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和时竟在一起。 沈焰安慰时竟:“没事,我先和他谈谈。” 他拉开车门:“外面凉,你去车里等着,别着凉了。” 时竟犹豫着坐进了车里。 沈焰把车门一关,目光丢向时宥:“谈吧。” 时宥瞪着他,一声不响地转身走远了点。 沈焰挑眉跟上。 离远了车子,确保时竟不会听到谈话声,时宥勉强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你想你应该不会忘记我哥失忆这件事。” 沈焰脸色淡了下去:“没忘。” 比起任何人,他是唯一最不敢忘记这件事的人。 时宥咬牙切齿:“既然你没忘,又说以前和我哥是朋友,我哥当初什么性子,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被勾起不好的回忆,沈焰脸色变得难看。 他沉下声,眼神锐利:“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宥:“你难道不是仗着我哥失忆,把关系发展到这种地步?” 他胸口起伏,气得厉声起来:“你有没有替我哥想过!你让他恢复记忆之后该怎么办!?” 沈焰咬紧了牙关,眼底冷寒。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后果是什么。 正因为知道,他宁可充耳不闻,装瞎装聋,也不去想。 已经做好了自欺欺人到最后的准备。 沈焰:“那就等他恢复记忆之后,让他自己来决定,而不是现在,由你来替他决定。” 沈焰没了和时宥谈下去的心思,转身就走。 他以为时宥会说什么。 结果只不过是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东西。 从他骗到时竟开始,他早就从里到外坏到了骨子里,也早就不是一个理智的人。 哪怕已经坏到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 除了到死追逐,放弃从不是他会学的东西。 时宥暴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这是在害他!” 时竟隔着车窗一直关注着沈焰和时宥那边的动静。 眼见沈焰转身后,时宥追上沈焰动手,吓得他连忙开门下车:“小宥,住手!你闹够了没有?” 时宥看着跑过来的时竟,不可置信地开口:“我闹?” “我明明……” 话没说出口,似乎是被这一句话伤得有些重。 他往后踉跄一步,忽然冷静了下来:“行,我闹。” 时竟察觉到时宥的情绪,怕话说重了:“小宥,我……” 时宥猛地抬眸,气得眼里溢上了血丝:“我不管了,行了么?” 时竟:“小宥,我们冷静下来好好谈谈。” 时宥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看向沈焰:“你会后悔的。” 就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时宥直接转身走了。 时竟着急地要追上去,但还是先问了沈焰一句:“沈焰,你没事吧?” 沈焰满脑子都是时宥那句“你这是在害他”,以及“你会后悔的”。 听见时竟问他,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时竟担心时宥:“沈焰,我先回去了,小宥的状态不对劲,我不放心。” 沈焰终于回过神:“你去吧。” 时竟:“天气预报说今晚会降雪,你快回家吧。” 沈焰:“好。” 他应得干脆,等到视野里没了时竟的身影,他进了车。 把车开到另一边不显眼的地方,再次熄了火,朝着不远处的楼层上望去。 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半晌,他平静的眼底漾起情绪,苦涩偏多。 他也……不放心啊。 - 次日,除夕。 朱盈盈最后一个收拾好从楼上下来。 踩着小皮鞋拉开车门,看到的就是车窗两边,一左一右坐着的时竟和时宥。 朱盈盈坐进他们中间,被奇怪的氛围弄得有些如坐针毡。 她忍不住凑到时竟身边,悄咪咪地问:“表哥,你和小表哥吵架了?” 时竟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没有。” 朱盈盈没信:“大过年的吵架,多伤和气啊,早点和好吧。” 时竟笑得无奈。 他也想早点和时宥和好。 可是昨晚回到家,时宥根本不肯见他,他不好敲门太大声,怕吵到小姨和盈盈。 只好想着今天找机会和时宥谈谈。 结果人见着面了,愣是和他保持着距离,不肯搭理他。 他实在想不通,坦白了他和沈焰的关系,怎么和时宥会发展成这个地步。 时竟的爷爷奶奶走的早,和父亲那边的亲戚关系也淡。 所以每次回老宅过年,回的都是母亲那一边。 到达老宅,时竟开门下车。 跟着下车的朱盈盈喊着外婆外公,我们来看你了,就一溜烟跑进了老宅里。 万敏拎着年货在后面无奈得让她慢点,然后也后脚进了老宅。 时竟听见另一边的车门声,眼睛里的笑意凝固了一瞬。 他看到时宥从车里出来,欲言又止:“小宥。” 然而被时宥无视了个彻底。 时竟只好作罢,无可奈何地进了老宅。 除夕的流程和小年夜的流程没有太多差别。 唯一明显的区别,就是下午需要祭祖。 时竟的外婆外公一共三个孩子,他母亲最大,小姨最小,中间还夹着个舅舅。 时竟上午帮着舅舅一家,把老宅好好打扫了一遍。 下午祭祖的时候,因为作为家里的长孙,时竟比起其他晚辈,都要忙一些。 等他忙得差不多了,他找来其他人过来祭拜。 唯独没找到时宥。 时竟问祭拜完的朱盈盈:“盈盈,你看到小宥了吗?” 朱盈盈“哦”了一声:“小表哥刚才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出去了。” 她回忆了一下:“我看他好像朝墓地那个方向去的。” 时竟:“好,我知道了。” 时竟本就需要带着祭祖的东西去祖坟一趟,正好顺路找找时宥。 老宅在郊区没有开发的地方,这边没有造好的墓园。 只有上面包下来的土地,用作居民的墓地。 每一个墓都是最简单的,用泥土堆砌的坟堆。 时竟其实从小有些怕这个地方,毕竟所有的墓挤在一起,总有些阴森感。 他硬着头皮从小路进去,时不时四周望一望有没有时宥的身影。 然而到他走到祖坟的地方,他都没有看到时宥的身影。 他不太敢在这里多待,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然后点上蜡烛。 就在他准备头也不回地离开时,恍惚间听到了什么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 他忙低头跑起来,那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当着阿姨的面,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说话?” 这次,时竟听清了,他脚步慢了下来。 是商榆白的声音。 但是商榆白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时竟其实很怕是他幻听,或者是不是闹鬼了。 可联想到没找到的时宥,他鼓起勇气,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越走近,商榆白的声音越清晰。 不仅如此,时竟还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