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也出现了几分困惑,“当时,情况比较混乱,而且知道内情的人都三缄其口,我也是在偶然的情况才知道的。” “从内部突破确实是最简单的。”黎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是啊。”乔廷眉宇间多了几分阴翳, “曾经交付信任的同伴, 不知道哪天忽然在背后插了你一刀, 那种感受,没有经历过的人, 实在是很难感同身受。” 黎澳略一停顿, 没有再继续。 乔廷并没有放任自己沉浸在情绪内,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 转而道, “黎先生,你是在哪里知道这种技术的?” “是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只不过那只是一个设定而已。” “小说吗?”乔廷了然。 黎澳笑而不语。 “全息技术的设定其实很早就已经提出来了,但可惜的是,受限于技术,一直无法真正问世。但现在不一样了。”乔廷的眸子像是被点燃的灯火,星光闪烁其间,“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之下,我们终于能够真正实现全息。” 黎澳的目光停在了乔廷的身上,忽然问道,“原来,你也是研究人员之一?” 乔廷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羞涩,“只是做了一点儿微小的贡献罢了。” “不过……”黎澳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乔廷注意到了黎澳的异样,询问道。 “只是想起之前说的那个研究室了。”黎澳意有所指地道,“全息技术问世,想来会给整个世界造成不小的冲击,我想,有人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吧?” 乔廷立刻明白了黎澳的意思,“你是在担心有人有人被收买了吗?还请放心,现在各个研究机构对研究成果的保护都十分严密,相关研究人员如果不是通过了审核,根本接触不到核心的内容。” “那就好。”黎澳从一旁的服务生那里取了一只红酒杯,透明色的高脚杯中,酒红色的液体缓缓晃动,在灯光的反射下,粼粼波光,分外美丽。 “今天的意外似乎有些多。”黎澳注视着暗红色的酒液,“ 是他们太紧张了吗?” 还是,借着意外,顺利离开会场,去做一些,不方便在人前做的事情呢? * 为了能够让第一次进行全息体验的人感受到最佳效果,启余公司准备的都是全息舱。 不同房间的划分也是有技巧的,同行的人会被划分到同一个房间内。 而全息舱上也标识了参与者的代号,为的就是避免一会儿的混乱。 “全息舱已经全部调试完毕了吗?”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工程师的背后响起。 “你是?”工程师疑惑。 来人笑了笑,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是来验收的吗?”工程师放下了心来,“已经全部验收完毕,而且相关数据也进行了三次确认,不出意外,不会有问题的。” “不出意外?”来人眉梢扬起,“钱工,我想你应该明白,乔总要的回答是百分百没问题,而不是不出意外,不会有问题。” 被换做钱工的工程师也有些为难,职业习惯,让他不会说类似于百分百没问题之类的话,因为他本身就需要进行大量的调试,并不是说只需要一遍,数据就会自动顺利运转的。 有的时候,只是一个细微的疏忽,就有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一遍又一遍地运行,一次又一次地将妨碍运行的bug揪出,解决。 钱工已经习惯了再三再四地检查,也习惯了时时警惕。 现在让他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这…… 但……钱工看了自己身侧的全息舱一眼。 那全息舱整体呈现银白色,被做成了椭圆形,最上方是有特质材料制成的玻璃,强度极高,即便被人提着锤子用力砸下,也不会轻易碎裂。 说起来,全息舱的外观设计委实让启余公司内的设计师头秃了好久。 他们在最开始的时候考虑过坐姿,但最后的实验证明,还是平躺的姿势更加合适。 可这样一来,全息舱的外观一个设计不好,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棺材。 国内大部分对此还是比较忌讳的,如果在第一眼就给人棺材的联想,几乎可以想见,全息舱的推广必然会遭到很大的阻力。 为此,一个又一个的设计方案被提交,又被否定。 等到最终的设计被敲定的时候,不光是设计师,启余公司的高层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最后的外观有参照飞行器,在尾翼的部分,一些精密的设计都被塞了进去。 最终的样品被生产出来之后,又在实物的基础上进行了多次的修改、微调,才终于有了眼前这科技感十足却又不会让人有奇怪联想的全息舱。 如今看到这全息舱的人,第一眼大概都会联想到飞翔在天际的梭形飞行器。 * 钱工程师的左手下意识地抚摸上了全息舱的外壁,因为材质特殊,手指摸上去的时候,会有微微的凉意。 那股凉意顺着指尖,缓缓流遍钱工程师的全身,让他的大脑也冷静了几分。 “从概率上来说,我无法给出百分之百的答案。”钱工程斟酌着道,“我只能说,这里的全息舱,都经过极为仔细的调整,不可能出错!” 最后五个字,他说的铿锵有力。 “我明白了。”来人点了点头,看上去对钱工的回答十分满意。 他拍了拍钱工的肩膀,“你继续忙,我先去看看。” 说完,那人与钱工的肩膀错开,向着钱工的背后走去。 钱工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看,没有动,也是放下了心来,同时心里还有几分对那个人的蔑意。 那个过来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蹲办公室的,八成是不懂什么技术的,也就是装模作样地检查一下。 而在钱工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个人正巧妙地避开着体验区的摄像头,好奇地观察着那些全息舱。 如果有人全程注视着摄像头的话,才会发现,那个人的站位十分巧妙,在好几个摄像头夹击的情况下,最多就只是露出一小片脸颊;摄像头少的地方,更是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 他身上的衣物也都十分普通,扔到人堆里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那种。 只是,在那个人的颈后,被稍长的发丝遮掩住的地方,有一片花瓣。 那花瓣是粉色的,有些残破,边缘处的痕迹很整齐,像是被折出痕迹,最后又被人撕开所留下的。 转了一圈儿,状似认真地检查过后,那个人和钱工打了声招呼,“辛苦钱工了,我会和乔总仔细汇报的。” “多谢多谢。” 等到那人离开,钱工程师才忽然想起,忘记了问他的名字。 * 乔廷看了看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机械手表,“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