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别人!” 郎卅啧了一声,捏着他的下巴凶狠地吻了过去。 还真是挺凶的,谢芷清迷迷糊糊地想。 * 日子一天天过着,平淡又简单。 也不知是不是两人的心理作用,总之上次郎卅发现谢芷清显怀后,小皇子的肚子似乎真的一天天鼓了起来。 罩着斗篷时还不明显,脱下冬装后,谢芷清的肚子有点藏不住了。 若是在安渝,谢芷清怕是已经羞于见人了——非要说起来,安渝并不是很封建很传统的国家,他们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只是不管怎么说,男子怀孕这件事,还有过于骇人听闻了。 但这件事情放在狼族,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觉得奇怪。 那日谢芷清出门时,碰到了一个狼妹妹,是平日帮他和狼王清洗脏衣服的小姑娘。 她不久前才成亲,正是新婚燕尔,看到谢芷清微微隆起的肚子面带艳羡。 狼妹妹身后拖着一条尾巴,头顶的耳朵也保留着,她心智没有完全成熟,行动举止都不太像人类,也不懂掩饰自己的表情,自见了谢芷清,双眼便一直黏在他的肚子上,满脸写着“很想摸摸看”这几个字。 谢芷清有点脸热,低声问道:“怎么了吗……” 狼妹妹吞吞口水,盯着谢芷清的肚子,双眼发直。 “哎哎!”一旁的狼王有点受不了了,骂道,“你干什么?” 狼妹妹满脸惊恐,唯有眼睛还盯着谢芷清的肚子,喃喃说道:“宝宝,宝宝!” 她连话都不太会说,只会一个词一个词从嘴里蹦。 谢芷清害羞地笑笑,温声说:“你也会有宝宝的。” 狼妹妹欢呼一声,跑走了。 谢芷清笑眯眯看着她。 小姑娘很快跑没影了,谢芷清还站在原地发呆,直到…… 肚子被郎卅摸了一下。 谢芷清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他,无声问着“干什么”。 郎卅理直气壮,“摸一下。” 谢芷清拍掉他的手,自顾自往前走着,耳朵根却悄悄红了。 郎卅低头闷笑几声,赶紧跟上。 他揽着谢芷清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问道:“你……老实说,我之前担心过,他们这种打量的视线会不会让你觉得不自在。” 谢芷清挽着他的手臂,慢慢说道:“其实……还是有一点的。多奇怪呀,我明明是男人,但居然会怀孕。别人看到,总会觉得奇怪、觉得惊讶吧?” 说到这里,谢芷清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抓抓脸,小声说:“郎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种心情……或许一些人没有恶意,但他们的疑惑和不解,同样会让我有些为难。但这种疑惑和不解,我从未在草原感受到。” 郎卅好像明白了,“因为这里很多狼,心智都不太健全,他们理解不了,是真的完全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疑惑的,反而能以最简单的眼光看待,是吗?” “是呀!”谢芷清笑着点头,“他们说‘恭喜’,就是真的在开心,真的在恭喜。他们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这是理所应当。对待这件事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不会过分关心,也不会小心避着不提——就像刚刚那只狼妹妹。这样会让我很轻松,我很喜欢这样。” 郎卅耸耸肩,说:“你喜欢就行。” 他想了一会儿,无奈道:“我之前吧,其实老觉得他们笨,跟他们说话费劲。不过现在想想……” 他捂了一把脸,道:“笨也有笨的好处!” “才不是呢!”谢芷清戳他肩膀,“你别胡说。” 两人回到家后,刚巧在门口碰到过来送货的侍从们。 谢芷清的父亲又从安渝运了一大批东西过来。 这位老皇帝自从退位之后着实清闲了许多,家信一封封地寄,药材不要钱一样地送。 他们约定好,等到谢芷清的宝宝健康诞生、顺利智化后,再来草原探望,免得谢芷清又要照顾自己又要照顾他们。 郎卅很想提醒小皇子,他们日后也可以去安渝定居——反正郎卅无所谓住在哪里,对他来说,只要同谢芷清一起,在哪儿都是一样的——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又开始头疼继承人的问题了。 大概是人真的不经念叨,郎卅刚开始琢磨这个事,某位在继承人候选名单中的人就出现了。 郎潇潇又拖了一个大包裹,过来找谢芷清玩。 自从上次那个拨浪鼓意外讨了谢芷清欢心后,郎潇潇变本加厉,隔不了几天就要出去鬼混一圈,淘来好些奇形怪状的玩具送给谢芷清。 今天也没例外。 她看见郎卅时心里还是发怵,狗腿地朝哥哥打了个招呼后,贴着墙边溜到谢芷清身边,给他展示自己今天买来的小玩意儿。 到了现在,真要说郎卅心里还有多生气,其实也没有。当初那场争吵,对郎卅来说是心痛更多于难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郎潇潇揭开了他一直强行忽略着的不安,让他无法继续躲避。 在那之后还发生了很多,甚至因着这场争吵,他终于完全了解了谢芷清的心意。 换个角度,竟还算是因祸得福。 而从郎潇潇的角度……她大概是真的知错了。从小到大被他打过那么多次都敢继续还手的淘气姑娘,现在居然真的在他面前夹着尾巴做人了。 想到这里郎卅又觉得有些好笑。 算了吧,狼王大狼有大量,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件事情要解决。 郎卅清清嗓子,扫了一眼郎潇潇。 “……”郎潇潇立刻立正站好,垂首等待批评。 郎卅哼了一声,出门了,在门口看了她一眼。 这次是真的让她跟过来的意思。 郎卅带着她走了几步,确定两人说话不会被谢芷清听到后才淡淡开了口:“郎潇潇,你那些糟心事,了了没有?” “……”郎潇潇眼神乱飘,心虚道,“了了吧,了了的,了了的。” 郎卅看她这副模样又开始生气,“怎么了的?哪种了法?” 郎潇潇坑坑巴巴说不出话。 “说话,哑巴了?”郎卅又道,“往人家府邸放了一把火的了法?” “!!!”郎潇潇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郎卅冷哼道,“我什么事都知道。” 郎潇潇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郎卅又觉得气消了一点,问道:“现在人家上门来报仇了,你想怎么办?” 郎潇潇皱眉,“萧齐真还敢来?!我去找他算账!” 郎卅说了个地点,说:“人都到这儿了,估计今晚或者明天就能进草原。” 郎潇潇可能是真没想到那人这样难缠,闻言皱紧眉头,冷声道:“哥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