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傅临洲说:“午休的话,去我休息室里睡。” 苏宥想起之前在休息室换衣服被傅临洲撞见的事情就脸红,连忙摆手说不用。 他一个上午说了起码五次“不用”。 傅临洲听得心烦,拉好保温袋的拉链之后就说:“那你回去吧,我自己躺一会儿。” 苏宥察觉到傅临洲不开心。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慢吞吞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走了出去,关上门之后一转身正好碰上姚雨拿着一杯咖啡回来,姚雨朝他挑了下眉,“小苏同学,我听老黄说你和傅总同居了?” 苏宥红了脸,“是我借住在傅总那里。” “哦哦哦好的,是借住,我知道。”姚雨朝他眨眨眼。 苏宥也解释不了,索性放弃。 “傅总自从谈恋爱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非常诡异,他今天中午拿着一堆饭盒,以问公司有没有微波炉的名义,向我一件一件地炫耀了他家小苏同学一早起来做的爱心便当。” “……”苏宥扶额。 “他这个铁树开花的样子真的很恐怖啊,不过也很可爱,小苏同学,你有点东西。” 苏宥整个人都羞到冒烟,想离开最后还是折返回了傅临洲的办公室。 傅临洲正躺在沙发上看手机。 一转头就看到苏宥走进来。 他没说话也没伸手,苏宥倒是自己走过来了,傅临洲微微讶异。 他本以为苏宥是发现了自己的冷漠伤害了他,所以心有愧疚过来求和,谁知道苏宥开口就是:“傅总,您不要和姚雨姐乱说,好不好?” 傅临洲刚伸出去的手僵住,他冷哼一声。 “明天饭盒我自己带上班,不放在您这里了,就是几道家常菜,卖相也一般,有什么好炫耀的。” 傅临洲继续看手机,完全不搭理他。 苏宥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傅临洲看都不看他,就准备走了。 他以为傅临洲会拉住他,但傅临洲没有,气氛有些凝窒。苏宥知道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心里很难受,但从阴暗深处中又蔓延攀升起一丝隐隐的庆幸。 好像有个声音在说:你看,傅临洲已经不高兴了,他对你很失望,你再过分一点,他就会对你完全失去兴趣,那个时候,你就不必再困扰痛苦。 “傅总,我回去了。” “嗯。” 苏宥不敢回头看傅临洲,径直走了出去。 结束了下午的工作,苏宥收拾好东西,去了市立医院,他在住院部九楼找到了谢简初,隔着门玻璃看到刘琴和谢明升在病床旁边忙前忙后。 苏宥等了很久,等到刘琴和谢明升拎着饭盒走了出去,才独自一人推门进去。 谢简初听到脚步声,拿起床头的橘子就砸了过去,怒吼道:“滚!不是让你们滚了吗?” 苏宥弯腰捡起橘子。 “是我。” 谢简初整个人僵住,缓缓回过身,看到了苏宥。 “你竟然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 谢简初笑得目呲欲裂,“你当然敢,你攀上傅临洲的高枝了,你发达了,卖屁股卖成了安腾的老板娘,跪在男人两腿之间——” “你在说你自己吗?说你那张照片?” 谢简初脸色煞白。 “谢简初,我们两清了。” 谢简初哈哈大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笑到最后他又流下眼泪。 “你不该这么恨我的,毁了我,也毁了你自己。” 谢简初望着天花板。 他现在太狼狈了,浑身是伤,一条刚打完钢钉的腿被抬起来。 “好自为之吧。” 苏宥转身离开的时候,谢简初把整个果篮都砸了过来,砸在苏宥身侧,撒了一地的苹果和橘子。 “苏宥,你以为你能忘掉过去的一切,能轻轻松松地开始新生活?你胳膊上那些伤,傅临洲看了会怎么想?你就是个精神病,你迟早会发病的,先是自残,流血,愈合又自残,然后就开始伤人……” “不会,我不会的。” 谢简初笑出声来,“你控制不住自己的,你忘了你高三有一天的夜里,拿着开信刀,划自己的大动脉吗?” “那次还是我发现的,是我救了你。” 苏宥以为自己哭了,但他摸了摸脸,发现没有眼泪。 他想到傅临洲,内心就变得坚定。 “可是你输了,公司开除你之后,你原来的同事们都跑过来跟我献殷勤,他们在我面前骂你,说你活该,”苏宥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动都不能动的谢简初,漠然道:“最后的结局是,你输得一败涂地,你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谢简初眼里的最后一抹光熄灭。 这回换作他的人生归于黑暗。 走出谢简初的病房,苏宥走到医院的楼层指引牌。 精神科在四楼。 苏宥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这周周末去看心理医生。 自残不重要,可伤到傅临洲该怎么办? 从医院回煦山别墅,坐地铁要一个多小时,苏宥拿出耳机,木然地坐在座位上,周围来来往往,他始终看着前方。 他很想傅临洲,又害怕面对傅临洲。 回到煦山别墅,整个房子却是黑漆漆的,傅临洲不在,苏宥有些疑惑,想了想还是拨去电话,几秒之后,电话里传来傅临洲的声音。 “傅总,您今晚有应酬吗?我看家里没人。” “你到家了?” “啊?” “没什么,我也快到家了。” 苏宥意识到不对,“傅总,您现在在哪里?” 傅临洲失笑道:“我在市立医院门口,还以为能等到你。” 苏宥突然一阵鼻酸。 “我现在回去了,你吃饭了,没吃的话我回去接你一起出去吃。” “不要。” 傅临洲怔了怔,“那我——” “我去找您,您、您在中央公园那里等我,好吗?我现在打车过去,我过去找您。” 傅临洲轻笑:“好。” 半个小时之后,傅临洲从车里走出来,道路尽头远远驶来一辆出租车,很快出租车在中央公园门口停下,苏宥从里面跑了出来。 苏宥一路小跑过来。 傅临洲张开双臂,苏宥就像小火箭一样朝他扑了过来,傅临洲被他撞得差点踉跄,但还是稳稳地抱住他。 苏宥哽咽着说:“傅总,对不起。” “受什么委屈了?” 傅临洲敞开大衣裹住苏宥。 “没有受委屈,”苏宥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遇到您之后我就没有受过委屈了,但是我对您很不好,您今天明明很开心的,我、我不该泼您冷水的。” 傅临洲揉了揉苏宥的后颈,“没什么。” “您喜欢吃我做的饭,我其实特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