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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1 / 1)

捧起水来喝了两口,烈成池就跟着走过去,站在他身旁。 天色近昏时,残阳悬挂在林木间,他们刚好抵达山崖,在放眼的刹那,红霞已吞万里江河。 有一只鹤矫然飞过,冠上顶丹砂,被满天红浸染了半边羽翼。它自天边振翅而来,倏忽嘹唳,携风驻足于崖前,与伏?不足一尺。 伏?抬起手,那鹤一伏身,光滑的白羽在他掌心下舒展。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头,见到远方赤霞,此景与妖界如此相像。 “十五年前,我在五昶坡捡到你。” “后来,我们在一个客栈里吃饭,我问你想去哪儿,你就朝着锦悠城的方向笑。” “……因此我们定居在了锦悠城吗?” “是啊。” 伏?望着远方的红霞若有所思,烈成池很难猜到他在想什么,看起来有些落寞。 伏?回过头看了烈成池一眼,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少年郎的五官已然硬朗,眉宇间隐聚威仪,只是眼中的紧张还与多年前如出一辙。 “这个地方,很像我的家乡。” “寄父的家乡在哪儿?” “在很远的地方。” “以后我也可以去吗?” “不。”伏?低头看他,说:“你这辈子也不能。” 烈成池听得怔住,他的瞳孔一暗,但很快藏住了眼中的黯然,没有再接话。 二人下山时,残阳早已西沉,芳菲途中唯余下三两星子,零落地缀在天际,朦朦胧胧,照不清脚下的方寸之途。 直到夜里,清明已匆匆地去,绵绵细雨才蜗行牛步地下了。 私塾里同期的少年郎都在长大,开始分得明善恶,辨的清贫富,也知道要为仕途的出幽升高多作打算了,人脉自是有了微妙的变化。 明眼人都知道烈成池的家中有钱,仅守着家中的三里桃林,吃穿用度却皆是上等的。他的那个爹游手好闲,不耕作,亦不经商,然而光坐吃山空都不见得能吃完,也不知多大的来头。 那曾经与烈成池相互看不惯眼的刘富贵,反而要将他看作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了,成日里在私塾间勾肩搭背的,脸上黢黑黢黑,活像个黑纸牛皮糖,皮又厚,又黏。 伏?喝着酒,听过这事后就嬉笑,说这小子长到现在总算长点儿脑子了,懂得该巴结谁。 某一天,私塾的课要下得比往时早,日头才过了一半,先生就敲桌说下学了。 烈成池正准备早些回家,刘富贵从后面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眉开眼笑地对他小声说“伏成池,你听过凤鸣坊吗?” 烈成池先是一愣,答道:“听过。” “你知道?”刘富贵意味深长地掐了两下他的脸,说“看来你也不是正人君子啊。” 烈成池没有答话,只继续收拾笔墨,对刘富贵的调侃置之不理。 凤鸣坊是冷姑娘的成名地,他自是知晓。 “说真的,不想去看看?” 烈成池收拾笔墨的手指一顿,抬起头来,看了眼刘富贵,又看了眼手中的笔管。 “听闻今儿有新花魁来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花魁。”刘富贵呲牙一笑,黢黑的脸蛋儿显得他的牙分外的白亮,在烈成池身旁晃来过去“跟我去呗!” 烈成池又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见识过花魁了,切身经历,大名鼎鼎的花魁给过你一巴掌。 “你哪儿来的钱?” “从我娘那‘拿’来的。”刘富贵悄悄地拍了两下衣袋,想让烈成池也过来拍两下,被烈成池推开拒绝了。 “跟我走吧!过会儿就没的看了。” 20 20. 乱红飞过秋千去 刘富贵强拉着烈成池,兴冲冲地往门外去。 他们一路横穿布匹坊,因着刘富贵撒欢起来不管不顾,还撞了名染布的小姑娘。 “哎呀!”小姑娘抱着布匹,惊呼一声。 烈成池连忙回头,伸手将她扶住,刚想出言道歉,就被刘富贵给心急火燎地拉走了。 凤鸣坊里别来无恙,与从前大同小异。只是烈成池从未来过,即使是冷月环的最后那一支鼓上舞,伏?也是瞒着他,没有带他来看。 烈成池一眼望去,凤鸣坊中玉花高悬,梁上彩画如天际流霞,明灿灿地流坠下来,坠入此间尘世。 “还好我们跑得快,占得上好观位。” 刘富贵就这点儿钱,只能占个大堂最边缘的一个小拐角,得被半个柱子挡去视线,却像捡了个便宜般的美哉美哉。 烈成池看他一眼,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他四处打量,见私居多在二楼,便说道:“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你去哪儿?” “碧桃字房。” “那是哪儿啊……” 刘富贵还在伸着脖子问,烈成池未答他,已是抄过近道从侧边上楼了。 他一间间地寻过去,海棠、虞美人、雪梨……烈成池沿廊走着,直到寻至中央时,路过那视野最开阔的一间,才见门口木牌上题有行云流水的三个字‘碧桃字’。 烈成池站在门口,看到‘碧桃字’门口挂了把沉甸甸的锁。 “小郎君,怎的走到这儿来了?” 烈成池正对锁入神时,迎面来了个梳着惊鹊髻的貌美姑娘,银璎珞晃在颈间,手指搭上了他的肩。 “我……在找人。” 烈成池刚巧被问了个正着,只好搪塞道。 那姑娘抬手一挑他下颔,打量了他半晌,又瞧了眼他身后的碧桃字房,颇为惋惜地说道:“可惜啊,金蝉娘已辞别一年多了,鸨娘不让这间住人的。” 烈成池被调戏得一愣,退了半步,说道:“多有打扰,那我不找了。” 他道完这句便回了身,清如冰壶,连眼神也不流连一下,反倒是那位姑娘若有所思地瞧着他的背影。 刘富贵翘首以盼半天,眼见花魁将登场,烈成池才磨磨蹭蹭地回来。刘富贵恨铁不成钢地一拽过他的胳膊,对人说:“可真是的,再来晚点儿,你就亏了!” 大厅内熙熙攘攘,台后势头渐起,烈成池也跟着抬头,瞧见这一二楼之间悬有一座颇为壮观的莲花圆台。二楼廊间有一位女子手执梁上绦,于丝竹声中翩翩下落,饶是站在旮旯里瞧不太清楚,光凭视野中那鹅黄一角,烈成池也可猜出新花魁就是方才挑他下颔的女子。 一介舞姬的声势有此般浩大,成百名乐师皆为一人而奏,成千名看客皆为一人而来。 台下掌声如雷动,夹有不时的惊叹,看客们在台下又说起了名动过十二州的金蝉娘,直言此间再难有人超她半两风情。 烈成池听后,心想这些人只见过冷姑娘,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个人,他两眸凌厉,却又倦慵,虽怒时却含笑,含笑时散尽风流。 是天地间另一种绝色。 尔后又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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