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写阅读试卷。 因为江衍鹤得了NECCS竞赛C类特等奖。 她也想努力学习,离他近一点。 她听见教室后方。 江衍鹤正在被夺走她家人的异母妹妹分手。 一向耀武扬威的妹妹礼桃,挽着新男友,向江衍鹤示威:“我现在找到新对象了,他对我特别好。” “明白了,别烦我,祝福你们,告辞。” 江衍鹤肤色冷白,抬眼倦怠,垂手灭掉幽蓝火星,懒散挥动修长漂亮手指,作出疏离的告别姿态。 礼桃舍不得真的分手。 她瞧见礼汀在教室,于是指桑骂槐,破口大骂。 “我实在太生气了!那天你都没给我送花,有人和我说看见你和花店的人,一起离开了!” 礼桃伸手,指着前排的礼汀,怒不可遏。 “是她吧!” “要不然你们怎么两个人单独在教室,没坐在一起,就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上狐狸精的女儿,长的一副勾人的模样。” 江衍鹤声音寡淡。 他解释道:“别乱扯关系,我生病了。” 礼桃甩开新男友的手。 她带着哭腔,委屈道:“可是你很久都没来找我,还请病假不来学校,你究竟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在意我吗?” 江衍鹤眼角微挑,浮出极冷的执拗。 他懒散抬手,示意她上点心,她身旁还站着校队男友。 男友正一脸尴尬,试图劝架,又插不进去,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江衍鹤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骨节修长,手指转着笔,百无聊赖地说:“您现在问这种问题,似乎不太妥当呢。” 礼桃也顾不上新男友。 她满眼都是江衍鹤。 礼桃声泪俱下地控诉,不被他爱的瞬间。 她说着说着,声音减弱,狠话变成祈求,谈判好似讨好。 低声道:“其实,我出轨只是为了想你吃醋。” “因为你从不过问我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去,不在乎我的感受,一点也不担心我会爱上别人,我...只是找人刺激你。” 听完,江衍鹤倏地笑了,道:“全是我的错?” “我不要别人了,和我继续在一起好不好,我只要你。” 礼桃撇下新男友,虔诚道。 “不行。” 他好整以暇:“不是有人已经代替我了吗。我相信他做得比我好。” 她上前拉他:“之前无论我怎么诱惑,你都不碰我。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哪怕能和你成为上床的关系也好。就这样留在你身边...我也愿意。” “说完没?” 江衍鹤哼笑,恶劣地抽出手,拒绝道:“我不需要。” 礼桃哭着指责:“江衍鹤,你是不是根本不会爱上谁。只享受征服的感觉,腻了就换下一个。” 江衍鹤怜悯地弯出弧度。 “可是迫不及待找新情人的,不是我。” 礼桃声嘶力竭地颤抖着诉苦。 “我说了!我只是让你吃醋怎么不信呢!我很寂寞……可心里只有你。是你根本不爱我,我才找他的。” 他冷淡地说:“随便,你已经和我毫无关系。” 礼桃发泄完,躲在新男朋友怀里大哭。 “江衍鹤,你…太冷漠了…从来不会主动,对我…毫不关心…我实在…太不甘心了。” 那人不为所动。 铃声响了两次,礼桃终于哭累了。 她抹掉泪痕,抬起头,恶毒地诅咒道:“我祝你以后喜欢的人,永远不会爱上你!” 江衍鹤不屑一顾地弯唇,轻慢道。 “您的祝福我收下了,爱上我这种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礼桃气得浑身发抖,哭着冲出门。 她新找的校队男友,也跟着追了出去。 教室里空荡荡的。 只剩他和礼汀两个人。 “前面那个同学,无家可归了吗,要不今晚去我家避雨?” 江衍鹤漫不经心地说。 礼汀紧张,心脏跳得很快,脖颈红透。 江衍鹤见她不动。 他径直走过来,披着外套,懒洋洋撑着头坐在她前面的椅子上。 “别不说话啊,我这几天胃疼得难受,再做一次汤给我喝。” 他早掐了烟,举手投足间,有戒烟的薄荷气息,混杂着檀木香,寡淡却诱人。 礼汀濒临被他蛊惑到失去意识的边缘。 她手指小幅度发抖,完全不知所措。 天啊,说这话的人,是江衍鹤。 他居然,在对她讲话。 礼汀从来没奢求过,他会记得自己。 他英俊得没有任何瑕疵,眼睛漆黑,专注地凝视她,要从她举动里找到答案。 动作倦怠散漫,带着天经地义地挑薄。 之前,他喝下那碗胃疼缓解的清甜鸡汤,已经化作极具煽动性的记忆。 被安稳救赎,被小心照顾的感觉。 融进他的呼吸与思绪,游弋在被温暖的滚烫血液中。 礼汀哭了。 在每天阳台渗水,在邻居辱骂的自责里,在霉味中自卑和自厌里挣扎的委屈,被家里人排挤的难过。 在江衍鹤这句话里,崩溃地彻底。 她终于被人需要了。 对方是她深深,深深喜欢的江衍鹤。 “怎么了?” 泪水迷蒙间,江衍鹤用手指覆住她湿润的眼睫。 礼汀颤抖,身体本能后缩,心脏酸疼一片,变得酥软无比。 显然,他困惑她为什么哭。 但语气柔和至极,“不肯吗?” 礼汀本能地信任他。 她被泪水浸湿的眼睛弯弯,湿漉漉的,笑容甜带涩:“没有,我是高兴,你爱喝就好。” 礼汀清楚他那些浪荡传闻,知道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但是,如果完全能割裂和他永远不分开的幻想,清楚和他之前的每一个选择项一样。 满足于只呆在他身边就好,带着一种炼金般的决心。 “哪怕你爱上别人我也不会离开”的退而居其次感。 是不是只有这样,一切问题才会迎刃而解。 每个和他在一起的女生,都会奢求自己是正确答案。 礼汀觉得自己也不能免俗。 江衍鹤恍神,他修长手指上的水汽,湿透到心里。 从很早前开始。 关于眼前人,像是禁忌。 他以为装作毫不在意,甚至走马观花,便能淡化放下。 终于,在上次她送他去医院,照顾他一晚上。 因为偏执旧事封存起来的,他长久密闭在心底的埋藏的火山蠢蠢欲动。 覆盖着灰烬的植株,破土生长起来,逐渐恣肆蓬勃。 不能忽视,植被下面的熔岩,还充斥着无法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