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黎澳的脸上带着客气的笑意,“需要我表演第二遍吗?” 向柏:…… 他只觉得黎澳的话像是一柄又一柄的刀,不停地往自己的心口扎。 而且那话听起来太过耳熟,似乎,就是不久前自己刚刚对黎澳说过的。 但是……结局却完全不一样。 一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魔术就那样轻易地被对方看穿,向柏的心情就越发复杂了。 有不甘,也有一丝此时他还没有弄清楚的恐惧。 但是话都放出去了,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柏又拉不下面子说你再表演一遍。 黎澳只看了一遍就复现出了自己的魔术,自己却要看两遍,那就算自己最终复现出来黎澳所改进的那个魔术,自己不还是输了吗? “不、用、了。”向柏一字一顿地道。 黎澳轻轻点了点头,笑着道,“那等你想明白后,再来找我吧。” 说完,黎澳转身,一旁的魔术师瞬间围拢住了他。 他们并没有去看向柏,大概是心里已经认定了,向柏肯定无法复现出黎澳刚才所表演的那个魔术。 这种理所当然让向柏心里跳脚,但他又不能多说什么,毕竟现在他无法复现出黎澳刚才所表演的那个魔术是事实。 * “为什么要用三幅纸牌吗?”被问及这个问题,黎澳笑了起来,眸子里多了几分狡黠,“因为三副纸牌从空中洒落,看起来效果更好,也更漂亮,不是吗?” 这…… 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理由,那个借出围巾给黎澳蒙眼睛的小魔术师呆住了。 “绚烂又不可思议。”程式缓缓道。 每一个魔术师都有自己的风格,或许在最开始学习魔术的时候,他们都有内心所倾向的魔术大师,但随着时间的沉淀,他们也会逐渐演变出适合自己的风格。 这种风格有的时候很难被人所察觉,但,如果是不同的魔术师表演同一个魔术,他们所使用的技巧,表演的节奏都是不一样的。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 而程式在初见黎澳的时候,他所表演的那个魔术简单却又不可思议。 之后在盘溪镇校庆演出上的那次表演,又让程式见到了黎澳的另一面。 黎澳他……似乎很喜欢绚烂又唯美的魔术。 不管是让他初次进入众人视野的火凤凰,还是将他的热度再次推上高点的水龙,都带有同样的特点。 “绚烂又不可思议吗?”黎澳思索了一下,笑着道,“多谢你的评价。” 还挺中肯的。 “那个,我有问题想问!”那个紧紧抱着围巾的小魔术师举起手,甚至还踮起了脚,像是生怕黎澳看不到他似的。 “是什么问题?”黎澳看向那个小魔术的目光十分温和,“如果我能回答的话,我都会尽量回答的。” “额,”被喜欢的偶像那样看着,小魔术的脸瞬间爆红,支吾了一声后,他磕磕巴巴地问道,“我……我想问……那个……你要是……嗯……” 见他如此紧张,黎澳不由得失笑,“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吃人。” 最后,他甚至还开了一个玩笑。 “吃人可以先吃我啊!”那个小魔术师下意识地道。 黎澳:?????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候,那个小魔术师脑海中瞬间尖叫了起来,天呐,我对着偶像说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丢死人了!!!!! 明明之前都打好了草稿!腹稿更是练习了很久,怎么一到黎哥的面前就开始语无伦次,还脑子犯抽啊啊啊啊啊! “那个……黎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小魔术师哭丧着脸,结结巴巴地反驳。 但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 小魔术师都快急哭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遇到喜欢的偶像就开始语无伦次的毛病啊啊啊啊啊,上次在程式面前已经够丢脸的了呜呜呜呜呜。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老师的时候,表现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程式笑着开口,帮小魔术解围,“等以后熟了就好了。” 黎澳点头,“如果一直这么容易紧张,上台表演魔术的话,可是很容易搞砸的。” 人在紧张的时候不仅容易忘词,手上的动作也会出差错。 如果说一个魔术师在放松的状态下还能在出现差错的时候瞬间补救,那在紧张的状态下,可能会连环出错,最终搞砸整场表演,魔术界内类似的人并不少。 搞砸表演带给魔术师的失落感,严重的情况下甚至会让他们裹足不前,甚至畏首畏尾,这样很不好。 表演魔术本就需要自信和信念感。 对于自己的这个小粉丝,黎澳还是很有好感的,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小魔术师以后的表演能够顺利。 顺利地在观众面前完成一个魔术,收获他们惊讶又不可置信的目光,本身就是对魔术师最大的鼓励和赞赏了,也是很多魔术师自信的来源。 揉了揉那个小魔术师的脑袋,黎澳轻笑一声,“要加油啊。” “我……我会的!”被揉了脑袋的小魔术师脸上满是兴奋和满足,就在他回味被偶像鼓励的滋味儿的时候,黎澳已经转身,和另一位魔术师交流了起来。 等小魔术师反应过来后,他已经插不进去了,因为围拢过去的人真的好多! 蹦跳了几下后,小魔术安慰自己,算了,反正黎哥会在这里呆三天,明天,后天,总会有机会的! 而让人惊讶的是,黎澳几乎能够准确地说出这里青年魔术师们的名字,这让不少人都觉得十分惊喜。 也有点儿意外,毕竟来参加这次交流会的青年魔术师可真不少,至少冲着大师讲座来的就有不少。 这让很多魔术师都有了一种被重视的感觉,尤其是一些新人魔术师,只觉得心里十分熨帖。 唯独一个人,游离在这热闹的氛围之外。 向柏手里拿着一摞纸牌,纸牌被切分成好几叠,正在他的手指间飞舞,他的神色十分凝重,还有几分急躁。 他背过身去,不想看那边热闹的场面,也趁着那些人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悄悄地尝试了几次,然而,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等到热闹散去,向柏的脚边已经散落了满地的扑克。 宴会厅顶部的巨型吊灯仍旧兢兢业业,只是热闹散去,宴会厅里显得愈发冷清。 忽然,一道脚步声响起。 向柏下意识地扭头,“是谁?” 看到向柏后,黎澳也愣了一下,“你怎么还在这儿?” 向柏没有回答,而是冷冷反问道,“你来干什么?” 是来嘲讽我的吗? 黎澳指了指地上的纸牌,“哦,我是来捡牌的。” 魔术表演一时爽,捡牌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