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仰着首,被吻得如堕烟雾,抓住烈成池衣领的手渐是松了。 烈成池碰着了他的唇舌,又忍不住碰他的尖利犬齿,手掌沿着敞开的衣袍摸进去,贴在他的体肤上,感受他被舔齿时发出的轻颤。 这是带有侵占意味的吻,至于要侵占的是什么,伏?马上就知道了。因为那一双拂开衣带的手,很快就摸到他后腰往下的位置。 伏?蓦地惊醒,干瞪着烈成池的脸,胸膛间还在起伏。 到底还是酒醒了,一双兽瞳定定地盯着烈成池,正在飞速找回理智。 他的脑子里混沌一片。 烈成池身上那颗难以掩藏的司马昭之心,张狂得昭然若揭,他一介狐妖难道要甘居凡人之下,未免荒唐难言。 但是,想不想与烈成池共赴云雨。 他其实是想的。 伏?抬手,拢起被掀得凌乱的衣衫,既不想就这么应了,又不想伤了烈成池的心,便仿若淡定地笑,忽道:“…还少点儿什么吧。” 烈成池有些阴晴不定地看着他,想将伏?拆吞的眼神很难收得住,缓问。 “少了什么?” 伏?哑然,许久才道:“呃…润膏?” “屋里有能替它的。” “不行。” 伏?不假思索地答,烈成池盯着他,知道伏?在存心刁难。 二人一言不发,毫不退让地僵持。良久后,烈成池眉宇间的贪欲终是渐渐收了。他擅于等待,几百年都等过,不差于此时,只要伏?最后会答应,多久也能再等。 第二天,锦悠城里最上好的琼玉膏就摆在了家中,但是伏?又说,还要更好的酒。 买了最好的酒,伏?还说,床太窄,换一张再说。 木匠上门做了新床,能躺下二人还有余,伏?又说,还差一床更舒坦的枕被。 烈成池看着他,从没想过伏?还有这么耍滑的一面,又隐约觉得似曾相识。 记忆里也有人对他百般刁蛮,无理讨要奇珍异宝,他却对那人毫无怨言。烈成池能确定这段记忆从未发生,不知道从何而生,只能当它是梦过。 第八天,伏?坐在宽敞的木雕床上,身下是珍贵的云锦被,身旁是琉璃枕,手里是西凤酒,枕下是琼玉膏,他一边喝着西凤酒,一边冥思苦想今日要什么,不知不觉酒就见了底儿。 抬起头来,烈成池早有所料地等他开口。 “想不出了?” 伏?扬手掷了酒杯,挑眉看他。 模样太嚣张了。 烈成池走过去,问他:“还要接着想吗?” 作者有话说: 这章应该可以发吧。下一章大概会在微博上放链接。 73 72. 散作人间照夜灯 第二日上午,伏?还在睡觉,听到门外一阵喧杂。 客人? 怎么可能有客人? 他正皱眉,就听到烈成池在门外对他说:“你的朋友来了。” “这狐狸还在睡?”门外传来老流氓的声音,伏?心中一惊,就听老流氓又说:“我进去看看。” “他不久就会醒了。”烈成池在门口拦住风殊绝,说道。 “日上三竿了,真能睡啊。”风殊绝在门外感慨道。 伏?惊醒,猛地坐起,弓腰捡来落在地上的衣服,抻到了某处疼得他面容扭曲。 风殊绝抱肩在门外,手指敲着肩膀,悠哉地等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像是谁在里面摔下来了。 门外两个人默默对视,一个感觉纳闷儿,一人想进去关心。 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了,伏?眉宇间满是戾气,看着他们两个。 风殊绝看向伏?,此人身着暗金色长袍,腰束狐纹滚边的宽腰带,黑色锦缎压边的领口拢得严实,不由问道:“大夏天的,你穿这些不热?” 确是很热,碍于面子伏?自是不会承认,不耐问道:“大老远的,有何贵干?” “没啥贵干,过来看看你。”风殊绝打量着伏?,眼神意味深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冷月环给花儿写了信。” “花儿,花儿。”伏?看他一眼,挑眉问:“叫得这么亲?” “那可能没你们亲。”风殊绝看着他,又说:“起码昨夜没有。” 伏?正要说话,花惊云已是走了过来。 花惊云雪发拂风,玉羽眉轻蹙,透出清冷,“在聊什么?” 风殊绝不语,只是视线定在花惊云脸上。 “怎么没见冷月环?”花惊云问。 “她已经走了。”伏?说。 “走了?”花惊云惊诧地看向伏?,“我才收到她的信。” “天上地下的,你启程的功夫她已经在锦悠城玩儿个来回了。”伏?对他说:“去客堂聊吧。” 花惊云正要走,忽然看见旁边的烈成池,不禁眸露讶异。很多年前花惊云曾匆然见过此人一面,大抵是在行宫的那场业火前,那时他还是帝王,怎么如今也出现在这里? 伏?一把揽过花惊云的肩,花惊云趁机低声问他:“不久前你才说不再与他往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当然,花惊云口中的不久前,在地上已是好些年了。 伏?拦住他的嘴,“回头我再解释。” 几人落座客堂,伏?却没有坐,烈成池见他没坐,自己也没坐。 唯有花惊云和风殊绝一左一右地坐下了,伏?和烈成池杵在客堂里,倒像对方为主,他们为客。 伏?也不打算解释,“你们坐就行了。” “为何?”花惊云不解。 “有人浪啊。”风殊绝言简意赅地答他。 “什么意思?” “狐狸不是最能浪吗?” “乱说话。” “那你问问…这狐狸怎么连椅子都坐不了?是把腿给摔了,还是把屁股摔了?” 伏?笑得想要杀人,两个明亮人跟这儿说暗话,蒙一个单纯的小白鸟儿。 花惊云倒也没真单纯至此,偏头沉吟片刻,好似有些明白了什么。 “你不是答应过我……” 伏?心知花惊云指的是五百多年前在玉虚梧桐树下的事。伏?一心成仙,也答应过花惊云陪他共赴九天百仙宴,还要饮光雪夜猴儿酒。 “我没忘,只是早晚罢了。”只要他想,早晚都会是他的。 花惊云打量伏?,又打量烈成池,若有所思,风殊绝突然无聊地问道:“冷月环那丫头怎么走了?” “冷月环喜欢上了一个道长,可惜,他们不是一路人,两个月前道长走了,她就也走了。” “喜欢道长。”风殊绝听完一笑,也不知是感慨还是损人,道:“这丫头也很有种。” “那个道长是谁?”花惊云问。 “凌烨子。” “青霄宗的人?”风殊绝突然说道。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