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就是随时都打算离开我,不相信我,对吗?” 他眼睫黑沉,手背抚摸在她的脊梁上,温热的,似乎是抚慰,阴影覆盖在礼汀的头顶。 江衍鹤吻住了她的头发:“宝宝没有被人好好对待过,会被外面的人骗走,是别人坏。” 刚才粗暴的对待还可以和他对峙着硬碰硬,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哥哥,你其实很生我的气对不对。” “生气。” 她的眼泪没办法控制地往外涌,无意识的。 笨蛋小猫知道错了,真的。 哥哥,我真的爱你,爱你爱到,连死里逃生的本身都能抛在脑后。 她看起来很易碎,眼睛湿漉漉的,就好像已经四分五裂了,正在被他拼凑完整。 他在水里,手指环住她的膝弯。 他不着情绪地吻她的头发:“别人只要打算和你谈交易,那一定是想从你身上索取。” “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其实我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你会恨我吗。” 礼汀冷硬的外壳悉数皲裂,惊慌又脆弱地眨着眼睛: “我也一直都知道....你....也是一个人......一想到你被我抛下,就愧疚又自责,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这段时间,我看你为我忙前忙后,就觉得很难过。” 她好像从来没有和他剑拔弩张过,他没有对她残酷过丝毫。 礼汀依偎在他的臂弯里,黑发缠绕着他的手臂,发尾荡漾在水波里,没有依托的模样。 男人之前动作凶凛,直到最后,也没有转化成温柔的抚恤。 浴缸很大,她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依靠他的手掌,勉强撑起身体。 “哥哥,你别不要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知道错了...” 礼汀像一只被冷雨淋湿的怯弱小猫一样颤抖着。 这段时间她情绪已经筑起了高台,变得岌岌可危,一推就倒。 偏偏,她对别人许下过誓言,把唯一的救赎送给别人。 可以后悔吗。 这是她唯一的一点点光了。 她只有这一点点光了。 头顶的那人沉默着,他就像巍峨的峰峦一样,高高地直入云霄,厚重静谧,带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哥哥....你抱抱我吧....” 礼汀无助地颤抖着,她觉得他一定不会抱他。 自从刚才的僵持以后,江衍鹤没有做出任何亲昵的举动。 他把她撇下,让她撑着浴缸壁,这样就不会浸入水里。 男人用手抵住唇角微咳了一声。 他连看到她裸背的身体,连生理反应都能压制下去。 他第一次对待她这么冷淡,哪怕就是这一点点的态度变化,也让她感觉到剜心的疼痛。 察觉到江衍鹤有离开的念头。 礼汀敏感地红了眼睛,很柔又很笃定地抬起手指,想要攥住江衍鹤的衣角。 可是他抽走了,她感觉到身体到心,一阵沁凉。 多日以来的崩溃和压力彻底把她压垮了。 在空无一人的浴室里,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不想要在一个人回到被抛弃的孤独时刻了。 但是五年之前,她都会用生命做赌注,赌他会进来拯救自己。 现在的她已经让他难受了。 如果真的用这种伎俩又来博取同情。 那自己不就成了像妈妈一样,为了虚妄的爱恋一直折腾自己的身体,换来暂时的怜悯了吗。 重蹈覆辙,用这种低劣的伎俩来求得他的爱。 这样的自己一定很难看吧。 如果是之前孤注一掷为了吸引他注意的自己。 没有被爱过,近乎偏执地想要被他恋慕。 即使做出这样的行为也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如果变成被他撇下抛弃的自己,还要做出这样的行为,那就在道德绑架他了。 就在这时,磨砂门被人推开了, 浴巾是白色的,上面是绵软的长毛绒布。 江衍鹤把她从水里抱出来,用浴巾把她裹好。 整个过程,礼汀还在抽噎着。 不会再有比他更在乎自己的人了,无条件包容自己,不计较自己的过错。 很多过往,都被他轻描淡写的带过。 就像在巴黎试婚纱的时候。 不争不抢的自己,到最后,被别人买走了适合的所有婚纱,然后就得到他深埋了五年的情谊。 做什么事情都有他兜底的感觉,很幸福。 不想。 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那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今晚的吻第一次覆盖下来,是眼尾的位置。 她仿佛献祭似地蹭了蹭,被他舔舐眼睑很舒服,脊背被托住也很有安全感。 “外面的那些人,只会伤害你,我一不留神,他们就会用恶毒的话语来诋毁你,他们会让汀汀碎掉,变得四分五裂,只有我,才会无条件爱你。” 礼汀觉得自己病了。 刚才被他摁下水的那一瞬间。 她就做好无论他会对自己做什么,都会顺应着他接受。 游泳明明是他交给自己的,如果他要她忘记这个求生的本能,她也愿意。 愿意在肺部被捏紧的无力和无处遁逃的水底,永远地沉沦。 “所以汀汀,乖一点,不要再相信别人了,也不要逃走,我们结婚,我们永远在一起。 低沉的声音宛如坠入黑暗深渊的呓语, “你需要我,你离不开我。” “汀汀从身体到心,不是已经永远是我的了吗。” “每天我回来,发现汀汀很湿又很乖地蜷在床上的等我,我会很开心。” “你难道不期待我回来吗,不期待我抱紧你吗,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现在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说完,灯灭了。 黑暗里,礼汀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意乱。 她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费力喘息着,死死地抱住眼前地人,伸出细白的双臂去摸索他,去触碰他。 也渴望着他。 他的呼吸,身体的轮廓,甚至陪伴她的感觉。 灯灭的太快,她就像空钩无饵也要也义无反顾咬上去的小鱼。 “怎么?知道自己离不开我了。” 他的辖制与积压都让她很依恋。 礼汀能感觉到男人的难耐。 她很主动地跪下去,用脸蹭动着他,攀住他的腿。 男人半昧着,微仰头,冷白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在触碰她的肩颈,带着流连。 她身上香味很甜,格外馥郁。 黑暗里除了流动的水花和心跳被无限放大,在空间里响彻。 浴巾垂坠下来。 晕热的洗澡水把她的脚踝都淹没了。 她被人抱着,悬在了半空中。 他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