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回懵懵地,感觉脑袋像被冻住了,每根血管运输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冰针,把他扎的千疮百孔叫也叫不出治也治不了。 束手无策、 无能为力。 或许从今天开始真的就像姜枫说的那样,他该走了,该作为那个因为不被喜欢于是淘汰掉的前夫哥,送上自己真挚的祝福。 忽然耳机里传来一声男性偏哑的闷哼。 “唔…” 顾雁回和姜枫都怔住了,下一秒姜枫表情不断变化,而这声音更确定了顾雁回的猜测,他全身的力量都消散一空,英俊的脸庞苍白,失去血色快要跌倒般。 “老板,别听了……”姜枫沉下脸忍不下去要拽顾雁回的耳机,“他们俩都、啧,再听下去不是活受罪吗!” 顾雁回傻了般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姜枫去摘他耳机。可下一秒暧昧的闷哼过去,传来的是男性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 “卧槽!”姜枫吓一跳耳朵差点被震聋了,他睁圆双目,“怎么了?我靠,亲个嘴不能叫这么惨吧?难不成他们俩直接那啥了?这TM吉尔被拉锁夹了都不至于叫成这样呀。” 顾雁回也被震的愣了三秒,随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宛如漆黑的豹子猛地站起来扑了出去,撞翻了门口的牌子,差点摔倒,扶了下墙又疯狂往陈以继办公室跑。 姜枫也反应过来,一拍大腿追上去。 “不好,出事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走廊飞奔,几个护士连忙避开他们,疑惑的对他们的背影大喊停下,但谁会停下呀。 “砰!” 大门被撞飞,砸到墙壁又弹回去。 未好利索的枪伤在肚子大腿和胸口尖锐的扎着大脑,顾雁回喘着粗气胳膊撑在门框,锐利朝房间内看去。 在见到里面的场景后僵硬,缓缓地、不可置信的瞳孔收.缩。 而跟在后面的姜枫也往里看了眼,这一眼让他惊愕的下意识骂了句:“草。老情人会面变凶杀现场啦?” 房间内。 温润俊美的医生捂住冒血的脑袋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畏惧的看着站在面前的青年胳膊撑起来下意识后退。 而手持金属摆件的人温柔地俯视他。 高领的白毛衣用洁白的颜色托着他清瘦的下颌,病弱单薄的腰身,乌黑的软发落在他眉尾眼角,朦胧了他的目光与神色。 美好地宛如一片快融化、惹人怜爱的雪花。 鲜血喷溅在他白皙的脸颊,冰冷的沾满血迹的金属摆件被他握在手心,粘稠刺目的鲜红液体湿腻腻的在他指缝滴落。 他看向闯进来的两人,竟然笑了一下。 瞬间诡秘与爱意温柔地结.合了…… 顾雁回和姜枫忽然生出头皮发麻的悚然。 “啊。”颜沫像是从那种玄而又玄的境界中回过神,冲他们非常日常的打了个招呼,礼貌点头:“你们来了。” 顾雁回:“……” 姜枫:“……” 姜枫咽口唾沫:“这就是你说的,说话大点声都会被吓到羞涩内向的老婆?”他总觉得下一秒青年就会把那个医生拖进厨房,给他们做菜吃。 顾雁回:“……” 懵了好久,顾雁回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地弱弱问颜沫:“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颜沫口吻平淡地扭头看向要逃跑的陈以继,“我和他打招呼呢。” 顾雁回目光移向他手里血还热乎的凶器,“用,用这个打招呼呀……” 颜沫:“不行吗?” 顾雁回僵硬点头:“行……” 姜枫说得对,他感觉自己敢不乖,颜沫会温柔地用那玩意在他脑门上也来一下,然后拖到厨房做菜。 见他们都没意见,颜沫又来到痛苦捂着脑袋的陈以继身边,蹲下去抬了抬手,看着陈以继惊恐地紧.缩瞳孔,下意识躲避,颜沫又笑了。 “原来,你也会怕疼啊。” 可你曾经这么对我的时候,怎么笑的那么餍足幸福呢? “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不敢反抗我才对……” 陈以继痛苦的呻吟着,热血顺着他的脸和头发咕嘟嘟往外冒,腥热的触感以及刺痛让他从出生以来头一次感觉到了慌乱,害怕。 原来受伤会这么疼。 原来挨打是这种滋味。 他恐慌地想,生怕自己会死掉。 为什么颜沫能对他动手,为什么颜沫会反抗他,他才是那个主导的人才对。他才是那个刽子手呀。 他明明从兰戈那里得到了完善的情报了! 这世界充满善意让陈以继恶心,他每天都恨不得它乱起来,变的弱肉强食充满血腥——每个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人,下意识都觉得自己是‘强’的那一方。 没想过自己成为被欺负的一方该怎么办。 只有他们真的因为邪恶的世界逃命、受苦、被人踩在脚下,才会哀嚎痛哭流涕的希望世界变好。 刀子啊,不捅在自己身上,是永远不觉得疼的。 颜沫微笑俯视他。 “你应该庆幸自己活在这样安宁的世界,庆幸杀人是犯法的,而你周围的人都有道德。这世界真如你所想,你怎么就觉得,你一定是支配别人的人呢?” “靠你的头脑,靠你的口才?还是这幅弱鸡的样子?” 青年没有任何嗤笑讥讽的腔调和态度。 他表情充满好奇。 说话也是温温柔柔地,一刀刀切割着陈以继的信心和蛇一样阴狠恶毒的思想。 陈以继:“……” 男人盯着颜沫不断摇头,说着这不对。 而颜沫放下了沾血的金属摆件,见状陈以继心底松口气,正要开口说什么,颜沫一只手抓紧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摘下了他的眼镜轻轻放在一侧地面。 这样温柔的动作又让陈以继有些迷乱,他以为刚才颜沫打他是气不过以前的事,现在颜沫对他好了,他眼睛重新露出光彩。 “你——” “啪!” 颜沫抡圆了手臂,一耳光抽在男人摘下眼镜的脸上。清脆的响声艳惊四座,沉默振聋发聩。 陈以继:“……” 顾雁回:“……” 姜枫:“……” 姜枫目瞪口呆捅了捅顾雁回的肋下:“这、这你媳妇?” 顾雁回反应过来,酸的咕嘟嘟直冒泡泡:“小沫抽他前还给他摘眼镜了,他怎么能对别的男人这么温柔。” 姜枫:“……” 顾雁回又和怨妇似的说:“上次抽我时他都没给我摘口罩。” 姜枫:“……”你有病吧,啊?你是不是有病。 陈以继被砸只觉得害怕、怕死。但耳光是不一样的,耳光这玩意伤害性不大,但对自尊和心理自带嘲讽以及毁灭性打击,他彻底被激怒,赤红着眼一改伪装出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