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冲到A大,到的时候,宋词他们刚刚下训,穿着军训服的小绿人们三三两两往不同的方向去。 但宋词没动,他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下一秒,容诗翊的电话铃声响了。 宋词抬眸看了一眼,随后,冲他笑了一下。 宋词的长相看起来凉薄又厌世,所以不认识的人第一眼见他,大概都会觉得此人不太好相处。 就算笑起来,也只是唇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再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但在容诗翊面前,他从来不是这样的。 坏心眼、笑起来会露出虎牙,易感期还会红着眼眶撒娇。 容诗翊原本是兴师问罪来的,来质问这人什么叫“容易炸毛的小狗”。 但真见到了,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宋词跑过去像只大狗狗一样抱住容诗翊,跟他贴贴: “不是说好我去接你,怎么自己来了?” 橙红的夕阳没入A大林间,容诗翊?拉住他的手。 “一起回家。” “晚上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 宋煜在学校附近给他俩买了套房,他们一周里可能有三四天会过去住。 宋词学东西真的很快,因此家里的厨房早早就交到了他手里。 吃饭的时候,容诗翊忍不住在想,自己今天到底在气什么。 气宋词把自己说成小狗?这玩意不经常这么说他? 后来,容诗翊想明白了。 虽然那个视频本身没有什么,但他可能真的是在吃醋。 他一向大大咧咧的,没怎么在意过感情中这些细腻的情绪,但不代表没有。 于是当天晚上,他赌气似的在宋词身上咬了个很深的标记。 大概是Alpha天生的占有欲作祟,容诗翊很喜欢给宋词做临时标记,隔几天就要咬一口。 因为宋词每次都乖乖让他咬,所以标记起来并不是很困难。 如果可以,容诗翊真想来个永久的。 这人是他的,谁都不能看。 可惜他俩谁都没有生殖腔。 宋词吻了他很久,最后摸了一下自己后颈,有点痛。 他并不反感,低头亲了一下容诗翊的耳垂: “咬这么深?” 空气中的白兰地信息素温柔了很多。 容诗翊嗓子有点哑: “嗯,你的小狗炸毛了。” 5) 锦城和江城不大一样,这里的冬天不会下雪,但气温却降得异常快。 教室里还没开始供暖,容诗翊把手缩进袖子里,昏昏欲睡。 可恶的早八。 容诗翊昨天记错了日子,以为今天没课,所以玩得有点晚。今天早上被闹钟吵醒才想起来有课。 他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眼里的字乱飘。 他当初报了C大的文学专业,因为这个专业不用学高数,他很喜欢。 台上须发花白的老教授正在讲课,容诗翊坐在最后一排,实在听不进去了,便堕落地趴下准备睡一觉。 直到他身边多了个人。 带着奶油香气的白兰地味飘了过来。 容诗翊睁开眼睛,果然是宋词: “你怎么来了?” “早上没课,来蹭课。” 宋词从怀里拿了个保温杯出来: “热牛奶。” 容诗翊把杯子抱在怀里,恹恹的,没兴趣喝。 始作俑者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随后戴上他那副细框眼镜,拿过了容诗翊的课本和笔记: “睡吧,笔记我帮你做。” 啧,安全感拉满了。 容诗翊一闭眼就睡了小半节课,再睁眼时,教授正拿著名单点名。 这位老教授在C大是出了名的严厉,没人敢翘他的课,他只在心血来潮的时候会点一下名。 但今天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这怎么还多出来一个人。 老教授推推眼镜: “多出来那个同学是谁啊?” 坐在最后一排的宋词举起了手。 他跟容诗翊码数差不多,买衣服的时候也经常会顺手给对方买一件,这导致他俩有很多情侣装。 今天穿的外套也是一样的。 教授对比了一下,大概明白了: “小容,上个课还带家属的?” 年轻人,就是腻歪。 容诗翊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们班的学生早就对这俩人见怪不怪了,因此也只是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 “报告老师,不是带家属,是我自己来蹭课。” 宋词笑眯眯的。 “哦?”老教授点点头: “那我考考你,德国表现主义学派的特征是?” 宋词是学经济的,哪里知道这些。 容诗翊顾不上瞌睡了,他开始翻被自己压皱的笔记本,想给男朋友开个挂,但上面有些字他自己都不认识。 更可笑的是,他还没翻到呢,宋词已经答完了。 教授很满意,点点头: “行,这门婚事我允许了。老头子把小容交给你了,他期末挂科我就找你啊。” “?” 甚至教授都开始讲下面的内容了,容诗翊还没翻到刚那个问题的笔记。 宋词看他一眼,好心地替他翻到那一页,指指某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容诗翊的笔记做得一团糟,字也不好看,不耐烦了就在上面画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 这导致他的笔记看起来就像是天书。 “你睡觉的时候翻了一下,碰巧记住了。” 宋词这话说得轻飘飘,随后,他戴上眼镜,开始在笔记上记录新的知识点。 容诗翊第无数次感觉到了世界的参差。 恐怖如斯! 6) 宋词在高中时期就是成绩表食物链顶端,上了大学也不例外。 这让容诗翊不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大三临近期末的某天晚上,宋词在看纪录片,而容诗翊却一反常态地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 宋词觉得事情有点不简单,终于,在容诗翊进入书房半小时后,他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以为容诗翊是在玩游戏,或者睡觉。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是在学习。 书房的窗台上放着已经掉色的小粉,旁边是宋词十八岁生日收到的玫瑰音乐盒,再旁边还有一只黑色的狗狗玩偶。 那是他俩去游戏厅抓回来的,因为这玩偶长得很像绒绒。 “干什么呢?” 容诗翊对著书已经快睡着了,甚至都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听见这么一声才装模作样地做直身子翻了一页。 “学习呢,考个研。” “?” 孩子受刺激了? 容诗翊不喜欢学习,平时让他背个书都难,怎么突然刻苦起来了。 宋词从背后抱住他:“怎么了?”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