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点名要见二皇子。 谢芷风心里乱了套,一时之间不知心中是惊是喜,忙道:“我去看看!” 说罢便着急忙慌去摸自己的轮椅。 “等等!”谢芷明立刻起身,几步迈到弟弟身边,说,“你不方便,我去看看!” 连招呼都顾不上多打一个便跑没了影。 他脚程快,往返不过片刻。再回来的时候,谢芷明手里攥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安渝国的大皇子,心急到连礼节都不顾了,在路上便拆了这封指名寄给二弟的信。 他在一众人的视线中将信交给谢芷风。谢芷风草草看过后,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全都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信上写了什么?”皇帝焦急万分,“给朕看看!快给朕看看!” 谢芷明慢吞吞将信递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是出什么事了吗?”皇帝急道,“哎呀,快点!” 那信终于落在他的手中时,他竟也露出和两个儿子同样的疑惑神色。 顷刻之间,谢芷清的家书已在众人手中传阅过一遍,唯有最小的谢芷月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抿着嘴看了看周围的人,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下来,不顾嬷嬷阻拦跑到父皇案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哥哥的信,小月儿可以看吗?”谢芷月怯怯问道。 她不等皇帝回答,扭着身子钻进父皇怀里,也认认真真读了起来。 女孩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然而不过片刻,这疑惑就变成了欣喜。 “小月儿要做小姨了!”谢芷月抱住皇帝的脖子,高兴喊道,“小月儿要做小姨啦!” 皇帝抱住小女儿的肩膀,怕她从膝盖上摔落。他就着女儿的手,又读了一遍信上的字。 再回过头时,老皇帝已经红了眼眶。 “……父皇……”谢芷月呆呆道,“父皇怎么哭了?” 女孩用细嫩的手指,笨拙地擦去父亲脸上的泪水。 她的父皇太老啦,脸上的皮肤起了皱,胡子一片花白,双眼也变得混浊。 谢芷月害怕了,她怯生生地问:“哥哥要生宝宝啦,父皇不开心吗?” 老皇帝遍布皱纹的手拭干了眼眶的泪水,喃喃道:“开心,开心……父皇是太开心啦……” 他把这信好生折好,嘱咐身旁伺候的老太监小心收起。 他抹了抹眼角,搂紧怀里的小女儿,示意嬷嬷换上新的碗碟和食物,让公主坐在自己身旁,继续吃着没吃完的可口美食。 小孩子情绪敏锐,隐约察觉到家宴上的气氛似乎好了一些。她抬头看看天空,恰巧看到空中炸开一朵红色的花。 谢芷月开心地拍手,道:“又放烟花啦!红色好看,小月儿喜欢红色!” 公主的话音刚落,空中又爆开一连片礼花。 这颗礼花声音太大了,把谢芷风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他有点不好意思,捂着脸笑了。 身后,谢芷明拍了拍他的轮椅,也笑了。 “真好啊。”谢芷明感慨道。 天空中的烟花还在一颗接着一颗地炸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道。 耳边过分嘈杂的声响并没有遮盖住大皇子的声音,谢芷风听到了皇兄的话,抬头看看他,也说:“是啊,真好。” 原本冷淡到几乎无法继续下去的家宴,就这样又暖了起来。 谢芷月最终还是没有碰那盘牛奶小方。她馋得很,筷子好几次伸到了盘子上,却始终没有真的落下。 老皇帝摸着小女儿的头发,温声问道:“给哥哥留着?” “嗯,给哥哥留着。”女孩的眼睛舍不得离开那盘甜点,嘴上说的话倒是丝毫没有犹豫。 皇帝慈爱地拍拍她的头顶,道:“好,给哥哥留着——以后我们给他带过去,好吗?” “好!”谢芷月欢呼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40 “……我今年都二十三岁了, 没娶王妃已是离奇,总不可能连个侧室都没有吧。”萧齐真无奈道,“潇潇, 我不是给自己辩解, 我知道,这可能和你们狼族的风俗不一样。但——男子三妻四妾, 在我们这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郎潇潇趴在桌上, 蔫哒哒地说:“我知道。” 萧齐真又道:“这样吧, 等我们成了亲,我BaN便把那几个外室遣散,你看好吗?” 郎潇潇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问道:“真的?” 萧齐真笑着说:“千真万确, 跟我爱你的心一样真。” 郎潇潇哼了一声, 终于露出点笑模样。 她清清嗓子,很快又故作凶狠道:“以后也不许纳妾!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好好好, ”萧齐真举起手做投降状, 又把人拥进怀里, 说,“好, 从今往后,我只有潇潇公主一个人!” 郎潇潇瞪了他一会儿,笑了。 不过半月时间, 郎潇潇已经换掉了那身狼族公主的装束——萧齐真说,她这番模样太过异域, 容易招惹是非。 郎潇潇不愿意换上中原姑娘的衣服——那些中原女子端庄又淑女的话并非全然作假, 可郎潇潇只喜欢看别人这样穿着打扮, 真让她自己换上, 她是一百个不乐意。 “有什么是非?我自己可以摆平。”郎潇潇说。 “不是关于你的是非,是关于我的。”萧齐真道,“旁人不知道你,但知道我——谁都知道我是骈阳国的大皇子,多少双眼睛盯着我。” 郎潇潇仍然不懂,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这个狼族公主的身份,能给萧齐真惹什么麻烦。只是,既然他这样说,那她便也听了。 短短的一个拥抱过后,郎潇潇问:“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草原提亲?” 萧齐真道:“随时可以出发。” “那明天就去。” “没有问题。” 郎潇潇抿了抿嘴,难得露出了些小女孩的羞怯。她又点了点头,说“好”。 ……狼族公主不懂中原的人情世故。她不懂男子上门提亲时该准备些礼物,不管贵重与否,至少不该两手空空。她也不懂,遣散那些外室无异于休妻,在骈阳这个封建的地界,已婚女子被休,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她更不懂,萧齐真的那些话,都是一戳就破的谎言。 在她看来,只要两情相悦,便是好的。 回草原的路上,他们碰到了塔尼斯。 塔尼斯打老远就开始欢快地转圈,郎潇潇以为它同自己分开太久过于思念,走进了才发觉不是这回事。 她蹲下身子同塔尼斯亲近了一会儿,脸色忽地十分惊喜。 她又猛地起身,愣愣道:“小清儿怀孕了?小清儿怀孕了?!” 她眨巴着眼睛,开心到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齐哥,齐哥!”她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