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 安慰道:“这附近只有狼族,没有别的族群,不会出事, 放心。” 谢芷清自然知道这些,只是心里实在着急, 嘴上才控制不住地问了又问。 太阳渐渐落下, 天色也逐渐变暗, 原来用来取暖的柴火, 现在也成了照亮的工具。 柴火堆偶尔蹦出一两颗火星,噼噼啪啪的。谢芷清和郎卅都没说话,这几个声响倒成了这里唯一的声音。 “哎,”郎卅忽然开口,“来了。” 谢芷清蹭地站了起来,“来了吗?!” 他小跑着过去看,又被郎卅一把拉住抱进怀里。 “你两条腿怎么跑得过马?”郎卅哭笑不得,“老实等着,到门口了,马上就进来。我都听到声音了。” 狼王耳力极佳,谢芷清可听不到。他动动身体,实在挣脱不开郎卅,便只能靠在郎卅怀里,继续等待那一行人的到来。 夕阳把原本洁白的云朵染得金黄,赤红的太阳渐渐落进了远处蜿蜒的山脉。 在最后一点余晖也快消失的时候,载着谢芷风和谢芷月的车马终于驶入了谢芷清的视线。 忐忑了好几日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谢芷清眨眨眼睛,安静注视着远处那辆马车。 太阳彻底落山了,最后一点微红的光亮落在远方,把视野里的一切景物都映成了红色。 马车终于驶入了草原。 车厢里的人也终于按耐不住长久的思念,马车还没停下,就焦急地探出头来。 落日余晖洒在女孩稚嫩的脸庞上,像是太阳落山了,又马上升起了星星。 谢芷月掀开帘子,就这么呆呆地看向谢芷清的方向。她扁着嘴,长发被风吹得四处飘散。 马车缓缓停下。 谢芷月跳下马车,拎起裙角朝谢芷清跑来。 护送的侍卫怕她摔倒,伸手护了一把,谢芷月不管这些,挥开他们的手,径直跑向谢芷清的方向。 那些侍卫有些手足无措,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这时,马车上另一人开了口。 “无妨,不用管她,让她去就是了。” 那人声音清润,语气温和。他扶着车子,手指纤长,指尖泛着常年不见阳光的灰白。 “麻烦,扶我一下。”他说。 护送的侍从早已推来他的轮椅,小心将他扶下马车。 谢芷清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双唇微微颤抖。 他红着眼睛向公主走去,短短几步路走得那样缓慢。 谢芷月也停下了脚步。她眼眶通红,腮边还挂着几颗眼泪花。 女孩用手背抹了一把脸,朝着面前的方向,喃喃地叫了一声“哥哥”。 谢芷清快步朝她走去,最后几步干脆跑了起来。 “小月儿!” 谢芷清略一弯腰,把许久不见的小妹搂入怀中。 女孩软绵绵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又叫他“哥哥”。 小孩子到底还是好哄,方才还泪眼婆娑着,现在已经眉开眼笑了。 谢芷清年纪也不大,又是打小被娇宠着长大,真要说起来,也就只有在小妹面前有点哥哥的样子。他吸吸鼻子,温声道:“小月儿,路上辛苦吗?” “不辛苦。”谢芷月摇头道,“能见到哥哥就不辛苦。” 谢芷清心里又酸又软。 他拍拍谢芷月的背,自己站直了身体,又看向不远处安静坐在轮椅上的哥哥。 哥哥也正在看着他们。 “小清儿,来。”那人朝他们招招手。 谢芷清吸了吸鼻子,牵着妹妹的手朝他走去。 一旁的侍从见状走上前来,想要帮忙推轮椅,好让这兄妹三人快点相聚。 然而谢芷清摆了摆手,对那侍从道:“我来。” 他牵着妹妹的手,缓步朝谢芷风走去。 草原和安渝相距何止千里,可这样远的距离落在脚下,不过这短短几步路而已。 谢芷清用右手搂着小妹,自己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侧脸紧紧压在哥哥的头顶。 看到小妹时尚且还有些哥哥的样子,然而见到兄长时,谢芷清还是那个爱撒娇的小皇子。 “皇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最近还好吗?” “都好。父皇、母后,还有皇长兄,大家都很好,大家都很挂念你。”谢芷风笑得眉眼弯弯,“小清儿什么都不用担心,大家都好。” * “哎——”郎潇潇歪着头,脑袋后面的麻花辫从肩膀垂了下来。她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娇小女孩,出声问道:“你就是谢芷月?” 谢芷月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太习惯这样近的距离,她退后一点点,小声说:“我是。” “好可爱哦。”郎潇潇捧脸道,“真想捏捏脸。” “……给我闭嘴,这个死丫头。”郎卅受不了地勒住她的脖子往后拖去,“别在人家面前发疯。” 郎潇潇失落道:“哦……” 谢芷月尴尬地移开视线,去找自己的两个哥哥。 他们住的小房子就在谢芷清旁边,方才谢芷清说回去找个东西,离开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狼族的公主就缠上了他们。 谢芷月很有礼貌地向两人打了招呼,只是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称呼郎卅。她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怎么叫都不对。最终她闭闭眼睛,视死如归地叫了一声“狼王大叔”。 今年也只有二十四岁的郎卅:“……” 就挺生气的。 谢芷月有点被吓到,赶忙回头找哥哥。她跑到谢芷风身后躲起来,又戳戳哥哥的肩膀。 谢芷风:“……” 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谢芷风也在称呼上犯了难。 他左思右想,最后试探性地叫道:“狼王……大哥?” 郎卅:“……”不觉得辈分乱了吗? 谢芷清这时候终于回来了。 好巧不巧,偏偏把这段对话听了个正着。 他忍着笑挤到三人中间,拉住郎卅的胳膊,笑眯眯地对妹妹说:“小月儿,怎么可以叫大叔呢!你要叫哥哥。至于皇兄——叫名字就可以了吧?” 郎卅臭着脸哼了一声。 短暂地安抚过狼王殿下后,谢芷清从怀里掏出两个东西递给那兄妹两人。 正是他前几天每日每夜扎的小兔子。 “嘘——”谢芷清神神秘秘道,“不要给父皇还有皇长兄知道咯!没有他们的份呢!” 郎卅招呼其他人悄悄离开,把房间留给他们兄妹三人,自己也拽走了想要留下的郎潇潇。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看。 谢芷清的目光那样温暖。 郎卅怅然地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谢芷月毕竟年纪小,折腾了这么些天早就累了,全是靠着要见谢芷清的念头支撑着。现在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一直紧绷着的那股劲儿松了,又待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