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神奇的是,真到了浑身血污满是泥土的境地下,对方又不像他过去见过的那些洁癖患者压根无法忍受一点肮脏,相反还适应得挺好。
这算什么?
季从阳一遍剥橘子一遍琢磨,总觉得自家偶像身上有好多秘密。
师瑜正看着船下的海面。
因为天气冷,海风里的咸腥味也并不明显,俯视时只能从最表层看见底下的暗潮。
他想起自己来之前所处的那片雪原,眼睫半垂。
一个在海上,一个在雪地。
是随机,还是这之间有什么暂时没发现的联系?
思索片刻,他又进了房间,关好落地窗。
游轮的房间是最高档,桌上的碟子里零零碎碎放着些水果零食,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被季从阳解决得差不多了。
师瑜和桌上那一堆果皮包装袋相对无言半晌,最后留下一句:“记得扔垃圾桶。”
季从阳看了看桌上,头一次有点窘迫:“我这就收拾。”
他一遍对着垃圾桶扒拉那堆垃圾,眼看对方又要进房间:“你不打算去餐厅吃饭?”
师瑜抬头看看挂钟:“这个点餐厅还开放?”
“只要有钞能力。”季从阳说着走到房门口,朝他招手,“我带你去!”
※
失踪了一个早上的乔厌在餐桌上出现,扫了眼桌上两人,踢了踢凳子脚:“进去。”
季从阳连自己面前的果碟带人一起挪进了靠窗的空位。
乔厌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拿出一张海域地图:“这艘船的控制室在地下三层的船头。”
“有人看守?”
“从这里过去要经过的工作人员不下十个。”乔厌又拿出指南针,“里面驻留的船员一共八个,不包括随时随地都可能进出的人。”
“这有什么,”季从阳专心致志地剥瓜子,“你穿上冰刀谁比得过你的速度?就这十个人还能拦得下你不成?”
乔厌不置可否,取出笔在地图上将南沙海域圈了起来:“游轮前进的时候指南针角度会发生轻微歪斜。”
他拨了下指针,看着红色那头停下,将表盘转了个方向,和地图上的小箭头平行:“每航行一段时间,指针又会重新偏转回原来的角度,这一次大偏转应该是游轮在这片空间走到了边界,然后从空间另一头穿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