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了。 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艰难道:“……怎么了?” 郎卅抓抓头发,不知如何开口。他回头看看阿忒斯, 后者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这怎么说?郎卅陷入沉思。 身后的阿忒斯见主人没有任何表示,干脆自己从地上站起来,甩甩尾巴走到谢芷清面前, 用耳朵碰碰他的小腹,再抬头看看他。 谢芷清没明白什么意思, 只用手摸着它的脑袋, 问道:“怎么了?” 问过后他又紧张起来。 难道是他肚子里长什么东西了吗?! 阿忒斯自然也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 只一心想给他看自己为那个新的小生命降临都做了哪些准备。它蹭蹭谢芷清的手, 示意他自己去取个东西,让他稍作等待,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走出两步后它又回头看看谢芷清,冷酷狼脸上带了一点骄傲,那表情像是在说“看我一会儿带什么好东西回来”。 谢芷清看得满腹疑问,只能看向郎卅寻求解答。 “……”郎卅也并不知道阿忒斯在搞什么鬼,“谁知道它,这两天一直神神秘秘的。” 说着,他也看向了谢芷清的肚子。 扁平扁平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又伸手碰了碰—— 很柔软。 谢芷清拍掉他的手,自己往后退了两步。他抿着嘴瞪他,小声道:“干什么呀。” 郎卅搓了搓手指,没说话。 这时候,阿忒斯回来了。它嘴里叼着个东西,腾不出嘴撞门,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转了个身,用屁股顶开了门。 它叼着个很大的圆形……草垛,中间还挖空了一个洞,洞的四周用稻草细心铺起,看上去非常柔软舒适。 哦!谢芷清懂了。 阿忒斯这是做了一个窝。 严肃冷酷的凶兽一旦露出细心的一面,杀伤力实在强大。 谢芷清无暇再去思考自己的“病”,他蹲下身子,双手捧着脸看向阿忒斯,笑着问道:“这是给你自己做的窝吗?看起来很暖和!” 阿忒斯摇摇头,示意他不是。 “哦——也是,这个窝的大小可装不下你。”谢芷清又懂了,“这段时间你一直很忙,就是在做这个啊?” 阿忒斯矜持地点了点头,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却又写满了“快来夸奖本大爷”。 谢芷清转过头偷笑几声,清清嗓子,道:“阿忒斯好棒呀!那,到底是做给谁的呢?” “……”郎卅有点受不了了。 从阿忒斯把这个窝叼进来的时候郎卅就明白了,它这是给谢芷清未来的宝宝做的! 阿忒斯那个狼脑袋的思维郎卅理解不了,也不想说,但看着谢芷清一直夸奖,郎卅有点坐不住了。 他也蹲了下来,就在谢芷清身边。他用手碰碰那个窝,冷酷道:“阿忒斯,有没有一种可能——” 话音一出,身边的一人一狼全都回头看他。 “有没有一种可能,”郎卅继续说道,“小清儿以后生的宝宝,是一个人类宝宝。人类宝宝,睡床,不睡窝。” 阿忒斯:“?” 它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原本骄傲的狼脸逐渐变得困惑,最后又变成了震惊。 “对哦,我们人类的小宝宝不睡窝,”谢芷清笑眯眯地附和道,“睡……” 声音戛然而止。 谢芷清愣在原地。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呆呆地问道:“什么意思啊?这个窝是给我的宝宝做的?” 他指着那个窝,疑惑着重复道:“我、我的,宝宝?” 这个问题不知道哪里戳中了阿忒斯,它忽然像疯了一样起身,绕着房间狂奔了好几圈。 郎卅:“……” 太丢脸了,他默默地想。 郎卅吸吸鼻子,从地上站起来,又伸手把谢芷清也拽起来。 “别发疯,阿忒斯!”他喝止了阿忒斯的行为,自己拉着小皇子到床边坐好,艰难开口道,“是这样,小清儿。你有没有觉得你——” 郎卅看着他,表情非常纠结。 “你有没有觉得你怀孕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 谢芷清用两只手捧着脸,说不清是为了遮盖害羞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目光呆滞,一动不动想了很久。 “……”他看看郎卅,眨巴了几下眼睛,道,“你的意思是,我最近一直觉得困,是因为怀孕了?” 郎卅也学着他的样子眨了眨眼睛,说:“……是一种可能性吧。” 谢芷清默默思考了一会儿。 他又抬起头看向郎卅,没有任何预兆地伸手给了他一拳。 郎卅:“?” “……”谢芷清强作镇定,“你胡说八道。我、我怎么可能怀孕呢……我是男人呀!” 话说得有点心虚。 他想起了谢芷风前阵子来时跟他说的话。 谢芷清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脑袋里不知不觉想了很多。 印象中开始变得嗜睡,是从、从……从那天晚上在山洞里过夜后开始的。 那时候自己的哥哥和妹妹刚从草原离开,还顺便带走了郎潇潇。自己因为兄妹的离开不快,郎卅也因为郎潇潇的婚事心烦。 后来有一晚,他们在那个山洞里…… 日月精华之地,心意相通之人。 谢芷清喃喃道:“原来那本医书上说的竟是真的……” “什么医书?”郎卅问道。 谢芷清飞快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脸蛋慢慢红了。他搪塞道:“没、没什么,没有什么。” 郎卅狐疑地盯着他看,问道:“小清儿,你……有没有了解过呢?就是——” 谢芷清像被烫到一样大声叫道:“我不了解!我没有了解过!” 郎卅:“……” 那就是了解过,那就是可以。郎卅这下确信了。 但不管怎么说,虽然怀孕这种事听起来太过天方夜谭,但总归比生病好。 那天晚上,郎卅的侍从终于请来了大夫。 大概是“可能怀孕”这件事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这个白天,谢芷清终于没再睡着。 他看着面前几位大夫,心里十分忐忑。 郎卅大概看出了他的紧张,打了个手势让侍从将大夫们请到门外,自己则对谢芷清说:“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跟在几人身后出了门。 谢芷清躺在床上向外看去——郎卅正在跟大夫说话。 郎卅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那大夫回头向屋内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表情倒是没有多惊讶。 几人在屋外没说太久,很快便重新进来。 谢芷清抠着被子,见大夫神色确无异样才放下心来。他把自己的手腕伸出来递到大夫面前,小声说:“我最近总是困,觉多。” 大夫笑得挺和蔼,说:“方才听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