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然的黑暗,顾恩泽却并不认为他刚刚看错了,他停下了脚步,敲了敲门扉,问:“我有事想和你谈谈,方便开门么?” 门后一片寂静,顾恩泽却并不着急,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几分钟后,他终于听到了门后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啪”地一声——杜康开灯了,但杜康迟迟没有开门,只是在门后问他:“顾少,有什么事?” “你是睡不着么?”顾恩泽抛了个直球。 “……” 杜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睡不着。” “你怕黑?” “……有一点。” “怕一个人睡?” “……” “那就是又怕黑,又怕一个人睡了。” “……” 杜康默认了。 “开门吧。” “为什么要开门?” “你怕我么?” “怕你做什么?” “你该不会认为,我把你买下来,就什么都不会做吧?” “你喜欢男人?” “当然。” 出乎顾恩泽的预料,杜康直接打开了门,他说:“我成年了,我是不介意和你睡,都随便你。” 顾恩泽轻笑了一声,问眼前的刚成年的男孩:“要不要我陪你睡,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干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不含任何敏感元素,攻受相遇时候均已成年。 第18章 (改) 年少的杜康犹豫了几分钟,点头答应了,他整夜整夜都睡不着,一合拢双眼,眼前就会闪现过他在地下世界经历过的一切,那些痛苦的记忆,让他难以入眠,即使短暂地入睡,也会在中途被噩梦惊醒。 他需要一个人陪着他睡,也需要一个人带给他安全感。 顾恩泽嫌弃地看了一眼他的卧室,说:“跟我走。” 杜康犹豫了几秒钟,想好好睡觉的渴望压过了一切,他跟上了顾恩泽的脚步,却忘了关自己房门的灯,拖鞋踩过光明的一条,很快就跟着顾恩泽踏入了黑暗之中。 顾恩泽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反手打开了灯,室内是符合他中二审美的布置——主调是黑色、红色和金色,哥特风和首都星的贵族风混杂其中,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的住处。 顾恩泽脱了衣服,换好睡衣,掀开猩红色的被子,直接躺了进去,一个人占据了床铺的大半部分,他闭上了双眼,对傻站在床边的杜康说:“上床睡觉,记得关灯。” 过了几秒钟,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对你这种还没长成的小孩子,没什么兴趣。” 顾恩泽很快就睡着了,然后半夜被热醒了——年少的杜康像现在一样,八爪鱼似的缠着他,热得他满身都是汗。 当年的顾恩泽会笑骂一句“臭小鬼”,瞥见人眼底的青黑,多少会有点心软,没有把人踹醒。 现在的顾恩泽直接将人的手掰开,又将人向另一边踹一踹,为了防止对方再扑过来,他干脆把这床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了杜康的身上,自己额外从衣柜里抽出一床被子,盖着继续睡了。 -- 顾恩泽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杜康的胳膊上面,杜康面色沉沉,正盯着他看,而他们正盖着一床被子,他昨晚特地拿出来的那床被子,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 杜康的长相相比从前英俊了不少,他是很男性化的那种帅气,他们之前情浓的时候,很多人会旁敲侧击地打听,询问杜康是不是上面的那一个。 有胆子大的,直接问到了顾恩泽本人面前,顾恩泽拨弄了一下指甲,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是我的人。” 似乎是解释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解释。 不过顾恩泽的确没有和其他人分享房中事的爱好。 眼下,顾恩泽规规矩矩地躺在杜康的怀里,人醒了,却不说话,杜康抬起手,用手背贴了贴顾恩泽的额头,收回手,却凑了过去,吻上了他的嘴唇。 顾恩泽很擅长接吻,他在和杜康搞在一起前,虽然没有真刀真枪地碰过什么人,但逢场作戏的男女朋友,总是交过几个的。 杜康的吻技是顾恩泽一点点教会的,但顾恩泽熟稔地和他接吻,杜康的眼神却渐渐暗沉下去。 他们吻了十来分钟,杜康抽身而出,他用手掌撑起了上半身,问顾恩泽:“你到底和多少人接吻过?” 这类问题,杜康以前是不会问的,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敢问,到后来的时候,是不愿问,仿佛问出口,就是太过幼稚,就是输了似的。 “记不太清了。”顾恩泽回得坦荡荡,他说的倒也是实话。 杜康一言不发,重新吻了上来,顾恩泽一开始还有些无动于衷,但男人总是感官类的生物,他的手掌慢慢地滑到了杜康的脊背处,他抱住了杜康,换来了对方更凶狠的吻。 他们亲了太久,以至于顾恩泽险些迟到,好在钱导最近很喜欢顾恩泽的演技,轻拿轻放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红姐,一边为顾恩泽化妆,一边唠叨了几句。 顾恩泽顺顺利利地拍了一天的戏,光脑上又多了几个演员的微信,他随意刷了刷朋友圈,发现里面充斥的不再是一些商业讯息或者过往朋友纸醉金迷的生活,反倒是圈内演员的日常生活和拍戏随笔。 他想了想,找到了几张过往拍戏时的可以对外发出的剧照,凑了个九宫格,想文案的时候,倒是废了些时间,最后只落下了两个字——拍戏。 顾恩泽点击了发布朋友圈,但因为星网信号比较差,没有发送成功。 他犹豫了一瞬,放弃了发朋友圈的念头,随意将光脑放进了口袋里。 他出了剧组,上了专门接他回去的车辆,也一点也不意外,今天的司机不再是杜康。 -- 顾恩泽拍了二十多天戏,仿佛一眨眼,就到了该去宁王星拍戏的时候了,他提前了三天和杜康提了这事,杜康也只愣了一秒,便说:“去宁王星的话,你那边也有套房子,我派几个佣人过去照顾你?” “不用,我跟剧组一起住酒店,”顾恩泽直接拒绝了,想了想,又说,“只拍二十天戏,不会太久的。” “二十天,对我而言很久了,”杜康垂下眼,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怜,“要不是怕你不开心,我真的不想看着你去其他星球拍戏。” 顾恩泽的确是铁石心肠,但他看杜康这幅姿态,多少也有些唏嘘,于是敷衍地说了句:“有空闲的话,我会给你带一份伴手礼回来。” 这话说得熟稔,仿佛说了无数遍——也的的确确说了无数遍,从前他每次出差的时候,杜康总是很粘人,他便用这句话来哄他,不过用得多了,他也很清楚,杜康从来都不期待他带回来的伴手礼,而是期待他能早一点回来。 他们甜的时候,那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