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他的脸,“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聂容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笃定道:“长得像崔将军的青羽。” 崔小宛翻了个白眼。 聂容昭借着醉意,撑起上半身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又乖乖躺下去了。 崔小宛怔了片刻,揪起他的衣领,“淦,你给我装醉是不是?” 哪有人醉得那么离谱,把她当成青羽还能亲她脸?崔小宛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装的。 聂容昭由着崔小宛将他从床上揪起来,身体东倒西歪,“我是真醉,刚醒。” 崔小宛多少能猜出他将自己灌得烂醉的原因。 她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腰后,自己拉了张小圆凳到床边坐下来,语重心长。 “小郡王,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已经成亲了。虽然外头都在传我几天换一个女人,还有人在传我府里养着五个小白脸,但那都是以讹传讹,道听途说……” 聂容昭嘴角耷拉下来,“五个小白脸是真的。” 崔小宛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那几个是杂役。” 聂容昭抿着唇,长睫微垂,默不作声。 崔小宛继续道:“总之,我不会做对不起温如月的事,小郡王也……” “我那晚看到一个黑衣男子从你主屋翻窗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崔小宛一听这话便知是他说的是谁, 也猜到他应该是第二次夜访将军府时看到冰刃的。 因为那晚聂容昭的表现便有些奇怪。 她起身往门口去。 聂容昭见状坐直起身,眼梢微垂,“你要去哪?你若不想说我便不问了。” 崔小宛开门张望了一下, 甚至连屋顶都检查了一遍,确保没其他人在, 这才回屋关门。 杜行之的厢房与这中间隔了两三间客房, 应该是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她回到床榻边, 将小圆凳拉近了一些。 “你帮过我不少,我也不瞒你,那人是皇上的暗卫,先前我将许奉天与殷沉的书信呈给皇上后, 皇上便派他与我传话。” “我在朝中没其他助力, 要查殷沉,要扳倒他, 只能借一下皇上的势。”虽然皇上也有些力不从心。 就算之后是想名正言顺暗杀殷沉, 也需要跟皇上通个气,毕竟刺杀宫中宦官也是大罪。 崔小宛没跟他说的是, 自己之后要翻案, 要恢复女子身份, 最好也刷一下狗皇帝的信任, 证明一下自己的用处, 免得魏临到时觉得她欺君, 直接让她下狱。 聂容昭面色稍缓,“所以……” “所以你一天到晚在想的什么?以为我跟一个男子私会?我平时没有公务不要办事的吗?” 崔小宛白他一眼,双手抱臂, “你之前不也大半夜进我主屋找我?” 聂容昭闻言垂眸, 他对她是有其他心思的, 拿他举例也不合适。 崔小宛盯着他半晌,似乎看出他这沉默代表的含义,犹豫片刻又道:“我与小郡王的想象有着天差地别,小郡王何必将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你怎知我对你是何看法?” 烛火明明灭灭,灯油劈啪作响。二人都默了默,一室寂然。 崔小宛摆摆手,“别管什么看法了,你有这时间不如在昭文馆多留意留意,指不定还能找到称心的……” 聂容昭顿了顿,恍然大悟,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他拿手握拳在额上抵了片刻,又抬眸看她,“你说的天差地别,可是指女子身份?” 崔小宛一怔,“你知道?” 聂容昭眸中含笑,似乎还有几分醉意,“原来崔将军以为我有断袖之癖。” 是他之前糊涂,把这茬忘了,若是崔将军因此不肯面对他,也在情理之中。 崔小宛斜眼看他,也知这段时日闹了大乌龙。 不过这话他是怎么用这么开心的语气说出口的? “你何时知道我是女子?” 聂容昭长睫微垂,“丰收宴那晚……” 只说了几个字。 丰收宴? 宴上她中了江书的帐中欢,还跟聂容昭单独待了许久。 莫非那晚真的发生了什么? 崔小宛面上惊疑不定。 不对,如果真跟他翻云覆雨了,她醒后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想到这,她半眯了眼,睨向聂容昭,“你是如何发现的?” 聂容昭看向别处,“本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碰到什么?” 聂容昭没答,眼神在崔小宛胸前停留一瞬,又迅速挪开了。 崔小宛深吸了口气,手指微动,“那时你就知道了,然后隐瞒至今?” “我担心你对我狠下杀手。” 杜行之的厢房内,小厮正坐在桌边昏昏欲睡,头刚一点下来,就听到一阵惨叫。 听声音,好似宴席上与他家公子拼酒的小郡王。 发生什么事了?将军府里遭了贼? 他犹豫了一会儿,将厢房的门轻轻打开一条缝,伸了个脑袋出去张望。 没过多久,便见崔将军从小郡王的厢房出来,还拍了拍手上的灰。 崔小宛似有所感,回过头看他一眼,一脸从容,“莫慌,没什么大事,快回去照顾你家公子。” “哦。” 小厮点点头,将脑袋缩回去了。 崔小宛没想到自己这一折腾就到了五更天,只得再回主屋换身朝服,准备上朝。 因为温如月还熟睡着,她只得轻轻推门,蹑手蹑脚进去,燃起一小盏油灯,将朝服翻出来。 没想到刚把朝服换上,就觉着心口灼灼,崔小宛忙扶着屏风架,呕出一口血来。 这动静将温如月吵醒过来。 温如月披衣往外走了几步,见崔小宛指缝渗出血来,脸色微变,“这是怎么回事?” 崔小宛摇摇头,运气调息,面色缓和下来,“昨天跟殷公公对的那一掌伤到了内腑,养一养就好了。” 温如月忧心忡忡,“你最好是养一养就好了。” 崔小宛擦去嘴角的血,将手放到水盆中洗净,“养个十天半个月吧。” 习武之人,这点伤其实算不得什么。 处理完手上血迹,崔小宛便出门了。 温如月原想再补个觉,奈何一想起崔小宛呕的那口血就睡不着,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磋磨到天亮,最后只好起身,到下人房将自己的两个丫鬟唤了过来。 主屋没留人伺候,温府跟过来的丫鬟都被安排在南苑。 温如月让她们一人去丰收街寻个郎中,问问内伤该喝什么药,一人去厨房弄几碗蜂蜜水。 她记得崔小宛昨夜跟她说的,聂容昭和杜行之都喝得烂醉,这会儿还在西厢。 作为将军夫人,理应招待一下府上的客人。 秋竹手脚麻利,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