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整整二十球。 封肆的动作又快又狠,而且角度刁钻,像故意戏耍陆璟深,陆璟深不慌不乱地接下之后回击,他的技巧要更好一些,也能给封肆制造麻烦。 俩人打到大汗淋漓,依旧没能分出胜负,最后封肆先扔了球拍:“到此为止,歇会儿吧。” 陆璟深回场边重新拿了毛巾擦汗,封肆跟过来,看着他的动作,忽然上前一步,从陆璟深手中接过毛巾,帮他擦拭起耳后的湿发。 陆璟深怔神间,已经被他得逞。 他们贴得太近,剧烈运动后身上的热气焦灼在一起,叫人无法忽略,更别提封肆不安分的手这会儿还捏上了他的耳垂。 封肆欣赏着陆璟深闪烁的眼神,眼底浮起笑:“打了两个小时了,去洗澡吗?” 陆璟深的喉咙滚了滚:“嗯。” 浴室的淋浴间只有三间,最里头那间已经有人,陆璟深脱了上衣,走进最外边的那间,刚要关上门,封肆跟着挤进来,在陆璟深皱眉前笑着解释:“中间的淋浴头坏了。” 陆璟深冷声道:“你可以等里面那间洗完。” 封肆压下声音贴近他耳边说:“只怕一时半会儿洗不完,你听。” 陆璟深耳朵一阵痒,正要把人推开,忽然听到了些别的声音,密集的撞击和断断续续的喘气,掩盖在水声之后。 明白过来那是什么,陆璟深瞬间哑口无言。 回神时封肆已经把淋浴间的门上锁,开了水。 陆璟深贴墙站着,浑身都已湿透,封肆仍贴在他耳边低声笑:“Alex,你想试试吗?” 陆璟深咬紧牙根,风度全无:“滚出去。” 但封肆不会听他的,非逼着他配合自己满足那些下流的念头。 他捉住了陆璟深的手,跟刚刚打球时问出了一样的问题:“要一起吗?” 隔着水雾,封肆眼里的情绪难辨,陆璟深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却又像是被蛊惑了,从刚才到现在,这个人轻易就能挑起他身体里的火。 最后他含糊不清地吐出了和先前一样的那个字:“嗯。” 封肆的手顺着他肌理紧实的胸膛慢慢抚摩下去。 旁边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再接着有脚步声远去。 这一方天地里的俩人无暇多顾,循着本能发泄,堕入欲望深渊。 从俱乐部出来已经是中午,他们就在附近的餐厅吃午饭。 封肆看菜单时,陆璟深有些走神,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先前的触感,让他不禁蹙眉。 封肆抬眼间注意到他的动作,揶揄了一句:“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做什么,还能盯出朵花来不成。” 陆璟深立刻收紧手指,却见对面的人视线依旧落在菜单上,像随口说了句玩笑话。 陆璟深没有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绪逐渐平复。 这一次没法用醉酒做借口,封肆帮了他,他也帮了封肆,他可以拒绝,但是没有。他臣服于身体欲望,或许封肆也是,他们没有接吻,没有互相帮忙发泄之外其他任何过界的举动,仅此而已。 陆璟深低了头看手机,陆迟歇刚发了消息来,提醒他飞机的事,他们后天就要用,让他记得叫人申请航线。 陆璟深回复之后语气平淡地把事情跟对面封肆说了一遍,封肆已经点完菜,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再开口:“陆总借飞机给别人,还要把我这个人也借出去?” 陆璟深:“迟歇他们是去外面玩,你跟着去不是正合你意,反正你也喜欢玩。” 封肆:“我似乎不能拒绝?” 陆璟深:“不能。” 封肆一声哂:“行吧,伺候哪个陆总都是伺候,谁叫我拿了你这么高的工资。” 他既然答应了,陆璟深便不再说,看菜已经送上桌,拿起筷子。 封肆看着他,忽然问:“你刚才说,跟你弟弟一起出去玩的人,是他男朋友?原来你弟弟找了个男人啊?” 陆璟深夹菜的动作一顿,淡了声音:“他们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与你有关吗?”封肆似笑非笑,“你弟弟敢找男人,你怎么不敢?” 陆璟深冷了脸:“我的事也与你无关。” 封肆:“你的事与我无关,那我们的事呢?当年的事情,你打算一直装聋作哑?” 这不是封肆第一次提从前,陆璟深没法再避而不答。 “……你如果一定要提当年,那就说清楚,我当时不告诉你真实姓名和来历,是不想说,后来不告而别是因为我以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露水情缘,连分手都算不上,所以没必要说,我以为你这么潇洒的人不会纠缠过去,你也不像是过了七年还能对同一个人念念不忘的人,现在再提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陆璟深少见的说了这么多话,声音里却不带多少温度,封肆的眸色也跟着冷下,眼底甚至有了怒气。 “所以你还有过几段露水情缘?” 听着他意味不明的语气,陆璟深有些烦躁道:“没有。” 封肆:“过去是露水情缘,那现在呢?现在叫什么?互相帮助的炮友?” 沉默一阵,陆璟深答:“随你怎么想。” 封肆:“见不得光的,等你腻了又一脚把我踹开的那种是吗?” 陆璟深:“你究竟想说什么?” “陆璟深,”封肆念出他的全名,“同样的游戏,我不会陪你玩第二次,这回的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第11章 吊着 服务生送菜过来,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陆璟深眉头紧蹙,封肆见他这样,轻浮笑意重新爬上了嘴角:“你在紧张什么?” 陆璟深没出声,从再见到面前这个人那天起,他就直觉封肆是个难缠的麻烦人物,本以为留在身边就能将人牵制住,结果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封肆。 陆璟深隐约后悔,他和封肆的关系,似乎正在像着某个不可控的方向滑去,他却无能为力。 沾上了便甩不掉,他其实从一开始就该意识到的。 封肆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吃着东西不咸不淡地说:“不必紧张,我没有三头六臂,不会拿你怎么样。” 陆璟深脱口而出之前问过他的问题:“你能从我面前消失吗?” 问完不等他后悔,封肆看着他薄唇启开,轻吐出两个字:“不能。” 陆璟深彻底失语,低了头默不作声地吃东西。 饭吃完时封肆接到电话,又是约他去外面玩的,他随口应下,挂断后冲陆璟深说:“你一会儿直接回去?我今天的工作是不是到此结束了?反正你看着我也烦,我自己滚了。” 陆璟深迟疑了一下,问他:“你才来这里一个多月,就有这么多朋友?” “陆总这又是在关心我的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