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泣声,平复几秒才把手机靠近耳朵,说:“你不用来了。” 许若向来好脾气,对谁都是平和的,也很好说话,但这话怎么听都冷淡。 陈星彻问:“你生气了。” 许若竟笑了一下:“没有。”但她?的眼神是很冷淡的,紧跟着一句,“只是不想等。”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听筒里一阵空白,陈星彻反应了片刻才把手机从?耳畔拿下来,一看,通话已?经结束。 他胳膊搭在栏杆上,重重垂首,有点烦躁。 楼下的客厅里,两位老人正在攀谈,见到老朋友,爷爷笑声洪亮,很久没这么高兴,旁边陪客的陈吉赢,虽在自己?家倒有种在单位的感觉,笑容里透着处理公事时的客套。 这天来家里做客的客人是翟礼俐的亲爷爷,老爷子和爷爷年轻时是战友,亦是彼此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翟老爷子退休之后搬回南方老家住,前几年每年都要来两次,这三年腿疼的老毛病犯了,不乐意出?远门?,而陈星彻的爷爷近几年心脏也检查出?毛病,不宜远行,也没有到南方去看望老朋友。 他们相隔南北,一晃三年没见,早就约好这个?新?年一起度过,于是翟礼俐也直接飞来京市。老朋友乍一会面,必定要好好在一起吃顿饭。 他刚才要走,话没开口,直接被爷爷打了回来。 而这会儿餐厅已?经开始摆饭。 “喂,大?哥,您魂儿丢了?” 陈星彻转头,只见翟礼俐左手拿着一根棒棒糖,右手则拿了一本包装精美的书,淡粉色爱心的包装纸,满满的少女心,不用想也知道送礼物?的人是多?么用心。 这是许若送他的跨年礼物?,那晚过后他带回家,放到小书房的桌子上,还没拆开。 陈星彻朝翟礼俐走近,竟给人戾气满满的感觉,翟礼俐还没反应,他猛地抽出?她?手里的书,看她?一眼,眉宇间顷刻掀起风雨:“谁允许你进我书房。” 翟礼俐有点愣住,半晌没眨眼,就这么定在那儿。 她?从?没见过这么凶的陈星彻,同样也从?没有被任何人这样凶过,反应过后也有点懊恼,呛声道:“你凶个?屁啊,书房又不是卧室,你门?上也没写‘不许进’吧!” “那我现在说,以后不许进。”陈星彻没听完,打断她?。 他径直走进书房,把门?“嘭”一声关掉。 翟礼俐被震得肩膀一抖,还没来得及反应,书房门?又被打开,陈星彻走了出?来,往楼下去。 她?察觉到不对劲,在身?后喊:“你去哪。” 他没回答。 下了楼,正在摆饭的赵争妍和正给爷爷倒茶的陈吉赢,几乎同时问:“快开饭了,你去哪。” 他也没有回。 噜噜飞过来,被他一把拂开,惊得满屋子乱飞。 出?了屋门?,外面的冷空气流动着扑到脸上,陈星彻仰头,呵出?一口白气。 他的确在生气。 但他知道,他不是针对翟礼俐,更?多?是对自己?。 想到许若满怀期待地在餐厅等着他,他却不能准时赴约,心里就空了一块。 他目光越来越沉,整个?人散发?出?薄薄的寒气,在这隆冬时节,北风呼啸的夜晚,愈发?显得深沉。 …… 挂了电话之后,许若离开了餐厅。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似乎只有她?形单影只,无所适从?。 许若刚才忍住的泪水突然就决堤了。 她?到广场边的石凳上坐下,冷风扑在脸上,凉凉的,她?把脸埋在衣襟里。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段恋情?里流泪。 哭了一会,她?忽然接到一通电话,是关以宁打来的。 许若点击接听,那边传来一阵极力忍耐的抽噎声:“若若……” 许若蹙眉,问:“怎么了宁宁。” 关以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想见你。” “你现在在哪。”许若吸吸鼻子问。 关以宁呜咽说:“我在小区附近的人工湖。” “我去找你。” “不。”关以宁说,“我想喝酒,若若,你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许若犹豫了,她?很少喝酒,更?别提踏足酒吧这种场合。 “求你了,我很想喝点。”关以宁哀求道。 那边正说着话,许若发?现手机又有新?的电话进来。 是陈星彻。 她?眼眸黯了黯,挂断了,没有接。 再开口,态度坚定许多?:“好,那我搜一下附近的酒吧,等下店里碰面。” 许若在手机软件上找了许久,最终选择了一家叫“囍”的酒吧,她?怕两个?女生喝醉了不安全,特意选择一家贵的。 需要酒精的不止关以宁一个?人。 许若比关以宁先到,提前开了瓶啤酒,倒在透明玻璃杯里,一口气喝了半杯。 陈星彻又打来电话,这已?经是第十二个?,她?通通没接,半杯酒下肚,人也变得更?决绝了一些,这一次她?更?是直接关了机。 许若喝完一瓶啤酒之后,关以宁才赶到。 因为时间还不算晚,店里人不是很多?,她?一眼就看到窗边的许若。 她?到许若旁边落座,斜挎包也不摘,拿起酒起子把桌上其他酒打开,也没拿杯子,仰头对瓶吹。 许若本是需要被安慰的人,却要反过来安慰别人,她?伸出?手慢慢地拍关以宁的背,说:“好啦,你别一副要把自己?灌醉的架势好不好,我看着有点想哭喔。” 关以宁把酒瓶拍在桌上,闻言就开始哭,呜呜咽咽的掉眼泪。 许若本来下一句话就要问发?生什么了,最终也没问出?口,怕给关以宁压力。 然后她?也开始掉眼泪,看似是陪关以宁哭,其实自己?心里也难过。 哭了一会儿,酒也喝光一半,关以宁才平静下来。 她?抽了两张纸,先递给许若:“对不起啊,今天是你生日,我还喊你出?来,还惹得你也难过。” 许若接过纸巾,笑着说:“没啊。” 她?擦擦眼泪,又问:“现在可以说是怎么了吧。” 关以宁把头低下去,深深呼了口气。 许若温柔注视着她?。 她?好像在做很艰难的抉择,犹豫很久才说:“没事,就是坏情?绪发?神经,没具体原因。” 许若都不用观察关以宁的表情?,也知道这话是骗人的。 但她?很快决定不追问。 别看关以宁总是很温暖很明媚,其实心思?也很细腻敏感,不然她?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所以许若知道,有些事情?不必问。 许若又打开一瓶酒,碰上关以宁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