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契约,另谋他处吧。” 小桃拧了眉,半晌憋出一句话,“那这个月的月俸还能发吗?” “……能。” 是她想太多了,小桃这人只关心钱。 崔小宛进了主屋,将糖炒栗子放在桌上,看了温如月一眼,打开聊天面板。 【温如月】让你别回来,怎么还是回来了? 【崔晚】总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我要是不出现,他们就该找你麻烦了。 【崔晚】糖炒栗子里放了两封书信,是当初许奉天与殷沉的往来信件。 【崔晚】我担心放我身上也没用,希望之后能有用到它的地方。 【温如月】你别说得那么吓人。 【崔晚】哦对了,糖炒栗子就别吃了,书信是从许奉天鞋缝里抠出来的。 【温如月】…… 【聂灵嫣】崔小宛,我还在吃饭…… 崔小宛交待完这事,转身出了府,到门口刚要踏上这些人备的马车,又被谢宴拦下了。 谢宴指了指崔小宛腰间的匕首,“进宫不得携带兵器。” 崔小宛睨他一眼,“这些不是到宫门口才上缴的?” 都说先礼后兵,怎么这狗皇帝是打算跳过“礼”这个环节吗? 谢宴面露为难,“这马车是直接进宫的,无需在宫门口停留。” 行吧,就是怕她在半路跑了,先缴了武器比较安心。 崔小宛解下腰间的匕首,扔到谢宴手上,随即登上马车。 跑个毛线,真想跑就不会回来了。 此时,御书房正中跪着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左顾右盼,觉得这哪哪都好,连香薰炉都是上好的玉石雕成的。 正当他打算回头张望,偏室的屏风后传来一声咳嗽,他这才垂了头,老实跪好。 魏临从屏风后出来,到案前坐好,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抿了口茶。 中年男子立马伏下/身嗑了个头,“草民张山,见过皇上。” 魏临手拿杯盏刮了刮浮沫,没有说话,一旁的冰刃从怀里取出一张画像,拿到张山面前。 “你再确认一遍,这人是谁?” 张山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就是崔家小姐,年幼体弱,被送去习武,一年才回一次晋州。虽然跟当时相比成熟不少,但这眉毛这眼睛,这张脸错不了的。” 递到他跟前的,正是之前杜行之画的戎马图,这张是仿品,五福坊一大把。 “草民五年前就从崔府出来的,四年前崔原犯了事,草民还去看过刑场,里头就缺了一个崔小姐,后来他们在城郊破庙里寻到的那一具尸体,也不是崔小姐,就是衣服饰物相像罢了。” 张山刚拿了两百两银子,生怕贵人不满意,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出来了。 魏临听罢,轻颔了颔首。 冰刃将画像收起,把人押到一边,“一会儿崔将军来了,你再辨一辨是不是她,就可以走了。” “哎好嘞,草民一定仔细看。” 张山点头哈腰,讪讪一笑,望向御书房大门,心思早就飞到赌场去了,他这是第一次来晸京,一会儿可得到晸京的赌场见识见识。 几人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崔小宛。 待掌事太监通传后,她自行踏进御书房,身后一左一右跟着谢宴和另一个兵士。 这两人原本是想押她过来的,这会儿看着倒像是她的跟班。 崔小宛进去后,还未行礼,就听到旁边冒出个难听的声音。 “就是她,她就是崔家大小姐!” 谢宴和那名兵士面露惊诧,这人在说什么?崔晚是女子? 女子有这身手和气势,还带兵击退了西垠和南苍?他们比不过一个女子? “她就是崔原长女。” 张山以为他们没听清,指着崔小宛又重复一遍,几年前他在崔府做事,一时没抵住诱惑偷了东西,还是这崔家大小姐将他告发的。 风水轮流转啊,当初他还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劈头盖脸教训一顿,现在他还有活头,这小女子怕是不得善终喽。 冰刃按住他的手,将人带到崔小宛跟前,“你再仔细看看。” “不用看,就是她,化作灰草民也认识。” 张山脸上得意的笑差点没压住。 崔小宛凉凉看着他,这应该就是长公主说的崔家仆役了。 虽然不知道这人以前跟原身有什么过节,但她也无意去追究,反正他应该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冰刃看一眼魏临,魏临随意地扫了扫手指,让他把张山带下去。 “草民能走了?” 被带出御书房时,张山还特意回过头来看一眼崔小宛,也没瞧明白她这眼神是什么意味。 宫里回廊七弯八绕,张山被冰刃按着肩膀,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拐角,眼见路边的宫灯越来越少,宫人也没见着几个,这才开始心慌。 “这位爷,咱们出宫的路不对吧,是不是走错了?” 冰刃面色淡淡没什么回应,仍是按着他的肩膀往前走。 “要不……要不草民自己寻这宫门,您先去忙您的差事?” 冰刃停下脚步,“我的差事,就是替圣上解决隐患。” 说罢,他一手捂住张山的口鼻,另一手抱着他的头往左狠狠一掰,只听得“咔嚓”一声,张山便没了气息。 另一边,崔小宛立在御书房正中,平静地看着座上的魏临。 “此事臣一直想找机会同皇上坦白,又担心殷沉从中作梗,便拖到了现在。” “什么事?” 魏临放下杯盏,扫了她一眼。 “女扮男装欺君一事,此事也是逼不得已。崔家蒙冤,臣有幸脱逃,只能借军伍躲藏,先前臣向皇上呈过许奉天与殷沉的往来书信,只要再去晋州核实当年的细节,便知通敌一事是不是构陷。” 崔小宛见魏临一脸恹恹,顿了顿,又道:“此事还有人证。” 魏临眸光微闪,起身踱步到崔小宛跟前,默了默,“朕会替你翻案,崔家的案子确实有冤情,这点朕看过书信,毋庸置疑。” 崔小宛眉梢微挑,就在她快要怀疑是自己错怪魏临时,他又抛出了下一句。 “崔家可以翻案,但是崔小宛,你勾结南苍三皇子,该当何罪? ? 次奥,这口锅扣得猝不及防。 崔小宛都想掐着他的脖子大喊:大哥!当初还是你下令放东方昀回南苍的啊? 这一刻她在心里把魏临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皇上,无凭无据,勾结南苍三皇子又是从何说起?” “无凭无据,是么?” 魏临拢了拢袖子,负手踱回案前,“朕已命人问过守城的卫兵,东方昀所乘马车,出城时用的腰牌,便是你镇国大将军的腰牌。” “还有,东方昀病重之时,也是你领着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