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是走错地方了吗?” 她提高一点音量:“这是后台,需要我带您出去吗?” “不用。” 沈经年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 苏雨彤不气馁,又试探:“还是您要找人?我也可以帮您。” 她如此锲而不舍,目的显而易见。 沈经年并无耐心,声线不起波澜,落下四个字。 “找我太太。” “找您太太呀,那我——”苏雨彤下意识接话,然后突然惊醒,惊诧地睁大眼。 太太? 沈三爷结婚了?! 太太是谁! 苏雨彤张着嘴,刚才没说完的话,再也接不上来。 恰好隔壁化妆间的门开了。 “沈总。”陈可开口。 关青禾正捧着水杯,樱桃小口咬着吸管,一打开门,便听见沈经年的这句话。 陈可瞥了眼白着小脸的苏雨彤,虽没听见,但也猜出之前的一切,笑着说:“太太在等您接她下班。” 关青禾一口水润在嘴里,呛住。 “咳咳。”她松开吸管,咳了两声,唇上水光潋滟。 沈经年眸光落在上方,又望进她的眼眸深处:“是我的错,让关老师久等了。” “!” 苏雨彤整个人如坠冰窖。 关老师、太太…… 关青禾是沈太太! 难怪……难怪之前望月楼的负责人对她如此特殊,难怪王导一直对她态度极好。 难怪,那副面具都不用交还。 一直到隔壁人去楼空,后台只剩他们二人。 经纪人比她更错愕,瞠目结舌:“那可是沈三爷啊,竟然为这么小的事道歉……” 苏雨彤嘴巴嗫喏。 那是他的妻子,道个歉又有什么呢。 “刚才我没有和她说什么。” 坐上车后,沈经年温声开口。 关青禾一愣,知道他指的是苏雨彤的事,“这个啊,不用说的。”她知道。 “得说。”沈经年覆上她的手背,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夫妻之间需要坦诚相待,很多小事不说,就会变成大事。” 他说:“我不希望沈太太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我更愿意自己亲口告诉你。” 关青禾的注意力便从手上转移到话语上。 她琢磨着这两句话,说心中没有颤动是不可能的。 这世界上每天都在出这样那样的新闻,关青禾对男人都心里有数,没几个好的。 偏偏遇见沈经年,他不是一般的优秀,一点也没有那些成功人士的缺点。 关青禾又想起沈安的事,犹豫着开口:“我之前没告诉你,我拒绝的那个追求者是沈安。” 她眼睫眨起,瞧他的反应。 沈经年看见,忽而一笑:“我知道。” 关青禾睁圆眼:“你知道?” 沈经年嗯了声,语调里裹了一丝安抚:“关老师这么优秀,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追求你太正常。” “再说,你已经拒绝了,做得很好。” 关青禾张了张唇:“我以为你不知道。” “他这么大张旗鼓,早宣传开了。”沈经年神色自若:“小孩子心思一点也不遮掩。如今家宴已过,不用记着。” 关青禾乖巧地点点头。 他不觉得有什么,她就放心了。 主要是她当初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叔侄二人反目成仇——虽然不太可能。 沈经年低声哄她:“今晚去吃新的餐厅。” 关青禾的注意力果真被转移,弯唇期待地应声:“好。” 沈经年今日预定的是一家湘菜馆,老板是湘城人,一手地道的湘菜,晚餐时间,店内满员。 关青禾乍然看见,有些吃惊。 因为这家店与之前的店有些不同,更像是一家有烟火气的店,大厅里坐着几桌客人。 在她看来,沈经年应该不可能来这里。 但他不仅来了,还十分熟悉,连老板也认识他,调侃:“三爷,终于等到您带女朋友过来了。” 他在前面带路:“快上二楼。” 沈经年笑答:“不是女朋友,是妻子。” 店老板惊讶,忙道:“我今晚亲自下厨,一定让您太太尝尝我的手艺!能吃辣不?” 关青禾轻声:“还可以。” “行,我少放点!” 关青禾被沈经年牵着往里走,一直到点完餐后,才忍不住好奇心:“你怎么会发现这里的?” 沈经年给她倒茶,嗓音徐徐:“这家店也是老字号了,继承他爷爷的饭馆,我爷爷是老餮。” 你也是。关青禾心想。 虽说菜式有点辣,但辣得不一般,很开胃,她吃完后一连喝了好几杯茶,鼻尖冒出一点水意。 沈经年看着好笑,取出手帕擦掉。 关青禾没想到他这样做,轻轻眨着眼,感受着轻柔的动作,他撤走时还有几分怅然若失。 她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抿着唇。 回到家里时已经天色黑透。 院内的暖灯亮着,管家泡了一壶柠檬水放在桌上,关青禾才刚刚倒了一杯,有人敲门。 来人不止一个,皆手捧木盒,为首之人十分眼熟。 ——望月楼的总负责人周尚。 周尚眼睛一扫,看见三爷在廊下与人通话,收回目光,开口:“这是三爷先前要的东西。” 关青禾心生好奇:“什么?” 周尚看着眼前茫然动人的少女,不经意间瞥到她纤细的手腕,又想到容总那话语,对三爷的粉丝滤镜也开始变薄。 ……该不会真有别的用途吧? 他咳嗽一声,含糊不清道:“一些铃铛配饰。” 关青禾问:“怎么这么晚还送来?” 周尚看了眼男人的侧影,说:“宜早不宜迟。” 他不敢多停留,怕她再问什么不好回答的问题,让人把木盒们都放在桌上,飞速离开。 结束通话,沈经年回到院中。 见关青禾喝着柠檬水,木盒也都没开,问:“怎么不打开?” 关青禾抬头:“是给你的。” 沈经年不答,长指扣开一锁,木盒打开,露出放在里面的一条红绳,系着一个小金铃,金铃上雕刻着细小的花纹。 不是常见的圆铃铛,而是开口的,像一方小钟,精巧漂亮。 关青禾呀了一声:“这手链挺好看的。” 她还从来没戴过这样的饰品。 “不是手链。”沈经年笑了声,纠正她的话:“是足链。” “啊?”关青禾没看出来区别。 “试试。”沈经年取出红绳金铃,半蹲下来。 关青禾心跳漏了一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脚,却被握住脚踝。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从她的皮肤上滑过,编织的红绳圈住雪白的脚腕,缀以一金铃。 沈经年伸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