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和感官,被他的手指完全控制。 酒吧的灯光摇晃,昏暗迷蒙。 长久以来的感情越发燎烈,当着别人的面,也能汹涌澎湃。 他身上烟味和荷尔蒙味道铺天盖地,礼汀自愿被吞没其中。 看见她脆弱又柔韧地迎合上来。 江衍鹤心头一阵躁,眼神似疯戾,变得更沉,又用力稍许。 漂亮修长的手指,在她脖颈上越陷越深,甚至出了细汗。 仿佛他指节间的是一碰雪,在灼热下融化掉。 还不够刺激,还要再使劲拿捏。 “江衍鹤,你给我住手!” 他们病态地互相作恶,被怒不可遏的谢策清打断。 费澄声也忍受不了,唯一和江衍鹤抗衡的人,被他上手欺凌。 周围好多人,还有闻声赶来的待应,他们急促地拉开他俩。 裴斯年和沈鸿他们,安抚她的声音,礼汀已经听不见了。 谢策清前来关心,心急如焚地询问她,呼吸是否不好受的姿态,她也看不到了。 她眼里只有那个人,那个英狠放肆,劣迹斑斑的坏男人。 江衍鹤眼睛黑沉。 冷静地观赏她被他,操纵灵魂和知觉。 但是他真的只是在演戏。 礼汀知道,江衍鹤为了把她推给谢策清,让谢策清心疼她。 不惜被别人诟病,彻底当恶人。 察觉到他的清醒,和彻底地置身事外。 礼汀失落地打算逃走。 下巴撞到别人的肩膀,她撇开上前心疼地试图伸手护住她的谢策清:“不用,我走了。” 周围人都想上前安抚她,众目睽睽,礼汀羞愤难当。 本来穿着白色的系带蝴蝶结高跟鞋,脚跟被磨得越发疼痛,只能慌乱跑到走廊。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礼汀找到一间空无一人的vip室,推门躲了进去。 她感觉自己的脚踝磨得生疼,脖颈肯定也乌青一片,想找个黑暗角落,默默蜷缩起来流泪。 礼汀一进门,试图寻找锁门的按钮。 她细白手指,慌乱地在墙上摸索。 房间里气息兜面温热,沉闷厚重,她忍不住低声咬住下唇,抽泣起来。 突然,一截骨峰流畅的冷白手腕,挡住即将关上的门。 江衍鹤来了。 他就喜欢这样,恶劣动作后,再给予糖霜。 礼汀说不清自己是兴奋还是委屈。 她迅速没入黑暗角落里,躲起来。 不要找我,不要看我,不要看见我。 让我一个人安静待着着就好。 江衍鹤站着不动,良久,似乎在寻找她。 他没有使坏,也没有说恶劣的话,微伏低肩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无为而治是为神,真狠啊。 礼汀不知道这样,狠狠满足了那人某种不可言明的施虐欲。 渴望那捧细雪被他弄得浑浊不堪,变成他的私人沼汀。 他对流芳百世向来不感兴趣,只贪图一时兴起,摧毁或拾遗,废墟建祭坛,春风里呼吸。 礼汀白色裙裾被汗水湿透,领口湿润卷边,眼睛毫无焦距。 因为实在太过于缺乏安全感,在角落缩成极小一团,发出困兽呜咽的哭泣声。 心里却无法自控地,被欣喜的感觉充盈。 因为江衍鹤来找她了。 “你好讨厌呀,哪有你这样坏的人。” “我委屈死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光线从外面灌进房里,在地面一层层爬升着,宛如燃起来的火焰。 他好像带着光来到这里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是只属于礼汀一个人的光。 应许了她隐秘的期盼,为她驱散黑暗和阴霾。 江衍鹤撑在门边,倏地笑了,嗓音又欲又哑:“哄你啊,你不是渴望我救你吗?” -------------------- 第10章 似鹤 ===================== 礼汀像猫一样蜷缩起来,伶仃手指抱住细瘦的肩膀。 她找不到任何支撑点,可以依赖。 后跟的破皮部位和鞋颈挤压,疼到火辣钻心。 听见江衍鹤走近的声音以后。 她用力地咬着嘴唇,撑住不在他面前,呜咽出声。 那人也非常有耐心,还是那副不主动的模样。 等她求饶。 两人对峙了很久。 渐渐地,礼汀感觉之前湿热沉闷的空气,逐渐变得冷冽起来。 应该是控温室,察觉到房间在启用,所以开放了冷气。 礼汀小口呼吸着,被盈满房间的冷气,冻得嘴唇苍白。 本来就喝了一点酒,软绵绵的醉意和寒冷的感觉一阵阵袭来。 “嘶......好疼。” 感到委屈,眼睛水雾朦胧。 恍惚看到青色静脉凸起的白皙手背,向自己伸过来。 冷淡男香的未调气息铺天盖地,混杂着烟味和加冰烈酒,潜进礼汀的神经。 原来是江衍鹤。 给她披上了,他来酒吧时搭在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 衣料温情地覆盖在礼汀背后,那人甚至帮她拢整了领口夹杂的长发。 江衍鹤举止温柔,头发被他沙沙地抚摸了一下。 礼汀像小猫一样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 类似某种领地性质的囚困,被私有的某种归属感。 混杂着难言之欲的占领感,让礼汀几乎快跪倒在地,只能任由他的气息笼罩全身。 太迷恋他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肆虐当坏人的时候都好喜欢,安抚和问柔更是完全没办法抗拒。 “不能走动吗?”他询问。 “什么?”她紧张到,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礼汀已经呆滞,埋头迷恋地嗅脖颈上江衍鹤衣襟的好闻味道。 任由江衍鹤,将跌在地面、茫然无措的自己抱起来。 浑身一轻,她惶惑地把手勾在他的脖子上。 突然凌空,咬住下唇,观赏那人离自己特别近的深隽骨相,和流丽下颌线。 一瞬间,魂都丢了,满眼都是江衍鹤。 心脏炸开绮丽烟花,缤纷腾空。 居然被江衍鹤抱起来了,真的不是做梦吗! 呜!离得好近,好英俊的脸!好帅的哥哥! 叛徒当到最后。 已经忘记之前为什么会掉眼泪了。 就觉得非常非常依赖他,也感到特别特别欢欣。 那人把礼汀放在沙发上坐定。 行为举止并没有一点逾炬。 从橱柜里的医药箱里翻出冰樟药膏,俯身去解开系带鞋的缎带。 一层一层,宛如拆卸一个只属于他的礼物。 由于紧张,礼汀纤细的腿往后缩了下。 江衍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