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还没说你多嘴。】 沈经年漫不经心答:【我没告诉你太太。】 宋怀序一想好像也是,不过,说都说了,现在说什么也迟了:【又不是坏事,正巧孙虹来了,从我嘴里知道,比从别人那里知道岂不是更好。】 他又问:【你为什么不说?】 沈经年只回了一句:【你呢。】 见到这两个字,宋怀序便了然,同为先心动的人,他们都做了同样的选择。 他玩心起:【我还有个秘密,可以告诉你。】 沈经年并没有回复。 果然,一分钟后,宋总的消息不请自来:【我今晚免费告诉你太太的,但是你,我可不免费。】 沈经年放下汤匙,只回了一句:【嗯。】 宋怀序:【?】 沈经年长指轻点:【无用的秘密就不用说了。】 宋怀序挑眉:【行吧,我睡了,不要打扰我。】 沈经年瞥向手机上方的时间,这才十二点不到,他今晚能早睡,他是不信的。 他搁下手机,回头看了眼床上隆起的被子,抬手轻轻碰了下自己的眼尾。 多嘴倒是有用的。 有些话,省得他自己说。 沈经年想过如何告诉关青禾,若是没机会那便不说也没关系,若是有机会,那就直言。 今晚是个意外。 虽说是“逼问他”,但对于他来说,更像是关青禾求证她心底的答案。 一场温和的审问,生了旖旎之境。 想到孙虹竟然又追来这里,沈经年皱起眉头,孙家是怎么管人的,这都看不住。 关青禾缩在被子里,睡得并不稳,感觉到身后有人抱住自己,她却不想睁开眼。 半夜,淅沥的声音吵醒她。 关青禾半梦半醒,在男人的怀里动了动,音色柔柔,哝哝一声:“好吵……” 沈经年近她耳畔,说:“下雨了。” 这院子本是通向温泉池里的,下雨听声音就更加明显,关青禾伴着啪嗒啪嗒的雨声,再度入睡。 这样的雨天,她已经习惯。 关青禾仿佛梦回以前的关家老宅,每年下雨时,雨水都顺着瓦片与檐角低落,拍打着假山池塘。 江南的雨大多时候是朦胧的。 每年的中秋之际,关青禾都会去拜祭奶奶与父母,或许是正好佳节,基本都不会下雨。 梦里,那天飘着毛毛细雨。 “孙囡,下雨咯,带上伞,早点回来。”关老爷子从堂屋里出来,递过去一把油纸伞。 “知道啦。” 关青禾撑开伞,从宅子里走出。 远处的山顶被笼罩在白雾之中,她拜祭过之后,又一路沿着路边步行回关家老宅。 雨势渐大,风也大,吹乱她的裙摆,油纸伞挡不住斜斜刮来的雨丝,很快就湿了裙角。 关家老宅距离大路并不远,这条路一直通往市区,是每个清江人都走的必经之路。 纤细的身影在山水之间,如同一幅水墨画。 关青禾撑着伞回到老宅时,刚要提裙踏上台阶,身后雨声中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三爷。” “到了?” 关青禾转过身,半斜的油纸伞缓缓抬起,被遮挡住的人与景也出现在她的眼帘之中。 整个世界都变得清寂起来。 沈经年轻睁开眼,借着清晨的微弱光亮,扫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指骨轻抬,按了接通。 “关老师,咱们综艺后天开播,您记得微博转发一下,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咱们宣传也会提到的……” 王英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沈经年揉着眉心:“王导,这么早就工作,真是敬业。” “……” 乍一听见男人的声音,王英杰还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脸色一变,这不是三爷的声音。 好家伙,自己是吵醒他们了。 王英杰立刻开口:“对不起!” 他挂断电话后,心怦怦跳,传言沈三爷结婚了,他之前还猜是男女朋友,这明明是夫妻。 “谁?”关青禾也醒了,声音很轻地问。 “王导。”沈经年长指将手机一丢,重新落回被面上,“还早,再睡会儿。” 关青禾含糊不清地哦了一声:“他是有事吗?” 沈经年答:“没什么事,不要紧。” 关青禾闭着眼,问:“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平常都是他问居多,一晚过去,他们的对话变成了她开始询问,也许是“逼问”的后遗症。 “在你睡了之后。”他低声。 关青禾忽然没了睡意,看向不远处的屏风,啪嗒的声音不断:“外面还在下雨吗?” 沈经年的手臂被她的长发缠绕住,却注意着没有压到她,温声回答她:“还在,怕是中午才会停。” 关青禾反应迟钝:“为什么是中午?” 沈经年轻笑:“瞎说的。” 这段对话过后,关青禾总算是清醒了几分,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转头望向躺着的男人。 他半阖着眼,也在瞧她。 关青禾忽然伸出手,葱白的手指点在他的下颌上—— 油纸伞抬起时,率先见到的便是优越的下巴与轮廓,随后是唇、鼻梁,最后是眉眼。 沈经年任由她的玉指在自己的脸上移动。 一点一点的,像是在描绘,他眸色暗了些许,似有所觉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 “沈经年。” 关青禾轻轻叫他的名字。 她的手停在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边上,指腹柔软,问出口:“三年前……我是不是见过你?” 关青禾的语气不确定。 因为一个梦境,并不一定是真实的记忆。 这种不确定的语气却恰恰令沈经年心乱,喉结微动,覆住她的手,半晌嗯了声。 “见过。” 他微微用了力,她往后倒,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胸膛,半躺在床上,浓密的黑发皆散在他身上。 关青禾的胳膊力气不足,难以支撑这个姿势,最终还是跌在他身上,脸贴着他的胸膛。 她抿紧唇,呼吸有些急。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反驳我。” 自己说从未见过他,他回的是,他见过就够了。 “青禾。”沈经年好像是第一次这样叫她,从唇里溢出的声音,低而柔,动人不已。 他的语调很平静地叙述:“因为那时的我,于你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路人。” 不曾在她的记忆里留下痕迹。 关青禾轻咬了下唇,或许沈经年说的是对的,不然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不记得见过他。 一场雨才唤醒自己的记忆。 她想起初入宁城时的那个宛如春梦的梦,终于可以寻求答案:“你给我量过手腕?” “是。” 沈经年说完,问:“记起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