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护照,过关查验时,你也是总是有意回避我,不让我看到你的信息,也许一开始我自己也没上心,所以没当回事,等到我想上心时,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封肆的声音很平静,一句一句说得很慢,几乎不带起伏,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陆璟深看不到他挡在湿发后的那双眼睛,只是听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已经像被人攥住了心脏,压抑得几乎喘不上气。 “我等了你一个月,没等到你,只能放弃,回去之后我辞了原本的工作,独自一人来到亚洲,一边帮人开私人飞机,一边找你,日本、韩国、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整整两年时间,我把这周边的国家翻了个遍,唯独没来这里,就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便装作没听懂我说的中文。” “我说你最会玩弄人心,你不服气,难道不是吗?谁能像你一样,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听到自己的母语,下意识的反应却是假装听不懂?” “也是我太自信了,觉得你没必要这么骗我,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你永远都在试图封闭自己,你的戒心太强,我费尽心思,也撬不开你的壳。” 陆璟深想争辩,但从封肆说出第一句话开始,他已经失了语,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封肆像看出他的想法,抬手擦了擦他的脸:“你不用说,听我说就行了。” “后来我去了美洲、欧洲、澳洲,满世界地找你,只要有一点可能都会去试一试,你早猜到了吧,我半年一年换一份工作,为的都是找你,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几乎可以算大海捞针,当初你连一张照片都没给我留,我要拿什么在六十亿人口的世界里找到你?” “我不想自诩情圣,你就当我是不甘心,想要一个答案,不找到你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是想再见你一面,想问问你当初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那么决绝离开。” “但等我真正见到了你,我突然又不想问了,问了也没用,你不会给我答案,七年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戒备我,防着我,不肯敞开你的心,要不是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你是不是还想再跑一次?” “不、不是……” 陆璟深终于说出声,嗓音破碎嘶哑得厉害。 封肆的手擦上他眼角,察觉到隐约的湿意,摩挲了一下手指:“你哭了吗?” 陆璟深不知道,他上一次真正流泪,也许还是幼童时。 可他确实太难受了,封肆每说一句话,他的心脏就随之抽痛一次,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已经将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是封肆说,他比他更难受。 他或许感知到了,封肆的声音并不激烈,里面浸染的失望情绪却即将将他溺毙。 “别哭,”封肆沉声提醒他,“我不需要你这种同情。” 陆璟深不断摇头,用力抓紧封肆的衬衣袖子,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还是无法说出口。 “Alex,我这样一直缠着你,你很辛苦吧?我放过你,你是不是就能跟之前一样过平静舒坦的日子?” “照片是假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与其这样,不如算了吧。” 封肆的语气既温柔又残忍,陆璟深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眼睛,里面的光黯了,不再有半分温情缱绻,冷漠平静得近似可怕。 封肆一根一根掰开了紧攥着自己不放的手指,帮陆璟深解开绑住手腕的领带,退出身体。 明明还没有发泄,他却不想再继续。 最后一句,他的声音覆到陆璟深耳边说。 “游戏结束了。” 第45章 违约 陆璟深披着自己凌乱皱巴的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微微发颤的手指间夹着燃着的烟,差点拿不稳。 掉落的烟灰烫到脚掌,他如梦初醒,抬眼间封肆已经拉着行李箱从房里出来,手臂上搭着飞行夹克,平静跟他说:“这阵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装不下,就不拿了,陆总帮我都扔了吧。” 陆璟深艰难咽了咽喉咙,嗓音沙哑:“你一定要走吗?” 封肆看着他,弯起唇角:“那不然呢?我有什么资格留下来?” 封肆还是一贯的模样,玩世不恭、漫不经心,他越是表现得平常,陆璟深心里越不好受。 就像是他一个人还沉浸在突然转变的打击里回不过神,对方已经抽身出来,恢复如常,不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我……” 才开口说这一个字,手机铃声响起,是陆迟歇的电话。 陆璟深不想接,心神不宁挂断时却点成了接听,陆迟歇的声音传来:“我听人说哥你跟封机长的接吻照在公司里传开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哥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陆璟深闭了闭眼,全公司员工都收到了邮件,不可能一点不传出去,连陆迟歇都知道了的事,怕是家里长辈也早知道了,现在还没人来问自己,只可能是陆璟清帮他挡了回去。 陆迟歇好奇追问他和封肆究竟怎么回事,陆璟深没有回答,一阵心烦意燥。 陆迟歇的声音不低,虽然没开免提,却句句都被封肆听了去。 陆璟深下意识看向他,封肆不以为意,一脸事不关己,“假的”那两个字陆璟深却再说不出口。 最后他随便敷衍了陆迟歇几句,挂断电话。 封肆将他车子的备份钥匙搁到茶几上:“还你了,走了啊。” 说完他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走得潇洒。 陆璟深愣了两秒,猛站起身,追了过去。 封肆换了鞋正要出门,陆璟深脱口而出:“你能留下来吗?” 封肆回头看他,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两秒:“不能。” 陆璟深用力一握拳头,封肆已经走出去,没有回头地进了电梯里。 电梯下行的声音格外清晰,陆璟深呆站在入户门边,浑身的血液凝固住,冰冷彻骨。 声音彻底消失时,他恍惚回头看向重新变得沉默安静的家,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甚至封肆的大部分东西都还在,却好像哪里都变得不一样。 在法国的跳蚤市场上淘回来的留声机也在,依旧摆在客厅显眼的位置,陆璟深走过去,放上唱片,试图摇动手柄弄出一点声音,试了几次都是徒劳。 留声机又坏了,会修理它的那个人已经离开。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支撑自己身体,艰难深呼吸,勉力才没有滑坐下去。 那个人走了,他像是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 原来会走的人,并不只有他自己。 隔天清早陆璟深八点不到就去了公司,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一到了公司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