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谁能拦住你?”谢璋淡淡道,“别去了以后半死不活地回来就好。去一次,你就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没有人愿意看血流成河,战事意味着杀戮和伤痛。不过让现在的她明白还太早了,有些事不亲身经历难以理解。 “梁承琰也去吧?总要有人监军,”夏思若手指点了点桌面,“去几天?” “三日,看看便回来。”谢璋把地图收起来,“你那点心思以为他不知道吗?晚上他到府上来吃饭,你把自己那点小心思藏好了。” 沈余吟心细又爱多想,要她知道了夏思若的心思,指不定和梁承琰急成什么样。 “他还未和殿下成婚呢,”夏思若语气高了一些,又因为心虚慢慢低下来,“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你想什么呢?”谢璋一怔,将地图卷起一个卷打向她的头,“且不说他一门心思只为了殿下,殿下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你今日下午去没看见吗?” “干嘛打我,”夏思若不满地吭了一声,“教训我倒有劲,你自己还不是迟迟拖着不成婚,姨母为你择的婚事都被你给拒了,你自己不清楚原因吗?” 谢璋一时语塞,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是我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和梁承琰的事情,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和哥哥没关系。”夏思若站起来,“这么多年,我不信他一点都不在意我们的情分。” 谢璋差点被气死,刚要说什么,夏思若便跑了出去。他追也没用,她一向会逃跑。 要是晚饭时她真当着梁承琰的面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人多嘴杂,第二天就能传到宫里去,沈余吟还怎么放心让梁承琰出去。 夏思若没打算谢璋心里想什么,只顾了自己痛快。她这份情意憋了太久,实在不吐不快。 何况上了战场还不一定下来,有些话不说就迟了。 谢璋担心着一直到了晚上,侍女连着来催了他几次入席,梁承琰定是早到了。果然,还没等他踏进屋里,屋内就传来夏思若的笑声。 他沉着脸进了屋,没给夏思若好脸色,在梁承琰对面坐好,倒了一杯酒。 梁承琰看他脸色阴沉,提起酒壶为他多续了一点酒:“怎么,我不常来你府上做客,你开始心疼饭菜了?” 夏思若低着头装无事发生,谢璋冷冷瞥她一眼:“不是,我来时吃咸了。” 在桌上也不好直接让夏思若难堪,到底是小姑娘,脸皮薄,他不能把话点破。 “那就喝酒。”梁承琰知道他是信口胡诌,“说是提前饯别,你该拿出你的好酒来。” “殿下同意你去沧州了?”谢璋问道,“她现在可是容易多想的时候,能这么轻松的放你走?” 他是有意说这话给夏思若听,谁知她面不改色,平静的夹着菜。 “吟儿明事理,怎会不放我走。”说起沈余吟,梁承琰的目光立刻柔和了不少。当然,也不立刻就让他走。 缠了他一下午,好说歹说晚间才能到谢府来。沈余吟以前是不常撒娇的人,知道他怕这个,现在倒是用这招格外得心应手。 下午要看的折子也没看,青鱼和染绿在门口偷笑说这是醉倒温柔乡,他都听见了。 “殿下明白,你可别不明白,”谢璋说的话里有话,“别到了沧州去,又想起那林家小姐来。” 夏思若的筷子停了停。 “......”梁承琰酒杯一顿,“你想说什么?” 谢璋闻言一笑:“也没什么。我担心爱慕你的人多了,你一时乱了分寸。” 梁承琰皱了皱眉,感觉谢璋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他动了动筷子,将侍女端上来的燕窝首先端给谢璋。 “不必担心我,吃点这个。” 谢璋瞥了一眼燕窝:“殿下现在的身子才应该吃这个,你若是有心,不如多惦记着给她补补。” 梁承琰揉了揉眉心,从坐下起,谢璋就三句话不离沈余吟,好像要旁敲侧击地说些什么,听着阴阳怪气的,却听不出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有话不妨直说,这桌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话。”梁承琰碰了碰他的酒杯,“除吟儿之外的事,万事都可商量。” 题外话 今天晚了抱歉!!眼睛不太舒服 0079 大楚 这顿饭吃的不大痛快。 梁承琰见谢璋脸色不好,也并未多问什么。直到散了席,夏思若不情不愿地走出去他的脸色才好一些。 “你有什么话不想当着思若说的,现在说便是了。”梁承琰看了他一眼,“与思若有关?” 谢璋在他面前可藏不住秘密,突然这样奇怪,定是有缘由的。 谢璋向外望了望,确认夏思若走出去以后才叹了一口气。 “别的我不多说,你只记着别对思若太好就行了。”谢璋推开茶杯,重新斟了一杯酒,,“不是我不心疼她,有些话你自己心里明白,别给她什么希望。” 夏思若性子拗,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怕在沧州,她执意要跟着梁承琰,让这两人生出什么事来。 梁承琰抬眸,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这话,你不妨早说,我当是什么呢。”梁承琰语气里有些笑意,“我明白,你不必担心。” “你明白,她不明白。”谢璋幽幽地看着他。 “若她有越矩的地方,我会向她道明白。你也清楚我心里只有吟儿一人,纵然他人万般好,也及不上她在我心里一分。“梁承琰也倒了一杯酒,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十分的满足,“有佳人似吟儿,其他人怎能入眼?” 沈余吟居然说梁承琰在情事上是块木头,瞧瞧这话说的,像个情场高手。谢璋知道他,总算放下心来,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余吟在宫内缝缝补补了一下午,虽说做些东西的确费眼睛,可不找出别的事情来打发时间。空闲的时候就会想着梁承琰要离京,心里不是个滋味。 “殿下,青鱼方才来说了,大人在谢公子府上,可能要晚一些回来。”染绿将她桌上的针线收了,换了一盏灯过去,“殿下先歇着吧。” 沈余吟揉了揉眼睛,挑了几本薄薄的书倚到榻上。梁承琰怕她烦闷,特地找来了许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