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 下一瞬,一道人影跃上窗台,紧接着纸窗被人从外头撬开,一团白影一跃而进。 被撬开的窗户失去支撑,猛地砸在窗棱上,咣当一声。 邵凡安迷迷糊糊的被这一声咣当醒了,从被窝里抬起一颗脑袋,晕乎乎地说:“谁……” 段忌尘在屋子中央转过身,亮出一双带着怒意的桃花眼:“把腰牌交出来!” 屋里乌漆麻黑的,邵凡安醒来第一眼就看见白白的一大团闯了进来,他先懵了一下,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是、是你……”邵凡安撩起被子就想起身,被子撩到一半,他忽然愣了愣,脸色微微一变,又把被子盖了回去。 他攥着被角,神色虚弱地看向段忌尘:“我的东西是不是……” 段忌尘满脸愤然,上去就去抓邵凡安衣领:“你这贼人!把我的腰牌还回来!” 邵凡安身子没劲儿,经不住这一扯,半拉身子都被拽出床外了,脚一落地,腿软的差点跪下去,他弯了腰,赶紧扶着床柱子坐下了。坐下他想说话,可又实在喘得厉害,便只好沉默着指了指摆在旁边地上的竹箱笼。 段忌尘丢开他就去翻行李。翻也不好好翻,上去一脚先把箱笼踹倒了,然后把里头叠得好好的东西全抖落出来,三两下就找到了那个重华派的腰牌。 邵凡安皱眉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也没力气吵什么,只等他翻完了,才费劲开了口。 “我拿错了,你的腰牌还、呼——还给你,”邵凡安歪靠在床柱子上,说话有气无力地,“我的东西是不是、是不是在你那里……” 段忌尘压根也没听邵凡安断气儿似的说话,他把腰牌上的那个小竹筒立在掌心上,另一只手两指并拢,在竹筒上来回一扫。小竹筒上头浮现出一道微弱的白光,闪了一闪就消失了。 段忌尘脸色猛地一变,不可置信地打开竹筒往里看了看,再一回头,怒目圆睁地瞪向邵凡安:“你打开过??” “别吵吵。”邵凡安让他吼得脑壳直抽抽,心跳又开始变快,身上也热得厉害,“我、呼、我的那个腰……” 段忌尘一把扯上他领口,恶狠狠地说:“我问你是不是打开过?!回话!” 邵凡安里衣穿得本来就没多严实,在被窝里蹭得松散,现在被他一扯就全扯开了,露出半拉胸膛。邵凡安揪住自己散开的里衣,皱起眉,伸手想去挡开段忌尘手腕:“松手。” 段忌尘哪儿肯松手,他把邵凡安从床上拽了起来,那神情像是恨不得一拳揍过去:“谁准你擅自碰我东西了!” 俩人推推搡搡的,彼此间的距离就被拉得很近,邵凡安被拽得直摇晃,鼻息间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儿。 那香气和腰牌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段忌尘身上带过来的。 邵凡安面色隐约有些古怪,偏着脸尽力往后躲了躲:“你别挨着我……” “你这个、这个……”段忌尘此时已经气火攻心了,真有心骂上两句难听的泄恨,但一时间竟然词穷,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骂人的词儿,拉扯间,他余光扫了眼邵凡安下身,整个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怒发直接冲了冠,厉声道:“淫贼!” 邵凡安顿时面皮一紧,神情中难掩尴尬,他看着段忌尘怒火翻腾的一张脸,下意识想去遮一遮裤裆里顶起的小帐篷。 -------------------- 欺负老实人真开心,啾咪 第五章 邵凡安其实算不上脸皮薄。 他这几年为了糊满门上下那几张嗷嗷待哺的口,在市井之中没少摸爬滚打,多难的事儿都经历过,按说脸皮早就被捶打厚实了。可饶是如此,此番情景,他就是有再厚的脸皮,也遭不住自己此时正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柱擎了天。 还是个陌生的半大少年郎。 邵凡安面上强撑镇定的,实际上早就慌神儿了,心里砰砰砰的蹦个不停,人也臊得不行。 他这一慌,下体就更是涨得厉害。他脸上发着烫,暗暗拉扯着衣服下摆想挡上一挡。 可他越是试图遮挡,就越把段忌尘的注意力往他裤裆上引。 “你……你!”段忌尘简直要气炸了,他长这么大,就没遇到什么人敢在他面前露出如此丑态。这一腔怒火都烧到天灵盖了,但毕竟岁数小,又在清白环境中长大,段忌尘一张俊脸白了青,青了黑的,嘴上“你你你”了半天,脑袋里也只搜刮出一句骂人的词儿来,“你这个淫乱的无耻之徒!!” 邵凡安挨了这么一句骂,人也懵啊,他怎么就淫乱了?!他虽说是小门派出身,可好歹也算是个正经大师兄,这些年隔三岔五东奔西跑的,虽说见识过一些风月场,可都没沾什么。不好说心如止水吧,但总也担得起洁身自好这四个字。 邵凡安本来是嘴皮子挺利索的一个人,但这时候底下还翘着老高呢,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是脸皮慢慢涨红了,有些怔楞的朝着段忌尘干瞪眼,气息都是乱的。 屋里光线半昏不暗,皎洁的月光被窗户纸挡去了大半,影影绰绰的只照亮了小半间屋子。 邵凡安大半个人都站在阴影里,段忌尘看不清他神情里的窘态,但却能感觉到他紧盯着自己的视线,还有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段忌尘脸色十分难看,回瞪着邵凡安。瞪着瞪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迅速低头往手上的腰牌看了一眼,再猛地抬起头,紧跟着整个人的状态都绷紧了。 他刚刚还以为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眼前这淫人趁着夜深人静的,正窝在床上行自渎之事,只不过是刚好被他打断了,所以才会是这么一幅下流模样。可现在他把事情前前后后仔细一想,对方碰了他的腰牌,还是这么个状态,这恐怕脑子里肖想的就是…… “看什么看!”段忌尘顿感胸中气血翻涌的,胸腔大起大伏。 关键这会儿他不光是生气啊,他一想到这男人很可能在脑子里对着他妄想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他就觉着受到了莫大的冒犯,“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剜出来!”说着他跨前一步,伸手就往对方胸口上击出一掌。 邵凡安人不舒服,站都站不利索,但一直留着心眼儿防范着对方呢。段忌尘那边一抬胳膊,邵凡安立马出手去捉对方手腕,脚下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邵凡安手温高,手心里还有汗,段忌尘被他一把捉住,手腕立刻就被一股潮热感包裹住了。 那触感说不清道不明的,有点发烫,还有点黏糊,段忌尘一下子汗毛都竖起来了,脸上露出厌恶之情,击出的掌力瞬间卸了八成。掌心击中对方胸口时,那力道差不多就是推了对方一把。 邵凡安里衣一直就是半敞着的状态,段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