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住。 凤阳大惊失色,他手指松了一下又在下一瞬紧紧握住,一道浑厚的灵力伏在纪星昀背后,将他拖了起来。 他手中还有一块断裂开的衣袖碎片,手感柔软细腻,薄如蝉翼,清透的吸在手指之上。 他盯着这一小块布料沉默了许久,抬起一张面红耳赤的脸,“这……这位姑娘,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 他不住的弯腰道歉,脸色涨的通红,磕磕巴巴的看起来十分愧疚难安。 见凤阳这样手足无措,纪星昀本来尴尬的心情奇异的平复了下来。 只要没有认出他的身份,那么一切好说。 他伸出手,想把凤阳手中的残破布料拽回来,一时纹丝不动。他蹙起眉,又稍稍加了些力气,才将其扯回来。 他刚想转身离开,凤阳就欺身上前拦住了他:“姑娘留步。” 纪星昀强自压住想要逃跑的冲动,他闭了闭眼睛,神色冷淡。 凤阳张了张唇,支吾了半天,才道:“我看姑娘很是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或许是我记性不好,把姑娘给忘记了。” “啊对,我叫凤阳,是归……”他顿了一下,分外艰难的补充道:“是个魔修。” 纪星昀眸中划过一抹深意。 别当我没听出来,你最开始是想说归一宗的对吧? 把你名门正派的姿态好好收一收,怎么来到敌人的地界还如此不小心。 说魔修的时候完全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两个字,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万分不情愿,长了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言不由衷。 在善恶分明,心无城府这方面倒是一点没变啊。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 作者有话说: 有点卡,晚上再更一章(づ ●─● )づ 第60章 正道魁首与魔尊的相爱相杀(二十三) 虽然凤阳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但并没有动摇纪星昀想要继续伪装下去的念头。 只不过对这样傻的孩子难免产生些许怜爱之心。 他表情柔和下来,想回一句你认错人了。 但害怕被听出声音, 只能生硬的摇了摇头, 然后指了指喉咙,示意自己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凤阳的反应很大, 他后退了大半步, 又开始不停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纪星昀无奈的抿了抿唇角。 这时, 街边又来了一队行色匆匆的魔域修士。 他们表情凝重目光锐利, 没有放过街上的任何一人,特别谨慎的着重检查年纪不大的少年青年。 为了事先控制住符合标准的目标,甚至动用了法器。 搞不清楚状况的行人骤然被限制了行动, 大惊失色,喉咙中发出短暂急促的尖叫, 身躯却僵在原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拿出画像, 与他仔细比对好久, 才紧皱着眉头的将他放开。 毫无缘由的骚动让众人惊疑不定,恐慌从街头一直蔓延到街尾,每个人的神情都很是慌乱, 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有些做贼心虚之人自恃武力,眼珠转动几圈, 就想从防御薄弱的地方逃跑, 他刚运转灵力升至半空, 就被人抓住胳膊一把按在了地上。 身量极高的魔修盯着这张平平无奇的脸, 从额头巡视到下颌,又从鬓间扫至脸侧,并未找到□□的痕迹,也未察觉出有任何灵力改动面容骨骼走向的迹象。 他失望的撇了撇嘴角,眸中覆满凶气。 既然不是那人,乱跑乱跳像个猴子似的窜什么,害他白高兴一场。 原本只是控制住对方的手忽然施加了千斤重力,狠狠按在关节穴位之处。 被他像条死狗压在地上的男人紧接着发出惨痛的哀嚎。 他面目狰狞,涕泗横流,显然正在经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连求饶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阵阵惨烈的叫声。 “在场的诸位停在原地,不要乱动!” 浑厚的声音在灵力加持下宛如霹雳雷霆,在众人心间激荡。 修为稍低些的承受不住威压,两股颤颤的跪在了地上。 “否则,这就是下场!” 鲜艳的血色在半空中绽放,呈抛物线状溅射到污脏的地面上,墙壁上,甚至溅到旁边人的脸上。 那人的手臂竟被他生生碾成碎片! 就算见惯了血腥场面的魔界众人也不免惊呼出声。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 “出什么事了?怎么搞这么大动静?”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嘶,下手真他娘的狠啊,这人以后肯定是残废没跑了。” “这不还活得好好的,遇见魔尊御下有命在就是上天眷顾了。” “啊,我收回前言。” 狐耳的妖修话音刚落,失去手臂的男人已经生机断绝,死不瞑目了。 高大魔修放开他软绵绵的尸体,嫌弃的迈过满地血污碎肉,掏出洁白的帕子神经质的擦拭着手掌。 他用力极大,看起来恨不得擦掉那块皮肉。 他在干净的地方站定身姿,犹如猎狗般锋利的视线在骚乱的人群中来回扫视。 然,这条街上也并未如他所愿,找到形迹可疑之人。 想起尊主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怒火,身形高壮的魔修忍不住抖了一下,眸中闪过惊惧之色。 魔域十二城,无人敢小瞧谢知微。 四百五十年前,他一人闯入圣殿中,仅凭一把未开刃的剑将魔域最强战力——十二护法通通斩于剑下。 毫发无伤。 就连衣衫都未沾染上血迹,强的简直像是怪物。 当时的魔尊处于渡劫期巅峰,两人激战三天三夜,云谲波诡破灭,风云为之变幻,也不知是谁的剑气将一座险峻的高峰劈成两半,时至今日,那道长达百米的裂谷依然存在,凛冽的剑意在其中肆虐横行,时不时还发生几场灵力暴动,方圆百里内连根杂草都无法适应那里的环境。 前任魔尊太过轻敌,他死于狂妄自大。 这任魔尊……几乎没有弱点。 挑战者的尸体堆的比小山都要高,却没人能近的了谢知微的身。 谢知微在任期间从未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来,也从来没有过分的苛求子民纳贡进税。 相比起前任尊主的嗜杀成性,他的性情似乎要温和平缓许多,有时还会给人很好说话的错觉。 然而,跟在谢知微身边的人却十分惧怕于他,那是种刻在骨子里的畏惧,无法减弱更无法消磨。 只要谢知微略沉下眼神,他们就不由自主的发抖,后背渗出一层又一层的细密冷汗,像条狗一样匍匐在魔尊脚下,毫无尊严的乞求生路。 因为了解,所以胆寒。 因为亲眼见识过谢知微从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