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从罗浮山降星观高功段元寿,南传茅山旁通弟子。”吴巽惊愕一声,转头看了看茅绪寿,还欲开口感慨一番,却被仓促进门的家仆抢先
这与自己相仿年纪的小厮似乎很是惧怕,声中有些打颤地告诉王玖镠陈家公子醒了,但凡靠近的人都想张口去咬,吴巽听完一掌上桌,这就起身,推搡着那小厮替他领路去了中院
“你们领教了罢,这玄黄堂的弟子是何等‘妙人’!”
王玖镠缓缓起身嘲讽一句,这也往中院要去,其余三人紧随其后,刚到院门便瞧见吴巽踩着那榻在地上的门板进屋,只听那陈家公子连声谩骂,这就被吴巽拎起了后领拽出屋子,毫无分寸地将手中的人摔到了院中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副窝囊样!”吴巽往门框一倚,就这么朝着院中人喊道,那陈公子在地上一通哀嚎,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仅仅用手支起半个身子,满脸鄙夷不屑地打量了一番吴巽
“你也还是一副让人恶心的嘴脸。”吴巽并没有愤怒,只是点了点头
“若不是要替姨丈挂白尽孝,你又在人家家中不知好歹,我们的确没必要见面……”他垂眼冷笑,这就走下了矮阶向着陈公子而去,陈公子却似乎很是惧怕,这就腿脚灵活地一跃而起,退后三步
“你别听外人挑拨,若不是他刻板不懂变通,又怎的会落到家中亏空无己,我又怎会因为没了保障而弃了学业!”
这话让吴巽脚下顿住,随后一阵很是刺耳的笑声让中院之中的众人皆蹙起了眉,吴巽一阵大笑随后忽换冷脸,眼中寒光如剑地刺在陈公子身上
“没了保障?你怪姨丈是吗?自己快及而立没孝敬过一分一毫于父母养育恩情,竟还敢如此狂妄地说是因为自己父亲不跟着你一起卖祖败家,给不了你在那些洋毛子的地方风花雪月,陈敬肃,你的品性有哪点像个念过大书的学问人,又是哪点不像个六亲不认,刻薄自私的无赖!”
他步步逼近陈公子,最终猛地将自己堂兄的衣领拽起吼在脸上,这让段沅想起了那日陈公子被药市那四个管事羞辱之时自己还有所为其愤怒,可一路听着看着这人的所作所为,不禁觉得吴巽这话骂得精妙
“你又能如何?你那么虔诚你的神明,那么敬重你的姨丈,是打算把我祭了你们坛上那些鬼魂野鬼,还是把我大卸八块炼成点什么如同畜生那边供你们驱使!拿了我家里的钱还如此嚣张,心安理得还嚣张得如此,你敢说自己是个好东西!你确实比我更适合是他的儿子,迂腐、愚昧,只会对着那几间屋子的泥塑木雕假意虔诚,然后用着些下三滥的路子去所谓行法,少些你们这种人,中华民国未必与英法帝国相差甚远……”
他话还未完,吴巽已一计耳光将他掀翻在地,随后从裤袋之中掏出一沓黄纸蓝字的纸张,重重朝着陈敬肃的身上砸去,在纸张飘璇之间王玖镠看到,那是多张千两的官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