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 庚野这个狗! 别枝一边疼着?咳,咳着?哭,一边在心底委屈地把人骂了一千遍。 兴许是将入初秋,在这样的深夜里,浴室内的水气都跟着?凉下来。之前几滴弄湿了别枝衣衫的水痕依旧贴在肌肤上,叫她微微发冷。 不知道过去多久,咳声和眼泪终于平息。 别枝蹲得腿都麻了,而身旁站着?的青年好像也就当她死了一样,不管不顾,漠不关?心。 她难受得这样厉害,他问都没有问过一句。 看来是彻底厌恶她了。 别枝想着?,蔫耷着?眼,双手?擦掉眼泪,扶着?膝盖一点?点?把自己沿着?墙根前顺起来。 她压低不想和那人对视的视线,就掠过了他浴巾下修长的腿,直到?—— 别枝的眼皮忽跳了下。 她不太确定,余光往回扫了扫。 浴室里灯光明亮、炽眼,浴巾也雪白,于是折角下的阴影就会特别明显。 比如。 连厚重的浴巾都压不下的的,那处骇人的反应。 别枝有点?吓住了。除了哭得沁红的眼圈和微翘的鼻尖,她脸颊都褪了血色,唇尖也抿得发白。 庚野似乎察觉什?么,漆眸懒懒挑来。 她哭了太久,久到?足以那些暴风雨似的情绪悉数压进了深不见底的海面下,久到?他站在那儿,骤然松弛下来的情绪都跟着?漠然,厌倦。 可是这么久,却还是没能让他将欲'望也平息下来。 庚野冷睨着?让他压枪无果的罪魁祸首,她惊慌的眼神?装得似真似假,难以分辨。扎起长发而完全?'裸'露的细白的颈上,烙着?他指骨分明留下的红痕。 而他的视网膜里,好像也还残留着?刚刚她蹲在他腿前,哭得纤细颈子跟着?在宽松衬衣领口内一抽一抽的画面。 ‘……操。’ 庚野阖了阖眼,无声而狼狈地骂了一句。 别枝突然觉得那块阴影又加了一圈,吓得她本能抬起视线,想要从他身前逃离。 只是紧跟着?,她再?一次停住了。 女?孩眼眸忽颤了下,指尖探向庚野腰腹。在系起的浴巾上方,他紧瘦而肌块清晰的腰腹前,有一道很长的,没入浴巾下的疤痕。 七年前她离开时还没有的,他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疤,它会很深吗? 别枝越想眼神?越颤得厉害:“这是什?么,你什?么时候——” 刚伸出去的手?腕,再?一次被那人冷白指骨一把捏握住了。 “别枝,你真觉着?你还有资格碰我?么。” 耳边那人声音低哑,性感,却又透着?刺骨的冷意与嘲讽。 “我?只是担心……”别枝打了个磕绊,又忙改口,“毕竟,我?,我?花钱。” 庚野冷冰冰地嗤了声,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腕甩开:“想跟我?当炮友,让我?做你随时能领回家里消遣,听见你男朋友或者老公?回来,就要躲起来的见不得光的情人?他一出差,我?就要被你召到?这儿私会?” 别枝哽住。 反正他又不会做,也不用挑得这么直白。 “这种要求你也有脸提,怎么,你以为我?还是当初可以被你随意玩弄的一条狗吗?” 庚野说着?,将上身压下来,最后一句附在她耳边,冰冷地嘲讽: “你做梦。” 别枝听得有些懵了。 她当初什?么时候把他当—— 掉在女?孩脚边的衣裤被庚野弯腰,捡起,他拉开她身旁的门,把人推了出去。 “砰。” 门在身后重重甩上,像厌恶至极。 空气里蔓延着?那人冷漠又刻薄的语气:“被你弄脏了,我?还要再?洗一回。” 别枝僵在洗手?间外,站得腿都麻了,身后浴室里的水声还是没停。 她只能挪去客厅,靠在桌前坐下,心绪昏乱又抵不住地犯困。 漫长的水声像催眠曲。 别枝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臂弯睡了过去。 直到?洗手?间的门再?次拉开。 “……!” 浅眠的女?孩骤然惊醒,绷直了单薄的脊背,琥珀色的眸子紧张地盯着?拐角后。 直到?那人湿潮着?漆黑的发,懒眉耷眼地从浴室里出来。 身上是她买的那套新?衣裤。 由他穿着?,比她想象里的还要好看很多。 只是和她想象中的骀荡不羁的笑不同,此刻那人从发丝间滴下的水痕里,都透着?种懒恹又躁意难纾似的沉郁。 松散的棉麻薄款外套敞着?,露出大片凌厉的锁骨线,像青山隽秀绵延,又被两条黑色绳线斜穿——之前不知被他搁在了哪儿的绳坠如今又挂回了脖颈下,黑绳拉曳着?水痕,透出一种肖似主人的性感。 别枝就那样出神?地看着?,直到?庚野走?到?她面前的桌旁。 他抬眼望她,本就深的眉骨眼窝,此刻更叫从他头顶打下的灯光,釉上一层难辨的翳影。 眼底情绪看不分明,像是冷漠,又像还深埋着?什?么。 他看了她许久。 久到?别枝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她张口,想要说话。 却被那人提前察觉。 庚野懒恹地垂下了眼:“别枝。” “从今天?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妄图像勾引其他人那样、再?来招惹我?。” “……” 并非意料之外的回答。 但即便早想过,别枝还是下意识地屏起呼吸,胸口微微窒闷。 作戏要到?底。 她勉强自己牵起个笑,像个尽职尽责的提线木偶,滑下高脚凳,绕过桌角,走?近他:“可是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真的不试——” 庚野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 像是最后一点?耐性都被厌恶消耗殆尽,他不留情面地拔起长腿,在她近身前就绕过,擦肩。 那人头也不回地走?向玄关?。 别枝的笑停在了唇角。 然后像枯萎的花瓣,一点?点?耷下去。 她听见玄关?的防盗门被拉开。 “这种情况再?敢有一次,” 夜色贯穿门窗,带着?初秋的冷意呼啸而过,将那人最后一句低哑沉冷的声音吞没: “你会被我?‘弄’死。” 第24章 一周后。 绿茉莉餐厅,午市。 “我靠——咳咳咳……真让他、让他看见那帖子了啊?”于雪涵连呛带咳,满脸通红都顾不上,震惊地抬头。 对面女孩没精打采地托着腮,眼?睫蔫蔫耷着,闻声拿两根指尖抽出一张纸巾,轻飘飘递给了于雪涵。 “嗯。” 空了的手?回来,把吸管往上拔了拔。 于雪涵震撼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