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鹤在他们眼里,无疑是整个京域经济的主心骨,也是明旭和旗下大大小小成百上千企业的掌舵人。 他那么辛苦,虔诚。 五年漫长的寒冬终于结束了,他值得。 他们拼命喝彩,为他迎来春天而感到激动不已。 礼汀的脸还是红了,她为刚才的大胆感到害羞,可是身边的伴侣是多么值得骄傲的男人。 她一点也舍不得挣脱他。 江衍鹤微垂了眼睫,和她十指相扣,硬着所有员工和股东的目光。 他还没开口,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被他的威严怔住。 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放轻松,认真凝视礼汀,骄傲宣布道:“这是我爱人。” 两人相扣的十指上。 礼汀给他套上的小小猫爬架,素锦又熠熠生辉。 宛如永夜里在水波上的亮光,海中倒影的景色,都被这一抹小小的光晕照亮,宛如仙境。 员工们都惊叹于他们的般配。 这是好多人第一次见到礼汀本人,皮肤雪白,身材纤秾,黑发如墨,一副很依恋江衍鹤的模样,依偎着他。 她并不是他的附丽。 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用过她授意天才葵制成的那款“羁绊”APP。 确实帮到了不少人。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 她挽着他的衣袖,很温柔也很礼貌地对上来祝贺的员工说新年快乐。 “江少,什么时候结婚呀。” 有中年以上高层,携着相濡以沫的夫人上来询问。 男人冷隽着脸,还没有做出回答。 礼汀眼睛里有微微的水光。 她用双臂圈在他的胸膛前,用撒娇的语气告诉他们:“我十九岁就嫁给他啦。” 男人很满意地揉着她的头发,待他们走后,吻她苍白的耳廓,温柔笑着说:“可我七岁就想娶你了。” 最后不知道怎地,她还是蹭到了他的怀里。 两人坐在消防通道里。 礼汀被他抱得好紧,颤抖着修长纤细的睫毛,被他亲昵地搂着小声哄。 “哥哥,你一直抱着我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他们肯定更觉得我没有出息了,况且我没有和康阿姨打招呼。” “谁说你要主动招呼她的。” 他牢牢箍着她,让她坐在腿上,微俯身,低沉中带着不悦道:“你说你给她带了很多伴手礼,那我呢?” 礼汀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没想到被他抱得更紧。 他把脸埋进她散落的发丝里,有点上瘾地蹭,嗓音有些闷:“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 他眉梢微颤,委屈她离开几个月。 他的汀汀精通人情世故到极点地,给他家里每个准备了礼物,偏偏没有准备他的。 礼汀眼神飘了一小会儿。 她一直害怕他和哪个长腿美人出席年会,怨他恨他恼他又想他,哪有时间精心挑选礼物。 “我满脑子都是见你。” 礼汀伸出两只细白的手腕,圈住他的脖颈,很黏糊地搭着。 她和他抵住鼻尖,感受他锋利高挺的鼻梁,厮磨一般轻蹭。 她最知道怎么哄他:“我都没去见过其他人,直奔你办公室,哪是没考虑你呢!” “还有呢。” 江衍鹤不满意,掀起眼皮,侧盯着她的嘴唇,很专注地看那方小小的花瓣:“接着说。” “我来之前,在酒店洗过澡。” 她的脸很红,感受到他狭长的眼睫在脖颈侧边扑棱,又痒又麻。 她心里却荡漾开来:“要不要,我们在你车的后备箱试试,我下午腾礼物的时候,发现那里空间好大,很黑——可以落了锁,在雪地里也没人发现。”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尾音变成了很细碎的轻哼。 听得男人眼神越来越晦暗。 他的睫毛也不颤了,阴影落在眼睑上。 接着,语气执拗地开口:“是不是当时,和我在车里,送我去医院,就在寻思这种事。” ——十年前。 礼汀心尖一颤,他真的什么都记得。 “我都救你了,你不报恩啊。” 她眼睑微红,淡淡笑着,语速缓慢,带着怀念。 “让我抱紧点。” 他微闭了眼睛,从她的耳背,吻她嫩白的脖颈,手指搭在她的唇瓣上,有些强迫性质地制止了她的反抗。 礼汀完全软了。 她略微偏头,任他拨弄她的黑发,抓得她微疼地用力。 下面就是宴会大厅,楼梯可能会有人来往。 可她就这样仰起脖颈,很宠溺地让他吻着她,眼睛微微闭起来,把自己献祭给野兽的模样。 “咳——” 旖旎气氛被穿着皮毛大衣的康佩帼打断了。 女人把高跟鞋提在手上,有些微醺,闲适又散漫地模样。 康佩帼笑意吟吟地靠近在楼梯上,就旁若无人地吻起来的小情侣。 看着礼汀苍白又破碎的模样,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被西装裹起来的腿根都有吻痕。 康佩帼倒有几分怨起江衍鹤的不是了:“怎么在这里就瞎胡闹,你不注意一下场合,小汀还没正式加入江家呢,腿上都是痕迹,别人看见怎么办。” 江衍鹤把礼汀拥进怀里,眼睛不悦地微眯,嗓音凛冽带着冷意:“用不着你教训。” 谁稍微多看礼汀一眼,他都会无端浮出几分不满情绪。 “哥哥,你去应酬一会儿,我想和康阿姨说说话。” 两人隔得很近,呼吸裹挟在一处。 “别叫哥哥。” “.......” “老公。” “嗯。”他弯唇笑。 她看见男人漆黑眼睛盯着她的唇,于是用很微弱地声音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刚才我说的礼物就一笔勾销。” 江衍鹤安静看她一瞬,散漫地浮出笑容。 他显然被她拿捏住了,弯起唇闷笑了一声,像是呛她。 “那锁车的钥匙,得给我。” “我不放,我俩谁都别想出去。” 礼汀呼吸一颤,忍不住伸手推他,脖颈烧得通红:“嗯,我答应你。” 江衍鹤离开之前,揉她的发旋,眼睛还带着笑意。 男人扭头看向康佩帼,又恢复了从容,淡道:“别欺负她。” “......” “......” “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康佩帼恨铁不成钢,咬了咬牙,扭头很温柔地看着礼汀:“小汀,你别惯着他。” “没有,他很尊重我。” 礼汀提起裙摆,走到康佩帼面前。 女人比起当年,雍容高贵的气质不减半分,就是有些清寡了。 “康阿姨,您瘦了,对不起,这几年我很任性,让您操心了。” 康佩帼身上有一些海棠花粉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