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狼纹?” 郎卅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低声道:“对,狼纹。” 谢芷清又问:“是我记错了吗?好像不是一直都有。” 郎卅犹豫一瞬,见谢芷清实在好奇,便坐直身体,一扬手脱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精瘦结实的上半身。 谢芷清微微瞪大眼睛。 那些青黑色的纹路在郎卅的身上铺开,从肩背一直延伸至手臂。纹路凌乱又规律,谢芷清看着眼熟,仔细一想,这与成亲那日郎卅婚服上的纹路极为相似。 “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狼纹,是独一无二的。”郎卅解释道,“对于我们这些已经完全智化的狼,狼纹是我们身体上唯一保留着的狼型特征。但——你也发现了,它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的。” 郎卅揽着谢芷清的腰,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额头相抵。 “只有……”郎卅清清嗓子,话说得有点艰难,“只有发情的时候会显出来。” “……”谢芷清吞了吞口水,视线悄悄挪开。 也不是完全没有概念,虽说两人近日来才同床共枕,但…… 郎卅一直很精神,各种意义上的。 谢芷清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这一眼足以让他脸红到快要爆炸。 兽族的发情期,名不虚传…… 谢芷清尴尬的反应实在好笑,郎卅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小皇子手足无措又努力维持正常表情的模样。 他甚至能够想到谢芷清此刻心里正在想什么。 他首先会想,兽族遇上发情期却没有好好解决,身体会不会不舒服。其次,他会想…… 郎卅笑着摇摇头。小皇子内心柔软善良,肯定会想,他们早已成亲,他理应帮自己的夫君渡过每次发情期。 但这并不是郎卅想要的。 他是狼王,像现在这样的时刻他经历了太多,他并不想在谢芷清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迫他。更何况…… 发情时的兽族是没有理性的,他也不想弄伤谢芷清。 在还能保持理智、还能继续忍耐的时候,郎卅愿意继续忍。 “现在你知道了,之前一直没有跟你一起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样。” 郎卅搂紧坐在腿上的人,手臂稍一用力,让两人挨得更近。 谢芷清的身体紧贴着郎卅的小腹,蓬勃生机烫得他全身发软。他勾住郎卅的脖子,手指轻轻抚过那人肩膀上的一道纹路。 他依然觉得羞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思来想去,谢芷清低下头,在郎卅肩膀落下一个吻。 郎卅咽了咽口水,呼吸都在发颤。 他用力闭闭眼睛,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郎卅脑袋里只有一句话。 忍个屁,老子不忍了! 他按住谢芷清的背放倒在床上,狠狠咬上了他的下巴。 谢芷清毫无防备地惊呼出声。 他没有躲闪,只是伸出手,紧抱着狼王的肩背。 郎卅在他耳边温声说着那些汹涌的爱意。 油灯燃尽了,房间内的悉索响声也终于停止。 床单上两只手十指相扣,谢芷清的指尖抖了抖,划过郎卅手背的时候留下一串薄薄的汗水。 谢芷清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伸手摸了摸郎卅的眉眼。 郎卅眼睛很红,脸庞也覆上了一层薄汗,手臂内侧的青筋凸起得很明显。他撑在谢芷清肩膀两侧,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他回握住谢芷清的手,贴在自己脸旁。 寒冷的冬夜里,刚刚互通过心意的爱侣分享着彼此的体温。 夜深了。 中途郎卅醒了一次。谢芷清窝在他的怀里,睡得很沉,脖子露着一截在被子外面,上面清晰地印着一个牙印。 郎卅给他掖好被子,又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 他抬头看看外面——好像隐约听到了下雪的声音。 谢芷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竟然又比郎卅起得晚。 谢芷清羞愧地抓抓脸,赶紧起来穿衣。 这一动,简直觉得全身上下哪哪都酸。 谢芷清更羞了。 郎卅正蹲在兔笼前面逗芙芙,听到身后的动静时回了下头,说:“快起了,外面下雪了。” 听到这话,谢芷清又激动起来。安渝在南边,气候温暖湿润,这么多年了,下雪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衣服都顾不上穿穿好,披着件外衣就急急忙忙下了床。 “哇,真的下雪啦!”他推开窗子,惊喜道。 郎卅解开自己的衣服,从身后把他裹进怀里。 两人披着这一件衣服靠在窗边,欣赏这个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谢芷清把手伸到窗外,小雪花洁白干净,落在手心里凉凉的。 “我接到雪啦!”他回过头,惊喜地对郎卅说。 他不知道,身后的狼王并无心情欣赏雪景,他只是静静注视着怀里激动的小皇子。 别说是雪景,就算是这世间最壮丽的山川,最广阔的大海,都不及谢芷清笑颜的万分之一。 “啊,”郎卅应了一声,“小清儿接到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 24 接到雪还不够, 谢芷清还想出去玩。 他穿着厚厚的斗篷,又戴上了前几天那只新的狐狸帽子,整个人裹得圆滚滚地出了门。 他手上牵着阿忒斯, 怀里还抱着芙芙——芙芙躲在他的斗篷里, 只露出一张小兔脸。 这副左拥右抱的样子把郎卅看笑了。 “你这装备得还挺齐全。”郎卅失笑。他蹲下身,拽了拽牵在阿忒斯背上的绳子, 问道:“这是什么……?” 阿忒斯一脸生无可恋。 “哦, 是, 那个,绳子。”谢芷清挠挠头,道,“我想让它拉着芙芙跑两圈……” 谢芷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视线飘忽着躲开, 心虚地不去看郎卅。 郎卅看了看天,“阿忒斯是狼不是狗”这句话在嘴里转了一百圈才勉强按下去。再扭头一看—— 谢芷清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块光滑的木板, 绳子的另一头就拴在这块木板上。 郎卅实在没眼看, 摆摆手不管他们了。 谢芷清欢呼一声, 把芙芙放到小木板上,又过去拍拍阿忒斯的脑袋, 哄道:“慢一点哦,别摔啦。” 阿忒斯带走芙芙后,谢芷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又回过头来看向郎卅。 郎卅:得了,那只狼带着兔子去玩了, 这只狼也该带着兔子去玩了。 雪下了一整晚, 到处都积着厚厚的雪, 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谢芷清像第一次见到雪的小孩子一样, 专找那些无人踩过、没有脚印的地方踩着,玩得不亦乐乎。 白天的雪没有夜间那么大,雪粒儿细细小小的,落在谢芷清的鼻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