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言,它们像是才发芽的小幼苗,营养不良的焉哒哒立着,看着很是可怜。 所以雀秋总是会对Omega更加有耐心一点。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来道歉?”雀秋是真的挺疑惑的:“还是说,用这些Alpha最喜欢的语气来说,这种行为就叫,‘堂堂一群Alpha,居然躲在一个Omega背后’?” 对于雀秋的疑问,冬葵没办法回答他,甚至觉得有一些难堪。 再然后,他很快就想到,如果雀秋仅仅是说了这样的两句话他就会感觉到难堪的话,那么菲利克斯他们说的话比这过分千倍万倍,设身处地的想,雀秋当时又会怎么觉得呢? 一想到这儿,冬葵就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在雀秋面前再待下去了。 他立即说:“不管有没有用,总之,我一定会尽量约束好我的队友们的。他们如果再敢对你,或者是对你的队友不尊重的话,那么我就不给他们做精神抚慰了。” 雀秋倒是没想到这个Omega居然能说到这份儿上,他意识到对方应当是真心来向自己道歉的,于是再一次、用更加缓和、更加认真地语气对冬葵说:“你不必感到自责,这既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你能够改变的问题。” 冬葵即便能够拿精神抚慰要挟菲利克斯等人表面上不要歧视黑暗星的人,不要将残次品Omega当做玩物,不要看不起低等级的Alpha或者是Beta;但他们心里始终不认可这些观念,也总是会遮掩不住自己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的优越感。 更不可能要挟整个贵族阶级、整个帝国第一军事学院的学生做到这些。 不过不管如何,冬葵有这个意识就够了。 今年春天播种下一百颗种子,秋收就会有上万粒;来年再播种,种子会越来越多,最后绿遍整个荒草地。 冬葵虽然不明白雀秋的意思,但他能够从雀秋的语气中听出来对方应该没在生气了,于是也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我真诚的希望能够弥补你一些什么,”他对雀秋说,“我们都是Omega,我们才是一个阵营的。” 雀秋不太赞同他的话:“任何理解你、支持你、帮助你的人,无论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都可以把他们当做你阵营里的人。或者说你不需要给自己框定一个阵营,你和Alpha、和Beta都一样,本质是帝国公民。” 谈话间,雀秋余光中似乎看到了一个个子高挑,黑发白肤的男人从自己身边走过,行动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柳木香气。 而面前的冬葵显然也看到了那个男人,并且表现得似乎有些害怕对方。明明就算入冬了首都星也四季如春,按理说应该不会感觉到冷的,可他的身体仍在瑟瑟发抖。 雀秋发现了冬葵这些反常的变化,不由得问:“他是谁?” “他是……” 冬葵在心中暗暗道,他们这些实验体都叫对方父亲,那个黑发Omega总是会温柔的 笑着说,他们都是他的孩子。 而有限的记忆中,对方也总是会隔着培养皿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黑色的眼睛里透露着满意幸福的光晕,对自己说:“你是爸爸最满意的孩子。” 冬葵闭了闭眼,将那些此生都不愿意再想起的记忆驱逐出自己的大脑。 他顿了顿,嘴唇颤抖着说:“他是……柳长明。” “柳长明?” 好耳熟的名字。雀秋微微的皱起眉头。 在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竟回头看了一眼柳长明经过的地方。 但出人意料的是,柳长明不仅没走,反而就站在一棵郁郁葱葱、随风飘扬的柳树下,不远不近的看着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黑发长及腰间,随意的披散垂下,被风吹动时和身后的柳树枝条一样轻轻的漂浮着,就像随波逐流的水草似的。 那个长身玉立的黑发Omega看上去像是和段沉林差不多性格的人,笑起来都带着几分温柔。但不知道为什么,柳长明给雀秋的第一感觉非常令他不适。 他只匆匆打量了几眼便收回视线,问冬葵:“你还有什么事吗?” 冬葵也抬起头看向柳长明,但总是很快便又低下头,叫人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闻言,有些窘迫的摇摇头:“没有了。” “那就团队赛再见吧。”雀秋朝冬葵点点头,擦过他的肩膀离开。 直到雀秋已经走出很远,冬葵都还有些恍惚的愣在原地,仿佛那种温暖的感觉仍旧萦绕在身边似的。 然而再一回过头,看到近在咫尺的柳长明,他又觉得浑身冰冷起来。 * 菲戈等人焦急等待许久,却迟迟没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不由得心急如焚。 雀秋一回来,便连忙围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着多勒的情况。 “怎么样?路上没遇见帝国第一军事学院的人吧?” “多勒顺利住进治疗舱里了吗?” “我们等的都快急死了,生怕你俩一个伤员一个Omega,在外面遇上什么意外。” 雀秋一一回答过众人的问题,听到他和多勒都没事时,众人这才长长的松了一 口气。 当听到雀秋说菲利克斯等人被二王子抓了个现行,既要在档案里记大过且全帝国通报、又要在淘汰赛的时候每个参赛队员直接扣三分,不禁觉得很是出了一口恶气。 “原来他们也有怕的人啊,我还以为真就无法无天了呢。”何明日冷哼一声。 菲戈板着一张脸说:“欺软怕硬罢了。” 奥尔费叹了口气:“我要是S级的Alpha就好了,这样就能够帮多勒报仇。” 雀秋借着安慰他的机会趁机揉了一把毛绒绒的狐狸耳。 “即便你不是S级的Alpha,但你比那些人更加遵守规则,也不会因为基因等级更高,就对所有比不上自己的人不屑一顾。强大的力量如果只是拿来作为炫耀和恐吓他人的手段,那这种力量也不会被大家信任和亲近,只会感觉到本能的恐惧和害怕。” 安慰然点点头:“雀秋说得很对,Alpha和Beta生而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不是用来破坏,而是用来保护这个帝国、保护弱小的人的。” 他指了指众人脖子上的束缚项圈:“我知道,这个东西戴起来很难受,也很没有尊严。但如果不戴它,你们心里那只野兽不一定能够被你们控制住。为什么从军校毕业后就不需要再佩戴这种东西,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你们应该已经学会了如何去运用自己的力量,也学会了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听完教官的话后,众人若有所思。 而在安慰然看来,军校四年生涯与其说是在教授Alpha和Beta们学习所谓的格斗技巧、军事素养等等一切成为军人必备的技能,倒更不如说是,在教授Alpha和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