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请阴山祖师身,化作鬼王扶吾身,月虚三声鸣,祖师领阴兵,兵来坛前听吾令,鬼到坛下会吾意,阴山祖师兵马速来临,神兵火急如律令,敕!”
在以请鬼诀打法而出的那一刻他感到周身骨头从内炸出猛烈的疼,而那数丈之高的赤色鬼面火更是古怪,其中的阴魂并未因为自己打法而出就面露痛苦,反而笑得更加放肆,他看着一张张本还有几分人样的嘴脸开始越拉越长,之后竟在一刹之间化作焦糊的渣滓纷纷落地
“不!”他收下一手,慌张不已地退后三步,自己的胸口之上被不断而来的回声震得如同有人在拿捏一般气息堵塞,而那被他手诀落到,在赤色之后的茅绪寿,则从眉心处起爬上了细长的裂纹,那是他朝思暮想的白玉之肌,但眼下却因为自己的术法而坏裂脱落,妞如同一个白瓷胚子而由粉彩附了栩栩生机的瓷人,眼角淌出如刚刚快要通天的山火那般,直扎入人眼中,让人心上也烫热发疼的红……
“醒了?”他看到了茅绪寿忽然渗出碎裂之下阴戾涌出的手扑向自己,就在触及到了自己喉间的那刻自己两眼一黑,再能看见时,竟已是仓边路这处自己住了两月,满是霉斑的房梁,和一旁墨兰洋服的肖苇
“先……先生,我……我该死!”他甚至希望自己就被茅绪寿掐死在梦魇之中,是他失算了,自作主张地去往等闲倾想埋伏来收回自己宫庙的魏宝淋不成,反而被神龛上的女鬼尊厌恶不已,他不愿出法而向茅绪寿,因此躲在暗处耍诡计到了同行的王段二人身上,心底是恨极了这两个能朝夕与他相处的两人
在那已是遍地狼藉,厉鬼占据的等闲倾之中这个人一次次地被他救下,甚至自己已经命悬一线了也舍得让他能活,一切这些都令他妒火大旺得理智全无!
他将自己在拾到了阴山法籍之后炼化的一只厉魂从小瓮之中放出,若不是自己在雷州背水一战之时以此将肖苇布置在那天坑之中蓄养守卫的兵马打去一些,怕是自己也就不会得到那位大先生的肯定,也不会得到肖苇如此客气的待遇,可是眼下一路的努力已经被自己亲手砸烂,他不禁想起了肖苇递了三枚封棺的法钉到自己手中,让他剖开了那个自己在庐州城中皮肉交欢了两年之久的兔爷的三处人穴,这三钉必须手下极重,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将亡人怨戾挥发最大,方便日后炼尸或是拘魂炼鬼!
肖苇给他递过已经不烫口的汤药,他嗅了嗅,与平日里的气味无差之后才颤颤喝下,实在被梦魇中的山火灼得口干舌燥,即便这平日里上了舌尖就苦到心上的药帖,都润得喉中舒坦不少
从床边那破旧的斗柜上拿起了那日从地下得来的胭脂盒子予他,吴绪涎打开之后瞧见了水红掺黄的粉末,嗅了嗅并无气味,可还未开口,这就已经从自己蠢蠢而生的心思之中明白了一二
“大先生让我给你的,此药名为‘一晌欢’,方子出自青月谷之中男女成婚的洞房之夜向皇天后土立誓白首不离之后,会与蛊术合于一杯合欢酒之中饮下,这样初行床笫事的两人便没了拘谨与疼痛,尝尽颠鸾倒凤,鱼水之欢的极乐!”这一番话说的吴绪涎脸上发烫,他又低头看了看这半盒颜色艳丽的药粉,却被肖苇抢过了盒盖掩上,轻拍在自己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