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盘,还是聂小郡王胜出!” “……” “第五盘,聂小郡王胜。” 念到后边,吊梢眼也语气平平,声音没了激情。 “最后一盘了,让我们看看到底……”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等等。” 于信仁将黑布按住,看向聂容昭,“要不要加点赌注?” 聂容昭眼都没抬,“加什么?” 于信仁笑了笑,“输了,不止要赔钱,还要叫对方一声爷爷!” 聂容昭嫌恶地看了于信仁一眼,“叫我爷爷,你不配。” “五颗黑子,七颗白子。”他没再搭理于信仁,径自说了答案。 吊梢眼将黑布撤掉,点了一遍,迟迟未开口。 “嘶……不对啊……” “就几颗,算那么久?” 周围好几个人凑上去,也上手数了一遍,“唔……确实不太对。” 棋盘上一目了然,五颗黑子,六颗白子。 棋盘对面的人拿起手中的白纸晃了晃,上边写着两个字:【伍】和【陆】。 “嘿,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们也有翻身的一天?” 于信仁得意一笑,“聂小郡王也不过如此。” 他的几个小跟班忌惮恭王府,他可不怕。 起初他只是看聂容昭不顺眼,昭文馆里其他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就聂容昭,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来了之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对他嗤之以鼻。 后来在某个高官的寿宴上,他调戏了一个侍女,被聂容昭撞个正着,聂容昭冷冷看着他,眼神鄙夷,只说了两个字:禽兽。 之后侍女是被青羽带下去了,寿宴上的宾客都知晓此事,那名高官与他爹交好,帮忙将事情压了下来,但于信仁还是感到难堪。 恨意伴着羞耻在阴暗的心里滋长。于信仁不敢在明面上跟聂容昭作对,只能借着玩乐,在这种事上找回点自尊。 谁知道聂容昭此人就是个变态,四年了,什么项目都胜他一筹。 当年什么难堪羞耻全都被他抛到脑后,现在的他也愈发大胆,无所谓什么名声,反正都会有人跟在后头替他收拾。 赢小郡王一次反倒成了他的执念。 于信仁看着聂容昭,下巴一仰,“聂小郡王,你说过只要我们赢一盘,便算是你输,叫爷爷吧。” 青羽从聂容昭身后出来,目露凶光,“大胆,说什么呢?我家小郡王没答应。” 于信仁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是没答应让我叫爷爷,愿赌服输,聂小郡王不是要赖账吧?” 就在两方人吵作一团时,有个眼尖的终于发现杵在旁边的崔小宛。 “崔将军,是崔将军来了。” 其他生徒规规矩矩站到一边,只有聂容昭还坐在椅子上,于信仁也没挪位置。 一看就是两个刺头。 崔小宛倒也不是很介意,大家闹一闹玩一玩,时间就过去了,第一天嘛,放松一下也好。 于信仁没把崔小宛放在眼里,毕竟那崔将军也是他爹的门生拉下来的,现在连主将的官职都被革了,不足为惧。 他一脚踩上桌子,“崔将军来了,你也得把这声爷爷给我叫了。” 【聂灵嫣】崔老师,我弟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呀? 【崔晚】…… 【崔晚】你正常点,别这么叫我。 【崔晚】聂容昭正跟那个烂人对峙呢,准确地来说,是那个烂人单方面挑衅聂容昭。 【聂灵嫣】那你怎么不上去制止他? 【崔晚】我为什么要上去? 【聂灵嫣】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聂容昭手上,先前你打他一顿他没揭发你已经算万幸了。 【聂灵嫣】你就在旁边看热闹,万一他一个不高兴…… 【崔晚】次奥! 差点忘了这件事。 崔小宛满脸怨念盯着聂容昭,聂容昭似有所感,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一时有些纳闷。 被打得鼻青脸肿扔出将军府的人,似乎是他吧? 崔小宛移开目光,上前拎着于信仁的后领将他从桌子上拽下来,“站一边去,使诈了还这么嚣张。” “谁……谁使诈了?” 于信仁大声嚷嚷。 崔小宛没理他,直接将旁边一人拽了过来,捏住他手腕,高高举起,“你手上的东西,拿出来。” 那人手腕被抓得生疼,一吃痛,直接松了手,一颗白子掉到地上,一声脆响过后,裂成两半。 当时其他人的目光都在第一个棋盘上,他趁着周围人多,伸手偷摸取了一颗棋子出来。 “哼,卑鄙下作!”青羽啐了一口,“下次耍这种阴招,我青羽才不管什么昭文馆不能斗殴的规矩。” 于信仁理亏,掏了银两重重拍在桌上,青羽上去将钱收起来了。 “行了,这事就告一段落吧。” 崔小婉打了个哈欠,“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今后将由我崔晚教授武艺,你们没意见的就排好队,有意见的憋着,也给我入队。” 于信仁斜眼看着崔小宛,讥讪道:“崔将军还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哦,也不新,这是被贬下来的官。这说一不二的,叫我们怎么信服?” 崔小宛随意掰了两下骨节,“那你想怎么着?比试比试?” 她倒是不介意再把他揍一顿,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得罪再狠又怎样? “比啊,就比刚刚那个黑白子,十对一,怎么样?” 崔小宛冷笑了声,“可以,二十对一都行,不过得再加点彩头。”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一下崔小宛对皇帝的态度,剧情没啥大变动~ 第26章 于信仁毫不犹豫, “什么彩头?” 呵,大言不惭,一堆二十怕是聂容昭都看不过来, 这崔将军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崔小宛有心想整一下这于信仁,绕着桌子转了圈, 手指敲了两下桌面, “你们刚刚的赌注是什么?” “一百两白银, 输的人还要叫对方一声爷爷。” 于信仁说完,又打量了一下崔小宛。听说这崔将军吝啬得很,找脚夫搬个家具,都要跟车船店的老板掰扯半天, 一百两, 他有么? 他不屑地看她一眼,“若是崔将军手头紧, 我们也可以不玩这么大, 随便押个几十文便罢了,只不过崔将军要是输了, 就直接向圣上请辞, 回晋州当你的乞丐去。” “哦, 临走前要是态度能好点, 兴许爷还会施舍你几个铜板。” 于信仁说完自顾自捧腹大笑, 几个小跟班有些尴尬, 跟着扯了一下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其他人对此毫无兴趣,皆都面无表情看着他。 “说完了?” 崔小宛拉了把椅子坐下, 仰头看他, “几十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