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下楼时,又释然地朝沈景珍笑了。 - 来时是周天去接机场的接的他们,走时换怀储洋送了。 怀年和周简坐在后座上,和怀储洋向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很自然地聊天。 当然,这天说的都是南部地震的事,就连车载收音机也一直在报道这件事,说是全国各地都已经派人过去驰援了。 “诶,小简,你们公司还有员工在那,不想趁机打打广告?”怀储洋从后视镜看了周简一眼。 周简点头道:“公司高层已经有这个想法了。” 怀年时不时插嘴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给覃舒妄发信息。 覃舒妄说他有两个朋友已经去水城了,他们也是寻嘉和江既言的朋友,告诉怀年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让他不必着急。 怀年:【我和周简马上到机场了】 覃舒妄:【你们提前回来了?】 怀年没多说,把航班号发给覃舒妄。 - 怀储洋把两人放在机场门口就匆匆走了,这里不让停太久。 还不到返程高峰,机场的人和他们来时那天比稍显冷清,怀年和周简穿过自动门入内,周围的人几乎都在谈论那场地震。 “太惨了,听说山里的人都睡得早,地震发生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在睡觉,根本逃不出来!” “谁说不是呢?正值清明小长假,遇难人数直线攀升啊!可怜!” “我有个同学老家在那,我到现在都没联系上人,急死了!” “路都裂成那样了,信号塔肯定倒了,救援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 “怀年。” 周简取了登机牌,拖运了行李转身,见怀年傻愣愣站着,他提高声音叫他。 怀年转身说了句“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过了安检,进了VIP候机厅,周简找了处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怀年在他对面坐下,这一路过来,两人还没有这样面对面过。 怀年发现周简的眼眶也有点红,他下意识抬手捂了下眼睛,原来周简也会躲起来哭,他从来没见周简哭过,还以为周简不会哭呢。 “笑什么?”周简一面翻着群里的信息问。 “没什么。”怀年侧身将手臂叠在沙发扶手上,头便枕上去,“没睡好,眼睛疼,我眯一会。” “嗯。” 悠扬的音乐入流水潺潺,除此之外,周围很安静,只能偶尔听到小声交谈和轻微脚步声。 怀年其实没睡着,周简以前习惯看报纸或者翻翻杂志,但这次,怀年没有听到那些声音。周简大约在刷新闻,关于那场地震的新闻。 怀年却不想看了,他现在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担心十分无助,但又因为周简在身边,这让怀年稍稍心安了些。 - 飞机抵达海州时刚过十点。 怀年和周简随着人流出到达处一眼就看见了覃舒妄。 “怀年!”覃舒妄挥着手,小心挤着拥挤人群过来,他的身高优势让他很轻易就过来了。他顺势接过怀年的行李箱,在看见怀年的第一眼就愣了下,他下意识瞥了眼周简,随即有些震惊。 他压了压声音:“寻大力在你们公司这么重要的吗?你和周总哭得眼睛都红了?” 怀年:“……” 虽然寻嘉失联令怀年十分心焦,但,真的不是因为这个。 不过这事算是他和周简的私事,就不必大肆宣扬了。 三人回市区先找了个地方吃饭,吃完后覃舒妄送他们回去放了行李,因为寻嘉的事,不少认识寻嘉的人都在Feeling Club等消息,怀年打算和覃舒妄一起去Feeling Club。 “我不去了,得去公司,下午有紧急会议。”周简回家就换了身西装。 怀年点头:“有消息就说。” 周简点头。 两辆车一前一后出了小区,又往不同的方向开去。 Feeling Club眼下不是营业时间,但里面人不少。 除了清明回家的少数人,Feeling Club的员工们几乎都在。 李阳自然也在,怀年没想到的是,徐煜原也在。 “虽然我不认识你们的那位朋友,但我认识江医生。”徐煜原点了手里的蜡烛。 怀年一问之下才知道大家在给寻嘉和江既言祈福,祈祷他们可以平安回来。 李阳嘴里咬着烟:“寻大力必须得好好地回来,前头过了那么多苦日子,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起来了,凭什么遭难啊?”他说的激动,眼眶有些红。 徐煜原很自然递了张纸巾给他。 李阳盯住看了看,没接:“草,老子是这么软弱的人吗?” 徐煜原一脸认真:“这不是软弱,是善良。” 李阳咒骂了声,一把夺过徐煜原手里的纸巾捂住了脸一阵“呜呜”:“徐医生你真他妈会说话。” 李阳又是擦眼泪又是擦鼻涕的,“你会说就多说点,我爱听。” 这边,覃舒妄轻抚着怀年的脊背:“喻凡他们已经到水城了,很快会有消息的。来。”覃舒妄牵住怀年的手。 怀年问:“去哪?” 覃舒妄把人带上二楼,办公室的门一关,楼下的声音便被很好地隐去。覃舒妄把人推在沙发上,垂目道:“你先睡一觉,水城那边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我不用……” “要不要照照镜子?”覃舒妄从茶几下摸出一面小镜子对着怀年,“看到没?眼睛里全是血丝。” 怀年噎了噎,然后问:“你办公室怎么还有化妆镜?” 覃舒妄笑起来:“你说这个啊?咱们那个驻唱,就那个小姑娘,你见过的,特别臭美,一晚上补妆无数次,又说不爱去洗手间,这是她留下的。不过你放心,她这会儿不上来补妆。” 怀年被他逗笑。 “睡吧。”覃舒妄在他肩膀轻轻拍了拍。 怀年昨晚的确没睡好,但得知地震的事却是早上,覃舒妄却没问。 怀年听话躺下,覃舒妄给他盖上被子,俯身道:“这床被子只有我会盖,没别人用过。” 怀年忍不住捧住他的脸亲了亲:“好闻。” “什么?” “你的味道。” 覃舒妄稍愣两秒便笑:“睡吧。” 怀年本来以为自己估计睡不着,毕竟之前不管是在候机厅还是飞机上,他其实都没睡着。但这一次,他闭眼没多久,居然真的恍惚入睡了。 睡得浅容易入梦。 怀年梦到了寻嘉,19岁的小孩比他还高,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他笑着冲怀年跑来,擦干净双手从兜里找出一张优惠券塞给他。 “怀工,这是我打工那个酒店的五折券,力度很大的,你可以带朋友去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