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 老陈只能叹气:“早点回家休息吧,明早还要开会。” 杜山阑沉重长叹,在西装外套里摸索,摸索许久,没有找到烟盒。 老陈把自己的烟掏出来,连带火机一块递过去:“红双喜,我抽惯这个了,您要的话,将就将就。” 杜山阑喝得双手不稳,试了好几下才把香烟凑到火焰上。 浓烈的烟雾从唇角弥散,他一边摇头一边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柳岸华庭,灯火通明。 时涵在小区门口下车,轻车熟路地通过门禁,摸到杜山阑家门口。 他按部就班地按响门铃,等了一会儿无人开门,便自己解开密码,走了进去。 九点多了,家政早已下班,只留了玄关一盏暖色的照明灯。 他换上客用拖鞋,借着窗外微光,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到沙发正中慢悠悠地等。 这个位置,是杜山阑最喜欢坐的。 他看到过也就几回,居然深深烙在了心里。 今晚他没打算把自己灌醉,浅尝了一口,觉得等待无聊,站起来在家里散步。 从一楼到二楼,还是那些摆设,还是那样寡淡的色彩。 走到晨早哭泣过的位置,地板上的泪痕早被打扫干净。 那时哭得委屈无助,这时回过神来,心里只有冰冷。 他冷冷经过,踱到杜山阑的卧室,依旧整齐得不近人情,他又踱到隔壁书房,宽大结实的书桌上扔着一堆废纸,走进一看,竟是早上被他扯烂的那些。 时涵微微怔了会儿神。 他走到书桌后,屁股轻轻一挪,坐到了桌上。桌子足够高,可以让他的双腿悬在地面上轻轻地荡。 对面是一整排高大的书柜,看着看着,他忽然想起,曾经某次,不小心撞见杜山阑手忙脚乱地藏什么东西。 是哪一格抽屉来着? 他跃下书桌,站到书柜前一格一格地寻找。 抽屉没有上锁,一拉就开了,里面存着各式各样的文件。一直搜寻到最后一个,时涵冷不丁地拉开,看到一堆奇怪的东西。 冰棒棍、昆虫标本、很起来十分老旧的儿童玩具…… 他深皱起眉,心中升起奇异的熟悉感。 抽屉最底下,还有几封泛黄的书信,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来看,信纸上印满卡通图案,字迹歪歪扭扭,还混杂拼音: “写给最喜欢的哥哥……” 猛然间,时涵感觉脑袋被钢针猛扎了一下,记忆碎片一涌而出。 “我把最喜欢的零食送给哥哥吃……” “希涵喜欢哥哥,希涵长大了要给哥哥做新娘子!” “哥哥……” 时涵双手颤抖。 不可能吧……不可能……但是视线往下,信的落款,写着全文最规整的三个字:骆希涵。 头脑一阵刺痛,他猛地蹲到地上。 “杜先生脾气很差的,待会遇到,你要小心点……” “我给你送份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可以随便选……”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时涵面色惨白,信纸从指间滑落。 他迅速捡起,手忙脚乱地塞回抽屉,一转头,杜山阑就站在门口。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时涵双手背在身后,心脏跳得几乎坏死。他强装冷静,微笑说:“杜先生……” 杜山阑在门口停顿,冷冷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时涵心虚地吞咽口水,“听说你喝多了,我来看看你,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杜山阑没有作声,窗外灯光没能照亮他所在的阴影,时涵看不清任何表情。 他只觉得今晚的杜山阑比以往更吓人,他一边傻笑一边观察路线,准备跑了。 杜山阑却朝他走过来,沉重缓慢,一步一步地走出阴影。 落地窗外繁华江景,四面八方折射而来的灯光照在杜山阑的右半边脸,冷峻,悲怒。 他一步一步走到书桌前,绕过书桌,走到面前。 时涵整个后背贴紧书柜,双手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身后,就是杜山阑缄口不言的秘密,身前,是他朝思暮想的杜山阑。 却又不是总对他特例温和的那个杜先生。 他干笑:“杜先生,没什么事我先走——” 杜山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身子倾靠上来,带来滚烈的酒气。 他的嗓音比任何时候听到的都要沙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涵整个僵住,仰头望着他的眼,张嘴说不出话。 杜山阑不断用力,映了微光的眼睛倏然颤抖,紧随着嗓音也在颤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把额头贴上来,醉态倾泻而出:“我是不是真的疯了,这样也能梦见你……” 时涵睁大双眼,眼眶与耳根迅速通红。 裹挟了浓烈男性荷尔蒙的酒气几乎在瞬间将他湮灭,他本能地抵住杜山阑的胸膛,“杜、杜先生,你、你还好吧?” “希涵……对不起……”杜山阑整个人压了上来,脑袋埋在他的颈肩,滚烫的呼吸令他半边身子酥麻。 时涵懵住,脑袋停止思考,血液停止流动。 希涵,骆希涵,他小时候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杜山阑果然是——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难怪第一次见面就对他那么好,难怪对他那么好偏偏不肯给他想要的东西,他怎么会钓金主钓到旧相识的头上! 思维宕机间,他的下巴被轻轻捏住,两瓣炙热的唇封住了他。 时涵猛地睁大眼,大脑彻底烧坏。 杜山阑的吻,是炎热夏季的太阳雨,轻柔地淋到身上,然后陡然转换猛烈攻势,变成鞭打,变成撕扯,狠狠地要从他体内夺取走什么东西。他忘记了怎么喘气,双手双脚脱力,软绵绵地依靠身后的书柜。 炙热有力的手抚上他的腰,他浑身紧缩,像专心致志的猫猛被戳中脊背:“哥哥不要!我是希涵!” 但是此刻,言语起不到任何作用,抵在身前的,不是定力好到令人绝望的杜山阑,仅仅是只脱笼的野兽。 他被紧紧抵住,热吻从唇齿辗转到脸和颈,他分不清是谁的呼吸声,沉重像滚滚春雷,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理智告诉他一定要拒绝,今夜过后一定会后悔,可身体处于脱节状态,指令传达不到,心甘情愿地承受这场吻。 然后他无处安放的手被捉住了,似乎所有男人天然就爱这招。 他被抓着握在上面,满手心胀硬在跳动。他不禁张口,嗓音颤得像池面漾荡的水波:“哥哥……” 微暗灯光映射出杜山阑瞳孔的乌色,原来欲望可以让一个男人的眼睛变得如此深邃魅惑。他缓缓抬起眼,嗓音粗沉喑哑:“嗯?” 时涵忽然说不出任何话,只觉眼眶发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