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李延,六十三岁了。”
“我靠牛啊。”
“大佬,您怎么知道的?”
“小区宣传栏,优秀员工版面上写着,我刚好路过瞅了眼。”
“……”
救护车来了又走,不带一片云彩。可惜它离开得利落,之前接连不断几度来访却终于引起群众的注意,不知是谁率先问了句:“是我的错觉吗?这几天救护车怎么好像天天都要来?”
静了一两秒,底下冒出回复。
“不是错觉,自打最开始陈老板出事到今儿四天了,救护车来了五趟。”
“什么情况?”
“这个堆扎的……他们不会是传染病吧,一个传一个?”
“淦。”
“赶紧回忆了一下,我这几天应该没碰到过他们中的谁。”
话题就这么歪至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
早上八点整,白天值班的门卫过来接班。
师瑜回到公寓的时候,那位找他借厨房的厨子还在里面忙活。
厨子听到动静,头也没回:“保温壶里有热水,不要用一次性纸杯。”
温何似是个生活得非常夕阳红的人,具体表现为他明明挂着律师的头衔,可哪怕在案卷堆积忙到脚不沾地一秒钟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时候,南方六月份的盛夏天气也绝不碰一口凉的。
师瑜咽下小半杯温水,转身回房间,一觉睡到了傍晚。
中途只有温何似敲过一次门,没听到回应也没继续,直接离开了。
师瑜听见玄关处的关门声,听见楼下嗡嗡嗡的装修声,以及窗外鸟雀隐隐约约的啼叫。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门外的声音消失,窗外的声音消失,楼下的声音也悄然停下,许久许久才生出了模糊的睡意。
第二十二楼不久前搬了新住户,装修队的人趁着中午休憩打了个盹,到了两点又准时拿起工具开始凿水泥墙。
师瑜睡得极不安稳,醒来时一身冷汗。
他闭上眼缓了三四分钟,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手背碰到自己因为缺水而发干的唇。
觉是肯定睡不下去了,师瑜干脆坐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早上被救护车接走的那位叫李延的清洁工出事是临近八点的时候,师瑜本想着等今晚值班再去找一遍出现过清洁工的监控画面,便没有拷贝视频。当然就算他那时真的想拷,手机内存也不支持。
那个备注为跑腿的账号已经将前面三位出事的住民购房时提供的资料发了过来,用的是邮箱,另外还附带了足足大几十兆的视频。
师瑜将压缩包全部解压,展开那张被他用线条和圈圈叉叉标得乱七八糟的草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