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前特意问过孙太医,怀孕期间能不能泡温泉——小皇子对温泉实在喜爱得紧。 然而孙太医拒绝得十分委婉:“最好不要。” 于是那个小温泉只履行了一次责任,便暂时报废了。 郎卅亲亲他的鼻尖,道:“刚好趁这个时候好好改造一下,之前也太简陋了。” 谢芷清含糊着应了一声。 就快进入梦乡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谢芷清挣扎着想起身,被郎卅小心按下。 “我去,你睡。”郎卅说。 半梦半醒间谢芷清听到来人对郎卅说礼物准时送到,他想问问是什么礼物,重要到让侍从大晚上跑来禀告郎卅。只是眼睛实在困得睁不开了,这话便没问出口。 这一夜,谢芷清睡得香甜。 小皇子在这里做了个好梦,他远在安渝的亲人们倒是彻夜难眠。 所有人都很紧张,谁都睡不着,每个人都在为明天的大事忐忑。 明日便是谢芷明的登基大典。 父子两个和一众大臣千挑万选,选中了这个良辰吉日。 那日一早,礼部的官员们率先结束祭祀仪式后,新皇继位的仪式终于开始。 谢芷明换上了明黄色的龙衮,仪表堂堂,不怒自威。台下跪着文武百官,向新皇行叩拜大礼。 唯一一个例外便是圣人那位行动不便的二弟。 谢芷风天生残疾,无法行跪礼,皇帝便免了他的礼,准许他同往常一样,坐在轮椅上参加仪式。 谢芷风身边的女孩偷偷抬起脸,说道:“皇长兄好威风!” “嘘——”谢芷风束起食指,低声说道,“芷月,莫要胡闹!”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吐吐舌头,老实地重新跪好。 新皇按照惯例祭了天地、改元、大赦天下。 随后,殿外传来一声嘹亮的男声—— “草原狼族王妃谢芷清、狼王郎卅,献黄金五千两、白银一万两、骏马三千匹、牛羊五千头,敬祝新皇登基——” 谢芷月听到“草原狼族”这几个字时就开始兴奋。女孩对那些远道送来的礼物没有概念,只知道这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小清儿的心意。 她拽拽谢芷风的袖子,拍手道:“小清儿,是小清儿!” 谢芷风连连道:“是,是小清儿,是他,你不要激动。” 谢芷月怎么可能不激动?她甚至无暇仔细听听礼单,只自顾自拍着手,口中念念有词地重复道:“狼族王妃?小清儿也好威风哦!” 谢芷风拍拍她的头顶,笑道:“是,小清儿也好威风!” 他哄过妹妹,又抬头看向殿上。 那位前来送礼的狼族使者已经缓步走到新皇面前,双手呈上礼单。 然而皇帝并未对他送来的丰厚礼品过多关注,他让身边的太监接过礼单收好,自己则亲自接过了那位使者送来的另一样东西—— 礼单用金黄色的丝带系着,上面端坐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形玩偶。 谢芷明将那玩偶握在手里,低声说:“烦请使者替朕谢过王妃。” 那日谢芷明匆匆来返,短短一晚的时间不足以再讨来一个兔子玩偶。他只说笑般地对小弟提了这件事,万没想到小弟竟真的放在了心上。 他看着手中那个小物件。 小兔子就坐在他的掌心中,冲他笑得可爱。 许久后,谢芷明才又开口。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他说,“谢谢小清儿,谢谢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52-双更合一(3000营养液加更) “新皇穿着黄色的, 呃,龙袍,哦, 对, 龙袍!新皇穿着黄色的龙袍走近殿中,那叫一个勇猛神武, 那叫一个英俊潇洒!简直不输我们狼王殿下!” “……”郎卅粗鲁打断, “说重点!” “哦哦。” 那位为谢芷清和郎卅人肉前往安渝送礼的使者回来了, 正在那两人的房中为他们讲述谢芷明登基的场景。这使者性子十分活泼,说话时表情和动作都十分夸张。 “新皇接过了王妃扎的小兔子。他好生喜欢,看个不停,根本不关注我们送的金银牛羊。” 那使者老实了没几句, 又开始激动起来, 清清嗓子,模仿着谢芷明的语气, 说:“新皇说, ‘代朕谢过王妃’。” 谢芷清捧着脸, 认真听他说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后呢?皇兄还说什么了吗?”谢芷清问道。 “然后啊?然后我一个箭步走上前——”那使者老实了没一会儿, 又激动起来,“我跟他身边那个老太监说——” “……”郎卅凉凉道,“没人问你, 问的是谢芷明,别说你自己的事!” “哦哦。”那人又蔫了, 老实说道, “新皇特别喜欢那只兔子, 一直到大典结束, 都攥在手里。” “那就好……”谢芷清满意地点点头。 芙芙的毛没那么多——为了做这只小兔子,他几乎把偷偷攒下来的库存都用光了。可即便如此,毛量还是不够,最后做成的那只玩偶没有尾巴。 谢芷清捏了两下,把小玩偶的屁股捏得胖乎乎,以此来掩饰它屁股后面的“残缺”。 还好皇长兄没有嫌弃,谢芷清美滋滋地想。 之后又问了问其他人的情况。那使者说,老皇帝看着精神很好,二皇子和公主也都好。 “你见到公主了?”谢芷清惊讶道,“距离近吗?还记不记得她多高了呀?” “还真记得!”使者骄傲极了,起身朝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公主个子好高哦,都到我肩膀这里了。” 谢芷清盯着那使者的肩膀瞧了好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这么高了吗?小月儿的个子长得这么快呀……上次见她时有这么高吗?” 郎卅沉默了一会儿,揽过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女孩子十二三岁正是抽条的岁数,正常。” 谢芷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自己琢磨了一会儿,笑了。 打发走了这位行动举止都十分夸张的使者后,郎卅说:“以前我一直以为所有皇室都热衷于争夺权利,像你们这样的兄弟,我还真没见过。” 谢芷清道:“我和芷风……我们两个都不是能做皇帝的人,不管是……身体,还是性格,我们都不适合,从小也没有这样的打算。” 他眯着眼睛想了想,又说:“从小时候起,我和芷风就都知道,皇长兄才是太子人选,其他的那些,我们都没想过。” 说着说着他又有些苦恼,“很奇怪吧?说出去别人会觉得,‘怎么你们安渝的皇子这么没有进取心啊’,可我真的对皇位不感兴趣啊!” “不会奇怪,不奇怪,”郎卅摇摇头,“你这样很好。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