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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1 / 1)

间长,资历老,想必各处都熟悉。” 张德一听,便知道刘长重要问甚么。他放下鼻烟壶,嗤了一声。 “咱家虽然年纪大,但在宫里先是在御马监当差,后来在无忧殿伺奉圣上。圣上封爵位,要离宫别住。咱家便跟着圣上出了宫,在王府当差,并不知晓宫内事。” 刘长重忙道: “公公走过的路,比小的吃过的盐还多,还请公公指点一二。” 张德明白刘长重想查鸣鸿宝刀失窃案,想了想,便道: “你这案子,依圣上的意思,是不再追究。但你若要问,咱家是真的一概不知。这样,咱家记得一位旧人,名叫严麻子,曾做过尚佩监管理。他年纪大,早就出了宫,好像是住在鞋袜儿胡同养老,也不知道如今还在不在。” 刘长重大喜过望,刚要肉麻几句,恭维张德。这时外头已经传来敲丑时的钟漏声,张德瞧了瞧内室那边,脸色阴霾得怕不是能杀人。他斜着眼睛瞧着刘长重。刘长重也没办法,眼见得横竖都是死路,只好心一横,将脚边的暖炉高高举起,狠狠朝地上一摔。 暖炉里生着的炭火洋洋洒洒,泼溅了一地。刘长重惨叫一声,捂着脚满屋子乱跳,嘴里高喊着。 “唉呀!不小心踩翻了暖炉,烫死我了,烫死我了。唉呀,张公公,没烫到你老人家吧。” 张德伸了大拇指,小声道: “你小子,必成大器。” 内室里这才重新点了灯,又传来几句轻不可闻的低语。不多会,只听得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圣上自己走了出来。刘长重猝不及防,慌忙跪下,正跪在方才摔出来的一片木炭上,烫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那边张德早就跪下了。 “圣上,已经敲了丑时。” 圣上略微颔首,任张德为自己披上白狐斗篷。刘长重悄悄抬眼,发现圣上衣褶都未凌乱,腰间扣着的白丝绦腰带仍系在原处,不由得寻思着,原来圣上在里头与齐锦年也是盖棉被纯聊天,难怪能持续这么久。 这边张德扶着圣上正要走,那边齐锦年竟然跌跌撞撞出来,跪倒在圣上脚下。齐锦年披头散发,满脸泪痕,拽着圣上衣角,迟迟不肯放手,真个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圣上停了一停,牵过齐锦年的手,开口道: “锦年,朕不愿你做池中鱼,笼中鸟,是苍鹰必击长空,是燕雀亦可穿云。朕命你为镇守监司,即刻启程,去甘州赴任,你听明白了吗?” 说完这句,圣上松了手,转身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齐锦年还伏在地上,手上捏着那块锦书难寄的玉佩,哭得肩膀抽动。刘长重呢,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呆呆看着齐锦年哭得伤心。最后,他取了件貂皮斗篷,轻轻披在齐锦年肩上。 -------------------- 第21章 第十回 情切切将军誓金兰 凄惨惨稚童遭戕戮(上) 正月里最后一日,钟敲了寅时,天还未亮,滴水成冰,寒气逼人。刘长重和齐锦年一行人的车队已经从平安侯府出发,他们两位主人乘了一辆车,后边一辆车坐随从,一辆放行李。此去甘州有三千多里,路上只能轻车简行。车队穿过街道,要从北面出城。刘长重和齐锦年都是朝廷命官,一个是销假回任,一个是走马上任,都需要兵马司勘验公文,核对身份,并在通行文牒上盖章。 刘长重跳下马车,取了放公文的匣子,刚要递进去。 兵马司里面那人却笑出声来:“是我。” 刘长重这才知道,九殿下特意守在城门,送他们出城。九殿下粗略看过公文,取了章盖了。刘长重又问可要开行李验查,九殿下摇摇头,直说若还有什么短的缺的,他那边马上派人送过去。跟着刘长重出去的仆役们也要核实身份,九殿下便与刘长重留在箭楼里说了几句话,无非是路上如何,那边安排得怎么样。 等一切手续办妥,刘长重要走,九殿下最后问:“锦年呢,醒了吗?” 刘长重摇摇头,九殿下走过去,撩开马车帷幔。齐锦年窝成一团,身上围着厚毛毯,睡在马车里,一动不动。九殿下站着看了一会,眼里似有百般柔情,千种爱怜,万份不舍。 北风刮过,吹得帷幔猎猎作响。九殿下怕齐锦年冻着,这才放下帷帐。他斜着眼睛瞧着旁边的刘长重,道:“告诉锦年,我等着他。” 刘长重心知九殿下放不下齐锦年,只好推托道:“承蒙圣上赐婚,我也……” 刘长重的意思是说圣上指的婚,他总不能抗旨不遵。九殿下却道:“那倒容易,将军,无非等你们和离,或者等你死了。” 刘长重听了,忙讪笑道:“九殿下金口玉言,千万别咒我。还是等我们和离吧,我呢,还想多活几年。” 九殿下也忍不住笑出声,他从怀里取出一纸文书,交给刘长重。 “你那把刀从宫中失盗的卷宗,我教人誊抄了一份,给你拿着。” 刘长重大喜过望,这桩案子是他心里一根刺,一心想要查个水落石出。他收了卷宗,心头感激,一时情急,竟把九殿下搂住了。他柔声道: “感谢九殿下费心,只是天寒地冻,九殿下金枝玉叶,也应该好好保重。” 城门开了,刘长重上了车,听着车辙滚动,外头北风呼啸。刘长重转眸去看车里睡着的齐锦年,道: “侯爷,你起来吧,不用装睡了。” 齐锦年揉着眼睛动了动,刘长重忙帮他将毛毯盖好。夜里与圣上别过后,齐锦年捏着那块玉佩,哭了个昏天暗地。一双桃花眼,已经哭成了烂桃子,肿得睁不开。刘长重取了药包,要敷在齐锦年眼睛上。齐锦年握着圣上送别的玉佩,睫毛轻颤,怕是眼泪又要掉下来。 刘长重重重叹了一口气,绞尽脑汁想憋几句宽慰的话语,偏偏搜肠刮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才道: “侯爷,那边都安排好了。我家里呢,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婶婶,是我叔叔的遗孀,养了一对遗腹子,都只有五六岁,皮得狠,成天就是上房揭瓦。他们两个要是烦到你,你只管告诉我,我保证揍到他们俩不敢吭声。当然,侯爷你要想亲自教训他们也是可以的,就怕他们两个滑溜得狠,泥鳅似的,怕你抓不住。” 齐锦年听了,不由得觉得好笑。他轻哼了一声,倒是把这波眼泪憋回去了。 刘长重拍了拍齐锦年的肩。 “侯爷,按计划,今天晚上我们要赶到涠洲驿站。这一路长得狠,我呢,给你讲个故事。你要是想听,就当打发时间。你要是不想听,便只管睡觉。” 齐锦年哑着应了一句,刘长重便道: “说书人呢,总要先讲几句闲话。侯爷应该知道,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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