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要求我自己。” 希尔薇点点头,“当然了,你是王又不是圣人。把他的ID转发给我就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精灵一般是不会轻易许诺的,她也很郑重。 兰诺点点头。 希尔薇还算可靠,李察应该也不会拒绝——说起来李察和戈尔迪安是有一点交情的,很久以前他就很想投奔戈尔迪安了,这种星盗的浪漫轻轻松松就能征服一个中二病。 这件事情上面他和李斯特也有一点默契,红龙一直都没有打算让李察出现在战场上。 希尔薇和他闲聊了几句之后就打算离开了,只是在离去之前还有一点犹豫。 可是到了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欲言又止不是什么好习惯。” “……但生物有生物的本能。” 精灵非常有求生欲地迅速溜了。 * 兰诺还是不太理解。 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问道,“什么是生物的本能?” “趋利避害。” 折月轻飘飘说道,“那个精灵很聪明。” 而且识时务,比某些海妖强多了。戈尔迪安分明就是有恃无恐。 “很少听见这样的话从你这里说出来……” 是几乎没有,折月才不会随便夸谁。 “你不想听吗?” “也不是。”兰诺迅速地否认,看向他。 他有点说不上来。 折月的变化是很明显的,这应该是一件好事。 他就像是贴近了人世间一样,再也不是遥不可及的神像,所以这些天甚至还有一些折月的爱慕者出现,当然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兰诺并不在意这种小事,也不觉得折月会对他有什么恶意。 ……但还是感觉很危险啊。 ? 第89章 “要出去走走吗?”这是一个罕见的来自于折月的请求。 “好啊。”兰诺没有想什么就答应了下来。 折月并没有隐藏行迹, 而是自然地跟在他的身边,看起来似乎和那些海妖们也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只从外表来看很难看出来他在不久之前残暴地把一个精灵扔了出去——尽管那个精灵只是想要搭讪而已,但他收到的是来自于他的缪斯的无情对待, 在这一生之中他应该都不会忘记这件事情。 在折月的世界里面只会有一个特例。 特例本人倒是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而且虽然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他是有一些愉悦的。 这种小小的愉悦感让他一度都有一些负罪感,尽管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也很难和别人来聊这件事情, 兰诺有时候对于自己有一些模糊的认知—— 他没办法理所当然地去接受谁的偏爱。 这件事情太难了。 那些过往的经历他不愿意再提,也不愿意回想,但过去本来就是刻在他的骨子里面的,他没有办法和那些经历彻彻底底割舍开,也没有办法抛却那些影响。 这在面对海妖们的时候并不明显,因为有冠冕的链接在, 因为有那些小小的试探, 一点一点的接触, 他可以试着去被动接受着海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后也小心地反馈回去。 可是折月又不一样。 他像是坠落的神明, 高高在上, 触不可及, 但即使他强调了许多遍,即使在许多年以前就有人那么认真地告诉他折月因何而存在,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到——是真的吗?他真的……值得吗? 这些飘忽的思绪让他处于一个半放空的状态, 直到感觉到了一点异样才扭过头。 “怎么了?” “没什么。” 金发的海妖似乎不愿意说出来发生了什么,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又有一个幻想种被他有一点可怕的领域吓跑了而已。 在精灵帝国上古时代曾经有一个凶残猛兽研究协会——当然这个协会早早地败落了, 也没有什么宝贵的遗产, 只有少数研究资料留了下来, 精灵帝国现在还在用。 里面有一部分针对这样的情况的说明。 封存那份文件用的是一个大大的骷髅头。 内容很简单。 求偶期,极度危险,绝对不要招惹。 从上面斑驳的红褐色痕迹来看这个协会的专家大概经历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对于被凝视的对象而言,那份危险就不再是有关性命的。 但那种被盯上的感觉,不论如何都有一些不妙,下意识激起的其实是敌意——但不知道为何,就算是敌意也纠缠了起来,不能痛痛快快分出来一个胜负。 这让两个人都不算很舒适。 兰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邀请折月打一场,折月以前也算是他的老师。 但这个想法一闪而过,被他自己否定了,总觉得不太妙,可能会发生什么他也无法挽回的事情。 其实最合适的还是分开一段时间,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敢提…… 也没舍得。 所以也只好就这样了。 这种事情不会很揪心,但就像是在心尖挠痒痒一样,一下一下的触不到底,不痛快极了,可是又很难反感。 他小小的纠结了一下,然后顿住了。 折月靠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面,明明还是懒洋洋的,但总让他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传来。 ……还是很不爽啊。 “你……” 兰诺气势汹汹地想找他事情,但在对上了那双带着一点笑意的蓝金色的眼睛的时候,到底没有把话说全,然后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他找了个地方随便地坐着。 如果折月是仗着他没有办法把他怎么办的话那么这是一个事实,而他也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勾勾看着他。 但折月一点也不怕被看,他总是那么漂亮,而且离这个人间越来越近了。 “那天疯灾之主的话,你听见了多少?”兰诺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全部。”金发的海妖认真地回答他,“……但忘记了。” “……” 且不说他是怎么同时做到认真和敷衍的,兰诺和他对视,发现他就是这么的坦然。 “并不重要。”折月轻描淡写地表示道。 他没有怀疑,没有疑问,连好奇都没有,这家伙明明怎么看还是一个地上神明嘛。 兰诺也不知道自己在郁闷什么。 “那什么是重要的?”他闷闷地问道。 折月歪了歪头看着他。 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松散了一点,向一束不知道落在哪里的光一样。 但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兰诺实在不想和他大眼瞪小眼,这种小学生互动他和李察都不会这么玩……但折月就是不回答他。 “很难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