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开门的,你应该在这里无法伤害我吧。”孟澜贺晚晚的胳膊,“我不想出去。” 贺晚晚的面孔一瞬间变得狰狞,她阴惨惨的靠近孟澜的那张脸,伸出湿淋淋的舌头,舌头上长着一张立体的人脸。 小头颅像是儿童玩具,五官模糊,但越看不清你就越觉得恐怖,人脸发出狰狞的笑声:“为什么你要躲在屋里,为什么你不开门呢?” 尖锐刺耳的声音环绕在孟澜身旁。 她甩开贺晚晚,跑向客房门,突然看见房门门缝中伸进来几缕长长的黑色头发。孟澜面无表情地挪动双脚,踩在如同湿润的长蛇般蠕动扭曲的发丝上。 她再次转身回头,“贺晚晚”已经不是本来的模样,她脖子倏然鼓起一个大包,一颗头颅似乎要从她白皙的皮肤中破壳而出。 这样的场景,只会让孟澜觉得恶心。 她不打算逃跑,因为最安全的就是这间房屋本身。 门外有趴在门缝中往里看的怪物,露台上是堵得严严实实的鬼影。 孟澜找了了靠近符咒的位置坐下,假装自己在保护圈内。她仰头与女鬼目光对视,安安静静的等着她脖子上长出完整的头颅。 女鬼四肢发出个嘎达嘎达扭曲的声音,脖颈上的皮肤乍然被撑破,一颗老人的头臃肿的长出来,花白的头发被血液浸透。它双眼紧闭,嘴角下垂,似乎还在适应。 “我喜欢你这具身体,你不怕吗?”女鬼咯咯咯只笑,她现在的声音已经和刚才截然不同了。 “不怕,就是有点恶心。”孟澜说的是实话,当被吓唬的次数变得频繁之后,人会觉得十分麻木。她靠在墙角乖巧的等着女鬼下一步的动作。 “澜澜。” “孟澜?” “澜澜,澜澜!” 倏然,孟澜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耳边回荡着江策朗和顾烨的声音。 一双手推搡着她的肩膀,直到把她再次唤醒。她不是刚才坐在墙沿的姿势,而是躺在榻榻米上,贺晚晚跪坐在她的身边摸着她并不发烫的额头,有些揪心说道:“怎么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孟澜爬起来。 露台门是打开的。 江策朗和顾烨也走过来。顾烨又摸了摸孟澜的额头,“确实没发烧,怎么就睡着了吗?” 孟澜反手掐了把顾烨。 顾烨:? 她爬起来又拧了贺晚晚的皮肤。 贺晚晚疼得冷汗都下来了:“作什么!疼死我了啊!” 孟澜又要伸手去捏江策朗的皮肤。 江策朗反手按住她的手腕,沉声问道:“刚才看见什么了?” 孟澜确定她回来了。 “我刚才没有去泡温泉?”孟澜问,她看向自己原本需要重新包扎的那只脚,伤口没有裂开,还是在日落山庄包扎的纱布。 江策朗发现她脸色不太对,猜测道:“是不是又见鬼了,看见了什么?刚才你一直在房间内没有出来,我们听屋里没动静才发现你睡着了。” “你去把衣柜门打开。”孟澜说。 江策朗开门,里面贴着一张符咒。 衣柜门下方有一个潮湿的脚印,看大小和孟澜的脚差不多大。孟澜疑惑的抬头,证明刚才她确实坐在墙边了。 现在还是刚才,哪个才是现实? 如果现在有游戏中的san值标识,自己一定已经清零了! 孟澜盯着江策朗,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任何破绽。但这个场景下已经没有漏洞和破绽。幻觉或者说是鬼打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孟澜的脚在地上搓来搓去,她脚底板没有疼痛和潮湿感,没有裂开的伤口。 “你还要泡温泉吗,你可以泡泡那只脚,不是刚才一直想要泡温泉?”江策朗温和地笑着。 孟澜看向屋外。 热汤温泉中,张一弛已经靠在石头上睡着了。 不对。 这个场景仍然还是不对。 她觉得头脑像是一团浆糊。 如果露台的门并没有打开,或者如果露台是一个保护自己的结界呢?当她迈出的一刹那自己就性命难保了? 她不知道露台的门意味着什么,不过在天亮之前,她是不会离开的。孟澜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去,我也不走,你们愿意泡就继续,不愿意就算了。” 语气十分的自暴自弃。 孟澜蜷缩在角落,不再看江策朗,固执得像是把自己保护的刺猬。 屋内灯光频频闪烁。 孟澜无动于衷。 江策朗、贺晚晚、顾烨三人站在她面前,形成一道墙。 她也无动于衷。 孟澜干脆闭上眼睛,再也不管不问。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晚晚熟悉的声音又飘入她的耳朵。 “要不然做人工呼吸吧?”贺晚晚问。 “我来吧,我学过急救。”顾烨说。 “她刚才应该没有呛水,咱们刚才直接捞上来了。我怀疑应该是什么东西让她陷入了昏迷。” “现在两个人都晕了,孟澜和张一弛都怎么了!”贺晚晚焦急说道。 孟澜悠悠睁开眼睛。 她躺在露台的地板上,松了口气:“别人工呼吸,我醒了。” 她确实刚才跌入了水里,从自己被捞起来一刹那应该就进入了鬼打墙。屋内没有自己潮湿的脚印,但衣柜内仍然有符咒。刚才的她好像是魂魄离体了,但幸好没有轻举妄动。 她打量了眼前的人,挪了挪身子:“你们谁能给我唱首土味歌曲?” 江策朗:? 贺晚晚清清嗓子,问道:“为什么啊?” “唱。” 贺晚晚扭扭捏捏,以为这和任务有关:“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 她脸红得像水蜜桃。 “行了行了,我确实回来了。去找一下松有纪吧,看看她能知道些什么。”孟澜看向顾烨。 “好。” 她简短说了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又捏了捏贺晚晚的脸颊:“真是太糟心了,但我不觉得是温泉有危险,而是鬼怪一直存在于我们周围。” 环顾四周,温泉后的木栅栏缝隙闪过一双眼睛,倏然又消失不见。 张一弛还在昏迷中,与孟澜不同,他的身体里越来越烫,似乎已经飙升到了四十度。 松有纪急匆匆赶来,她身后是两名佣人。 孟澜在看向其中一名女佣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这人她很眼熟。她低声问江策朗:“这人你见过吗?” “没有,从进入长藤家以来就没见过。” “我见过,我昏迷的时候。” 这个女佣正是给她递来新纱布的那个人! 为什么幻境和现实会被混为一谈? 孟澜一眨不眨的狐疑看着女佣,突然问道:“你来过这里吗?” “澜小姐,没有的。我刚才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