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咬碎。 他血液滚烫,眸子中却又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敛眸一瞬,江瑜平声开口,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晏少?” 晏沉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唇,下一瞬他便直接翻身而起,一只手圈过对方的腰往他床上带。 他动作幅度剧烈,带着巨大的力道将人扑着,攥住对方一只手就往自己身下按,把头抵在对方肩膀上,闷闷地笑。 江瑜不动弹了。 那只被自己攥住的手甚至都没有尝试着往回抽。 身形有一瞬的紧绷,他能听见对方明显加重的呼吸。 是被吓着了? 晏沉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却又很快地被他抛远。 反正这人感受他丝毫不在乎,只要他自己今晚畅快了就行。 日思夜想了多久,不尽兴怎么行。 他上身贴了过去,故意让两人之间密不透风,带着酒意的气息擦着对方的脖颈,伸着舌尖去舔对方耳后,含糊而又暧-昧地开口:“我让你shuang。” 被他以为吓坏僵住的江瑜此时却是喉结滚了滚,漆黑的眸中暗暗沉沉,映照得眸底深处像是一片火光。 他的衬衫布料太柔软了,石榴籽抵在身上触感清晰,他只要略微垂眼就能看到那抹落在雪地上的殷红。 他手掌轻轻地合拢,仿佛无形中攥住了什么东西,深沉的桃花眼落在这人肩头,脑中清晰的计算着此时的胜率。 对方显然是毫无防备,只要他伸手扣住肩甩过去就能将人按住...... 这里距离白家主屋远,门也被扣上,楼下大厅没有人...... 只是以后...... 以后...... 他指尖快速律动起来,脑海中经历过一场复杂的天人交战,几秒钟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江瑜睫毛颤了颤,接着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再次浮现出清明。 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江瑜想,最起码这个紧要的时间节点上不能做。 只是念头闪现,下一瞬后江瑜直接侧头避开,他用力将手抽出来,尽量平着语气道:“晏少。” 晏沉一顿,脸上不耐神色已经出现,显然是一副被人扫了兴致的模样。 他不悦地看向对方,还是勉强扯了一下唇,遮着不愉道:“怎么了?” 他又伸手去碰对方。 这次手掌还未沾上衣角就被一只手止住,戴着表的腕骨明朗,分毫不让的力道。 江瑜声音淡淡道:“晏少喝醉了。” 晏沉压着一肚子火去看对方,白衣黑裤还好好地穿着,身上布料却是皱巴巴的,只是那副温雅的样子瞧着没变化。 晏沉唇边笑容一寸寸沉下,笑脸消去,那张美人脸上表情阴森。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语气寒凉,意有所指:“我一向以为江少是聪明了。”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语气发冷,阴恻恻地开口:“聪明人懂得取舍,也不在乎有些事,你说是不是啊,江瑜?” 最后两个字蓦地加重,语气中的警告与威胁之意用脚趾都能听出来。 江瑜神色看不出什么波澜,唇边弧度也像是测量过一般未改,淡淡开口:“晏少属实是喝多了。” 不识抬举! 晏沉神情森冷,视线凌厉如刀锋,目光中带着力道。 在这满室的寂静中,他忽然扬唇,缓缓出声,嗓音一如既往的华丽,却是如冰冷的毒蛇一般滑过:“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勉强江少了。” 他抬手做了个‘请’的收拾,看着对方背影消失在门外,明暗交接的光影照在亮上,神情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 晏沉这一晚上心理路程:(开心)(愉悦)(更加愉悦)(扫兴)(阴恻恻)(冷静下来)(坏心思启动中......) 第19章 山雨欲来 从小楼中出来,夜风拂过,十月中旬京都温差已然很大,风一吹便是丝丝凉意。 江瑜穿的很薄,风吹在身上略微发冷,他却连挽起的袖口都没有解下,仿佛故意借着这股风吹散身上的燥意。 他站在僻静处,影子垂落足边,等约么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后抬手将袖口挽下,修长的指尖缓缓抚平褶皱,待到身上最后一块发皱的布料被捋平后才抬步走了出去。 晚宴已经到了尾声,现在留下的基本都是年轻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江瑜从门口出去,又和白家人寒暄几句之后就离开。 到家后开灯,头顶暖灯将屋里的家具映照出一片暖色,他脱下外套之后靠在沙发上,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揉着左边额角。 用力揉、摁能稍稍抵御耳内轰鸣带来的疼痛,但在外面,江瑜是不会做这个动作。 一个揉额头的举动给人的感觉是疲惫,就算再多一点便是推测出头疼,谁又能从中推算出他左耳问题呢,可即使这样江瑜也不会做。他这人说好听点便是为人向来谨言慎行,说白了就是心思深沉、绝不会把自己弱点暴露在外。 几秒之后,江瑜垂下手臂,他冲了澡之后上床,打开床头柜取了一片止痛药服下,动作熟练,已然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等了一会止痛药起效果,头痛减轻一些后也能睡着了,江瑜正陷入一种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里,电话突然响起来。 铃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凉水当头浇下那般直接让人清醒,江瑜闭着眼接通:“你好,我是江瑜。” “江瑜,你要好好管管你弟弟江天,他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一有事就找他妈——” 那边声音还在继续,是江父江惠民打来的,江瑜听着大致知道了经过。 就是江天上大学,江父不愿意让孩子住校执意要让住在家里,江天不愿,江惠民生了一肚子气,半夜找江瑜发牢骚。 江父:“我给小天说了多少次,在家之后让司机接送,实在不行就再买个学区房我和他妈搬过去,他偏不,硬要挤在那四人间里,我又说让学校给安排个单人宿舍,领导都同意了小天倒回来给我凶,说我是多管闲事!” 江父气得发懵:“我多管闲事是为了谁,还不是挂念他,他要不是我儿子我管他这事?你不知道那宿舍有多差,四个人就挤在间小屋子里,连洗澡都得去公共浴室,也不知道每年上百亿拨款都花哪去了。” 江瑜听到这才开口:“父亲,拨款用于科研经费,您要是想知道具体钱款去向可以直接上网找数据。” 他淡淡出声:“还有,我和席寒都是住过四人宿舍挤过小屋子的,大家都能住,为什么小天不行?” 席寒也是江惠民的儿子,兄弟三人三个母亲两个姓。 电话顿时无声,黑暗中满室寂静。 下一瞬,江父直接把电话摁断。 江瑜闭了闭眼,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到了半夜,他又揉了揉额角让小区保安注意着,睡意却退去,一直到凌晨才重新睡着。 翌日,江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