去,吴三白就会出手把人踹出去。 连续踹了三个人之后,他腿都有点麻了。 不过他也发现了一点, 整个格斗场上除了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手活着了。 吴三白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 格斗场的地面很大, 两侧的合金闸门已经关闭,在异兽包围圈的外面, 零零碎碎的尸体到处都是, 肠子散了一地, 这场面他不是没见过,就是…… 说不出哪里有些怪异。 他努力将自己缩在墙壁, 尽量躲在五十万的身后,不招惹那些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异兽的眼。 砰!砰!砰! 烟花骤然绽放在斗兽场上空。 凌厉银色的光亮中,无人在意的硝烟散开,随着空气的传播悄悄弥漫在斗兽场的每一个角落,就在烟花绽放的十秒后,观众席上的人们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通风管道席卷着烟花的味道,不知不觉传递进每个包厢里。 不一会儿,甚至有包厢将面前的落地窗打开,为了看清楚接下来的比赛。 封修看着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跟着呐喊的顾良才和红月,有些不适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努力抑制住心里那股想要跟他们一起过去呐喊的冲动。 他的心跳很快,尽管封修已经在努力控制,但始终不能平复这股冲动。 他急促地呼吸着,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只是端茶的手有些颤抖。 咣—— 装着上等绿茶的玻璃杯掉落在地,碎裂的玻璃夹杂着茶叶洒在柔软的地毯上,浸湿的地毯颜色变得更加鲜艳。 整座斗兽场的呐喊声更上一层,声浪此起彼伏。 “啊——杀了它!杀了它!” “卧槽你们怕什么!上啊!你们一起上啊!!” “老子把全部家产都押在吞天白虎身上了!你他妈要给老子赢回来!!” 像是受到这股气氛的冲击,格斗场上的异兽们同样红了眼睛。 “吼!!” “吱——” 围在吞天身前的异兽们再不复整齐序列的模样,所有异兽不顾一切朝吞天冲了过去。 吞天的眼睛也有些隐隐发红,不再等着它们冲上来,长啸一声后,猛虎下山迎了上去,和另外九只异兽打在一起! 五十万站在吞天身后龇着獠牙,俯下前身,做出进攻的姿态。 随后,又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站起身甩了甩脑袋,蓝色的眼睛恢复正常,走到吴三白身前。 吴三白也正在忍受这种想要发疯的感觉,他身上本就有伤,恍惚间看到向他走来的异兽,心里的憋屈和愤怒好像有了出口。 他爬起身,整个人还没站直就向这只异兽冲了过去。 五十万撩起眼皮,看着这只先前还在叫自己大哥的两脚兽,爬都没爬起来呢,就张着嘴想攻击自己。 没有动,五十万静静瞅着这只两脚兽肢体怪异地过来了。 三步,五步,十步…… 啪! 把人拍在地下,五十万不屑地收回前爪,垂着一双幽蓝色的眸子高冷地扫了他一眼。 “嗷。”蠢货。 鉴于小满的拜托,五十万没有亮出前掌的爪子,不然这会儿,这只两脚兽也要跟先前那些两脚兽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五十万抖了抖耳朵,回头看了眼打得酣畅淋漓的山头,兽脸上有些疑惑。 好像,不对劲。 趴在地上脸先着地的吴三白回归了神智,他慢慢爬起来,毫不手软地甩了自己两巴掌,清脆的声音惹得五十万又抖了抖耳朵。 “不对劲,五十哥,有问题……烟花,烟花有问题。” 吴三白走到五十万身边,想到之前自己忘恩负义的动作,也不敢靠得太近。 “嗷。”五十万知道。 不用这只两脚兽说,五十万早就发现山头不对劲,别的兽也不对劲。 原本围攻吞天白虎的场面不再上演,场上混乱一片,十只异兽打成一片,拔掉的羽毛、毛发,断了的牙齿、爪子乱飞出来,不时还有异兽发出惨叫。 “哞!” 一声凄厉的惨叫尖锐刺耳。 再看场上,云尾狐狸被吞天一巴掌拍飞出去,尖刺豪猪用嘴前的獠牙狠狠刺进巨角水牛的身侧,剑齿黑熊后腿站起,狠狠一掌砸在吞天身上! 吞天没能完全躲开,身上被划出三道血痕,但尾巴随后而至,朝着剑齿黑熊的左眼全力抽了下去! 不同于选手之间的打法,异兽们用最原始最锋利的优势,无差别地攻击着任何看到的异兽。 这样的攻击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混战结束的有些迅速。 至少在吴三白和五十万眼中,他们也就静静看了不到十分钟,场上还站着的异兽,就只剩下那只剑齿黑熊和吞天白虎。 两只异兽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和血迹,但战意高涨。 不等五十万反应过来,两只异兽又撞在一处,小山一样高大的两只异兽全力撞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后白虎的吼声和黑熊的怒号纷纷响起。 想要上去帮忙的五十万眨眨眼,收回伸出去的爪子,不安地围着它们转了起来。 “嗷。”山头果然很喜欢说脏话。 吴三白看出五十万的意图,便跟在五十万身后一瘸一拐地走着。 格斗场上唯一一扇没有打开的落地窗后,戴着面具的克洛德站起身,理了理红袍上坐出来的褶皱,对着身后的助手们微笑。 “时间差不多了,孩子们,去迎接吾等真神的降临吧。” “谨遵命令。” 同样穿着红色袍子的十二位助手恭敬应声,陆续走了出去。 克洛德则悠悠来到六月身后,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藐视着轮椅上的瓷娃娃。 “小六月,来跟我一同见证吧。”他用优雅的腔调叹息着,“不乖的孩子,我赐予你,与我共同见证这一幕的机会。” 说完,他对身后还在待命的苏珂摆摆手:“带上她。” 六月听着老板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她浑身发烫,半眯着眼睛,任由苏珂推动轮椅带她出去。 红袍的身影在眼前晃动,恍然间,六月想起,哥哥抱着自己走进这家斗兽馆的那天。 四周的观众席上好多人,兄妹俩穿得破破烂烂,但吴三白仍小心翼翼地护着六月。 六月不断在哥哥手臂中哀求着,扔下我吧,哥哥,求你了,不要进去打架。 那时的六月觉得,住在他们隔壁的那个张麻子说得没错,她就像是趴在哥哥身上吸血的异类,拖累着他。 六月哭过,闹过,哀求过,但三白始终都没有放弃救她。 而吴三白面无表情一张脸,就像听不到六月的呢喃,眼神坚定地走到前台的报名处,从最低端的黑铁局开始报名。 外来的选手,还是打最低端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