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反过来心平气和得安慰他,才更叫人意外。 时竟虽然没理解沈焰前面说的那句,“你把我往外推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但是只要沈焰不生气,其他都无关紧要。 时竟再三请求下,勉强让沈焰答应了自己,等到傍晚的时候再来拿外套。 时竟待在门口,目送走沈焰,直到对方走进了电梯,背影消失,他匆忙一关门。 紧接着推着轮椅,到处找自己的手机。 找到手机后,他拨通了之前住院的护士站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他和对面的护士道明了来电用意,护士也很耐心得帮他查了外套的下落。 外套找到了,时竟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上午护工来打扫病房,发现他遗落的外套,就帮他把外套放在了失物招领办。 没丢就好。 时竟坐着轮椅不方便回医院,就只能等时宥放学路过医院,替他把外套拿回来。 和护士道了谢,挂了电话。 他给时宥的手机上留了言,得到了时宥的回应后,他彻底放心了下来。 - 下午四点半左右,时竟待在客厅里独自练习走路的时候,时宥终于回来了。 少年单肩背着书包,左手拎着一件外套,右手拎着两大袋子的食材。 时竟远远地望着他在门口换拖鞋,瞥见他手里那么多的食材,问道:“小宥,你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 桐市的环境不适合食物长期的保存,就算放冰箱也一样。 平常人家都是当天买,当天吃完,一般不会存在囤食材的行为。 时宥换好了拖鞋,边往里走,边道:“我喊了于流哥来家里吃饭。” 时竟点点头:“于流帮了我们不少忙,确实该请他吃饭谢谢他。” 时宥放了外套,拎着手里的食材往厨房里一搁,又重新走回来看他练习走路:“哥,你练习多久了?” 时竟撑着助行器想了下:“应该有一个多小时了。” 时宥皱眉过去扶住他,拿走助行器后,把人扶到沙发上:“不许练了,怎么练那么久,医生不是叮嘱了不能太久?” 时竟无辜地仰着脸:“我想着不是很累……” 时宥板着脸:“欲速则不达,哥这么大个人了,这个道理还要我教么?” 时竟看着时宥那张比记忆里成熟了很多的脸庞,小声嘀咕了句:“我现在比你小。” 时宥:“……” 时竟图了一时嘴快。 虽然把自己逗乐了,但是从小受惯了时宥的性子,该顺毛还是得顺毛:“我下次不练那么久了,真的,我保证。” 时宥脸色松动:“下次练习给我汇报时间。” 时竟无奈地应下:“……遵命。” 时宥把搁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过来,递给他:“外套给你拿回来了。” 时竟伸手去接,结果手还没碰到外套的边边,时宥拿着外套躲开了他的手。 时竟:“?” 时宥打量着手里头的外套,问道:“谁的?” 自家哥哥的体型他不是不知道,手里的外套明显大了不是一丁半点。 不是哥哥的,也不是他的,于流更不是这种风格,显然外套另有其人。 时竟没瞒着:“是沈焰的,昨天他来医院,落我这的,结果今天出院被我忘在医院了。” 时宥听完,“哦”了一声,随意得把外套往沙发上一丢,然后转身去了厨房:“我去准备做饭。” 外套被抛起的那一刻,时竟手疾眼快得就伸出手去接,但是没接住。 外套可怜兮兮得挂在了沙发背上,要掉不掉的。 这一抛,多少带了点个人恩怨。 时竟倍感无奈得朝厨房里看了眼,然后把外套拿了过来。 他从茶几下拿出电熨斗,洗是来不及洗了。 至少还回去的时候不能太埋汰,褶皱还是能清理一下的。 - 临近傍晚五点半,时宥已经把菜做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个烫没煲好。 时竟帮着在餐桌上摆碗筷,看到桌上的碗筷个数,忍不住问了一嘴:“小宥,妈有说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吗?”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厨房里一阵厨具的乒乓声。 时竟吓了一跳,赶紧过去,脑袋往厨房里探,就看见时宥蹲在地方捡东西:“怎么了?” 时宥背对着他:“恍了下神,勺子掉了。” 时竟问:“烫到了吗?” 时宥:“没有。” “那就好,你小心点。”被打了岔,时竟出了厨房才重新想起来,又回厨房门口问了嘴,“小宥,妈她……” “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时宥打断他的话,草草地收拾了地上的汤渍,然后开了水龙头冲洗勺子。 “小姨那边腾不开手,妈得帮忙。” 时竟没再问下去:“好吧。”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时竟和时宥都是一愣,后者关了水龙头:“我去开门。” 时宥原本以为是于流来了,但怎么都没想到,开门的一瞬间,会是其他人,还是个他不怎么待见的。 门内门外两人四目相对,平静的目光都在一刹那间变得不太和善。 视线交汇处,仿佛能擦出火花。 时竟推着轮椅过来打算看看是谁,然后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时宥挡着门,皱着眉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沈焰一个眼神也没再给他,而是透过门处的缝隙,看着时宥身后,不远处的时竟。 氛围不对,时竟连忙替沈焰回答:“是我喊沈焰过来拿外套的。” 沈焰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听见了?” 时宥头也不回,杵在门口一动不动:“哥,去把外套拿来。” “哦好。”时竟也没多想,听到时宥的话,下意识就去拿了外套。 直到外套被时宥拿在手里,朝着门口的人一丢,然后家门狠狠一关,时竟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时竟不可置信,声调了高了几分:“小宥,你做什么呢!” 时宥幽幽转过身,语气理所当然:“还外套。” “不是……”时竟推着轮椅过去,歪头看了眼他身后紧闭的门,“哪有这么还东西的。” 刚才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扔的是炸弹。 时宥一脸不在意:“还了不就行了。” 时竟抿了抿嘴,不太赞同地道:“你这样没礼貌,借东西的人是我。” 紧接着他不太理解地看着时宥:“你平时脾气都挺好的,怎么一见到沈焰,脾气就这么大,你俩也不认识啊?” 时宥答不上来,他也想不通。 反正就是见了人就觉得戳气,不吵两句不舒坦。 时竟也没有要教育时宥的意思,就是表达了下自己的不理解:“沈焰的脾气燥,你不要和他争。” 时宥的性子他还摸得准些,沈焰的性子他是真的摸不太准。 少年脾气一直都不太稳定,现在被时宥这么对待,会不会气狠了。 到时候两个人再一撞上,会不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