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草原。此次来信便是与他商量,如若现在动身, 时机是否合适。 谢芷清仔细将这信读了好几遍。 谢芷风的字迹那样熟悉, 他几乎能够背出每道笔锋的走向。 他赶紧跑回房间找出纸笔,仔细写着回信。 谢芷清写道, 现在草原天气转暖, 适合游玩;谢聆月还在进行智化的过程, 没有养在他们身边,等到他们一行人抵达, 刚好合适。 他一刻都不想再耽误,立刻封了信封交给阿忒斯,拜托它送到驿站。 这时, 郎卅伸手接过,道:“给我吧, 我找别人去送。” 他点点阿忒斯的头顶, 说:“阿忒斯还是去守着聆月, 让别人盯着我老觉得不放心。” 说着他吹了声口哨, 远处又跑来几只半狼人,接过他手中的信,跑着送去驿站了。 谢芷清开心得很,他搓搓脸,连头发丝和飘起的衣角都写满快乐。 他挽着郎卅的手臂,小跑着走在探视谢聆月的路上。 郎卅落在后面,被他拖得生无可恋。 “慢点,当心摔倒!” 谢芷清不仅没有放慢脚步,反而回过头来冲他做鬼脸。 “快点,快点!赶紧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宝宝!” 郎卅臭着脸道:“你就只想着宝宝!” 谢芷清已经对郎卅这种时不时冒出来的酸溜溜的争宠话语习以为常,他拉着郎卅的腰带,继续拖着他往前走,甚至还敢出言挑衅:“狼王!你是不是老了,怎么走不动路啦!” 郎卅这个狼还真的禁不起言语挑衅,他重重哼了一声,反手抓住谢芷清的手腕,一把把人扛在肩上—— “谢芷清,我看你最近胆子大得不得了啊!”郎卅拍拍他的屁股,道,“还敢质疑我?” 谢芷清连连求饶:“我错啦,救命啊!” 郎卅装模作样地吓唬他,扛着人往前跑了几步才放下。 谢芷清被他抱着放回地上,脸上毫无惧意,只有满满的兴奋。他搂着郎卅的脖子扑进他怀里,说话的语气仍然带着开心:“郎卅,郎卅!” 也不说到底有什么事,就只是叫着郎卅的名字。 郎卅搂着他的腰,语气很无奈,脸上倒是笑得纵容,“哎我的小祖宗,别叫了,听见了!” * 谢聆月的智化过程不知要花多久,总之郎卅还是好好修缮了一下这间临时用的房间。门外和屋内都用只有谢芷清能看到的红色好好装饰了一番,门口挂了一只兔子一只狼,作为他们这几个家庭成员的象征。 两人走近后,负责智化的长老很识趣地躲了出去,把房间让给这一家三口。 谢芷清矜持地朝他们颔首示意。 然而那几位长老离开后,小皇子也顾不得矜持和惯有的仪态,立刻冲到谢聆月的宝宝床前,笑眯眯地捧脸看她。 谢聆月睡着了,小脸睡得红扑扑。 谢芷清看了一会儿宝宝的睡颜,正想跟郎卅分享。然而抬头一看,郎卅正蹲在角落里,不知在看什么。 “郎卅?”他出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郎卅挪了个位置,让出一条缝给他看,“小狼崽化形了,我在看它。” 谢芷清惊讶道:“小狼崽化形了?!” 他赶快跑到郎卅身旁,也跟着蹲下。 小狼崽周身裹着灰白色的狼毛,花纹和颜色都与谢聆月刚出生时一模一样。它闭着眼睛,也睡着了,鼻尖黑乎乎的,头顶还没有长出耳朵,四肢也……没有爪子。 谢芷清把小狼崽抱起,心疼地捏捏它光秃秃的四肢,道:“它的手脚呢?怎么没有爪爪?” 郎卅起身走到谢聆月床前,把她的小被子掀开一条缝,示意道:“还在宝宝身上。” 谢芷清走过去一看—— 谢聆月的四只黑爪爪果真都还在。 “智化……竟然是这样吗?”谢芷清呆呆道,“从前你说,阿忒斯是你身上剥离出去的兽化形态,我还以为只是一种形容方式……原来,真的是这样吗……” 谢芷清这才明白,原来智化的过程,是要将谢聆月身上的狼毛、狼爪、狼耳一一剥离。也正是因为这样,小狼崽才能完全现形。 他抱紧怀里的小狼崽,眼角耷拉着,又问道:“痛不痛呀……” 郎卅说:“据那几位长老说,聆月的反应很轻微,基本没有痛感。” 说着,郎卅摸摸谢聆月的头顶,又把被子给她盖好,轻声道:“你看,我们这几次过来,她都睡得好好的,很乖,不是吗?看起来没有一点痛苦。” “也是。”谢芷清点点头,稍微放下心来。 他把小狼崽放回原处,这才发现,原来它正睡在阿忒斯做的小窝中。 原本有些担忧的心情因为这个小发现冲淡了一些。他把小狼崽放好,又对郎卅说:“阿忒斯也很会为狼宝宝考虑呀。” 郎卅又开始逗他:“只有阿忒斯会为狼宝宝考虑吗?” 谢芷清把小狼崽放好,跑到他身边用脑门撞他的肩膀,笑着说:“你又来啦!你也很会为狼宝宝考虑!” 郎卅故作正经道:“这还差不多。” 随后他搂着谢芷清,两人笑作一团。 谢聆月睡醒了。 她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伸出小手到窗外探着,嘴里也咿咿呀呀着发出声音。 谢芷清惊喜道:“宝宝醒了!” 他连忙过去看。 谢聆月睁着一双乌黑的圆眼看着他。 小宝宝脸上肉乎乎的,她伸出爪爪在空中挥了挥,冲谢芷清笑了。 谢芷清用指尖碰碰她的肉垫。 虽说狼是猛兽,可肉垫也依然柔软厚实。谢芷清喜欢得紧,几乎快要觉得即便保留着黑爪爪,自己也会很喜欢了。 不过,他还是攥着谢聆月的爪爪,小声道:“宝宝加油智化哦,阿娘还在等你回家呢!” 他又跑到角落,把小狼崽抱出来放到谢聆月的床上,又说:“你们两个都要好好长大哦!” 郎卅正在一旁给谢聆月温牛奶,听到这话后扬声说了一句:“对了,小清儿,我给小狼崽起好了名字,一直忘了告诉你。” 谢芷清:“叫什么?” “乌耳玛,”郎卅说,“叫‘给乌耳玛’,你觉得怎么样?” 谢芷清念了好几遍,拍拍手说:“好听,就听你的!” 他又弯下腰去,把谢聆月的手臂和给乌耳玛的放在一起,让这一人一狼两个小宝宝亲亲密密地躺在一起。 大概是智化的原因,谢聆月对身边这只猛兽幼崽似乎有着天生的亲近。她用自己的爪爪碰碰给乌耳玛的手臂,自己扭了扭胖乎乎的小身体,用胳膊盖着它的小脑袋。 谢芷清看着他们两个,心里满满当当全是幸福。 郎卅那边也温好了牛奶。他端着小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