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您检索关键词,‘白夜规则’。】 【很抱歉,在000号白夜中,暂无相关规则。】 白霜行听见西装男人冷笑一声。 说到底,白夜只是邪神和监察系统的玩具。 规则本身就由主系统制定,如同它手中被随意揉捏的橡皮泥,和它谈论遵守规则,毫无意义。 主系统的语气仍旧温和,这会儿听来,却多出几分嘲弄讽刺。 “请问,”另一道女声响起,“你所提到的‘异常能量波动’,是什么意思?” 又是一抹人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虚空。 她声线柔润,说起话来慢条斯理。 主系统没有犹豫: 【很抱歉,问题与本次挑战无关,系统无法为您解答。】 它把分寸掌控得恰到好处,摆明了不可能向他们透露更多。 停顿一秒,主系统继续出声。 【正在载入白夜,请稍候…】 前前后后进入这么多场白夜,今天是第一次,白霜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眩晕。 视野之中一片混沌,杂乱无章的色彩好似不断变幻的万花筒,时而合拢时而散开,渐渐凝聚成拥有实体的形态。 她竭力稳下心神,冷淡抬头。 这是一座古老的建筑。 类似神殿或是祭坛,整座建筑由黄铜所造,因年岁已久,呈现出暗淡的沉黄色泽。 殿中面积宽阔,是硕大的正方形态,墙壁高耸,在四面八方投下沉甸甸的影子,压得人喘不过气。 室内被一条笔直的大道贯通南北,大道两边,立满了形态各异、同样由黄铜打造的等身神像。 这些神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也有不具备人类特征的异种生物,井然有序一字排开,生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几乎是下意识地,白霜行四下张望,试图找出同样被拉进这场白夜的季风临和沈婵。 刚回头,就见季风临朝着自己走来。 听见那条“只能存活一人”的规则后,他的神色也不怎么好。 沈婵则是在左侧角落,望见白霜行,迅速小跑过来。 路过身旁的大块头男人时,沈婵有意避让,防止对方突然袭击。 所有人都清楚,这很可能是一场让他们相互残杀、角逐唯一幸存者的游戏。 好在男人虽然紧绷着身体,隐隐做出防备姿势,但终究没动手。 这场白夜古怪至极,系统只说仅限存活一人,却没点明是针锋相对的对抗制。 在得知具体任务之前,自相残杀并不理智。 在场都是通关了不少白夜的老手,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沈婵快步靠拢,想起系统提到过的规则,看一眼白霜行,欲言又止。 白霜行握了握她的手,无言安抚,趁着这个间隙,留心观察神殿里的其他人。 包括他们在内,共有七人,四男三女。 “这场白夜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睡衣的红发青年满脸不耐烦,随手揉了把自己乱蓬蓬的卷发:“我正睡觉,直接就被带这儿来了……任务提示也没有,要我们怎么玩?” 在他斜对面,大块头壮汉皱着眉:“总不会是让我们待在这地方,自相残杀,直到只剩最后一个人吧。” 另一边的年轻女人笑笑:“那样的话,主系统未免太没品了。仅凭纯粹的打斗角逐胜者,还不如一些小系统的低级任务。” 西装男静立一旁,没出声。 “要不,”红发青年说,“我们——” 他只说了四个字。 伴随他尾音落下,神殿入口处,传来一声绵长轰响。 这地方原本昏暗寂静,此刻瞬间涌入灼目明亮的阳光,有人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白霜行循声看去,见到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 他默不作声,保持着开门的姿势,以便让另一个人能毫不费力地走进大殿。 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脊背微微佝偻,视线倒是锐利,让人想起不怒自威的鹰。 被所有人齐齐注视,老人神情不变,兀自开口:“感受到了吗?” 白霜行:? 感受到什么? 她只觉得这大殿里很阴森。 没人回答,老人并不恼怒,缓步靠近,仰头注视两侧雕像。 “这些,都是我们信仰的神明。” 老人说:“我们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求助于它们。” 白霜行一言不发,默默揣摩他的意思。 眼前的这些人,遇上了不得不求助神明的大麻烦。 沉默片刻,老人话锋一转:“你们是被占卜选中的祭品,为了整个村子,要有牺牲的决心。” 白霜行瞥到,那个红发青年露出了一副“你在逗我吧”的惊讶表情。 神明,祭品,牺牲。 每个词语,都让人想起由邪神信徒举办的祭祀。 而作为祭品,他们注定难逃一死。 身旁的季风临沉声:“我们七人,都要作为祭品死去?” 老人神情晦暗:“我知道,你们年纪还小,不愿意牺牲自己。” 他顿了顿,语气加深:“但你们要知道,村子已被邪物侵扰,坚持不了多久。想想你们的家人朋友,想想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你们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个惨死吗?” 听他一段话说完,白霜行大概捋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个村子遭到鬼怪污染,占卜后得出结论,必须献上他们七人的生命,从而唤醒神明,寻求庇护。 妥妥的开局杀。 沈婵在她耳边小声嘟囔:“听着是这个理……但听他的语气,总觉得像在道德绑架。” 老人没听见她的吐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旦祭品献出生命,神明降世后,逝者都将重返黄泉,神光普照,诸邪退散。以一人之命,换取其他所有人存活的机会,多么——” 她话没说完,偌大的神殿里,又一次响起铜门被打开的闷响。 随之而来,是女人咬牙切齿的怒吼:“你疯了吗!祭祀进行了一次又一次,哪一回成功过?!” 进门的是个妇女,在她身后,跟着好几个村民模样的中年人。 看他们的打扮,这场白夜的背景,约莫是百年以前。 妇女咬着牙,把所有人扫视一遍,径直走向白霜行,一把拉住她胳膊。 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用意,白霜行就被拽到了妇女身后。 “是啊。” 另一个中年男人说:“村长,我们已经举办过六次祭典了,祭品从最开始的猪牛羊,变成后来的活人……这些神,从没给过反应。” 被称作村长的老人觑他一眼,冷笑: “之前没见你站出来,怎么,这回轮到你儿子当祭品,就着急了?” 中年男人顿时噎住。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