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巽将毛诡交给了葛元白,自己则撸起了袖子将那被毛诡的兵马拉扯摔下,原本已经趁着这群人目光转向了吴绪涎的古应龙,他没等古应龙反应,当即两声耳光响亮地让他天旋地转,缓身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拖了一路,一脚踹到了吴绪涎身旁
“师弟,你要杀我么?”吴绪涎拾起从那毛僵身上飞出的一块烧得有些残缺的物件拾起,先转眼看了看那被削头碎烂一地,其中封于尊像之中的人骨脏腑齐齐暴露的一地,又转向身旁的古应龙,最终再回到茅绪寿身上,虽然他此时面色冷沉,可终究是多年同门的亲近,他还是从那双让自己一见沉沦的眼中捕到了他心里的波澜
“那阴功的哭婴阵被为师破了,只是没了力气再了结这个”毛诡朝着茅绪寿抬了抬下巴,这话让几人皆是一头雾水,他的确虚弱不堪,但刚刚那请兵请火的术法可也是大耗,杀了吴绪涎这种弑师灭门的名正言顺,可却将人留了个活口,只能是盘算着让茅绪寿自己问个明白
吴绪涎的眼睛往着茅绪寿身上去了就没再挪开,直到茅绪寿唇间颤颤地问出了为何要投靠这等阴邪恶人之时,他咳出一滴血沫,再次笑出声来
“因为啊,因为师父不许我靠近你,不许我动情在你身上,这样够么?”这话让连同古应龙在内的众人皆惊得气息停滞,那垂头着苟延残喘的王玖镠也稍稍有了动静,茅绪寿五官近乎扭曲,一步一步地摇头后退着朝着自己脚边爬来的吴绪涎
“师弟,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么?我想了那么多闲话让他们都远了你;又被师父打了骂了如此多回也没杀了废了他,可不就是不想看你伤心么,可是你……可是却还是让阴险小人占了你的心上!你说我投靠恶人,可你自己呢,我掏空了心思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心里只有这毛老鬼教的那些混账法术,现在反倒说我不该,你配么!”
他这一吼让茅绪寿头脑嗡鸣,就在脚顿的片刻吴绪涎忽然猛扑过去,吴段二人正要伸手拦人,却被王玖镠抢先了一步,原本倚着石壁站立都难的那人竟然闪到了吴绪涎身后,用那经脉依旧凸起的手将人一把拽开,砸到了古应龙身上,回头之后一口血沫啐地,骂了一句“无耻”
古应龙虽不喜吴绪涎,可他二人毕竟受令同来,一荣俱荣,这便想出手去给王玖镠教训,但自己这等常年吃烟的身子缓和要比常人更慢,没帮上忙,反倒被吴巽那手劲捏得琵琶骨发疼
吴绪涎揩去嘴角血痕踉跄而起,那其中如有千万钉锥的目光直钩地在王玖镠身上扎着,他进了一步,茅绪寿赶忙将这人拉扯到自己身后,吴绪涎将那攒着毛僵身上飞出物件的手一摊,笑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