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顿饭下来,其乐融融,相谈甚欢。 吃完后住家阿姨收拾着餐桌,秦茹华便喊了虞甜一块儿去切蛋糕冲咖啡。 去了水吧台,秦茹华打开收纳柜,问她:“喜欢喝咖啡还是茶?” 虞甜不挑:“我都可以。” 秦茹华干脆道:“那就都来一些,让他们自己分去。” 说完,她取了咖啡豆出来,开始称重研磨,又问虞甜:“你是延川人吗?我听幼薇说,你和斯远大学是校友?” “我也不算正宗的延川人。”虞甜接水烧上,“我老家在R市周边的县城,我出生没多久爸妈就搬来了延川,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在延川就读,后来大学想去离家远一点的城市,就报了北阳。” 她轻笑一声,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我当时是靠艺术生的分上的北阳大学,成绩专业和斯远没得比。” “学历也不是唯一的出路,我看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自由自在。”秦茹华取了滤纸,折叠两下,缓缓道,“我们老家在沂市,几年前因为一些变故,才搬来延川——斯远应该和你提过吧?他姐姐的事儿。” 想起景芝,虞甜目光一顿,神色不自觉敛了敛:“嗯,提过。” “我和斯远爸爸打拼了几十年,为的也是想给斯远他们更好的生活。后来,钱是赚到不少,就是没想到……”说起这个话题,秦茹华的心变得格外沉重,她叹声气,感慨万千,“誉然是个好孩子,热忱正直,又有上进心,就是命苦了些——他爸爸从小就走了,他妈妈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好不容易见着他上了警察大学,结果却在他毕业那年查出癌症,没多久也去了。他家庭情况特殊,经济条件也一般,可他对景芝,是真的好。” 沈誉然,景芝的丈夫,景斯远的姐夫。 虞甜听景斯远提过这个名字。 热水烧开,秦茹华顿了顿,拿起壶一边冲咖啡一边接着道,“我和他爸爸不在意那么多,只要他们小两口好好的,有钱没钱都无所谓。只是没想到结了婚才一年,他就出了那样的意外。” 虞甜静静听着,只见秦茹华的眼眶逐渐泛红,连声音也有点发哽:“他是刑警,查案的时候遇上枪战,送医院抢救无效,走了。就是在幼薇出生的后一天,事发突然的他都还没来得及见上幼薇一面。” “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就是可怜幼薇,从小没了父母。”秦茹华拭了拭眼角的泪,一咽哽塞的喉咙,清清嗓,“上回斯远和我提过,说要把幼薇接回他那儿住,他一大男人,又没成家,带着个孩子多不像样,更何况你俩才刚谈,你们住楼上楼下的,要是给你爸妈瞧见了,多不好,我就没答应他。” “其实阿姨……”虞甜这时才出声,“这事儿斯远也和我提过,我都没关系的,我爸妈也不会介意这些,都是斯远的亲人……”她笑了笑,带着点玩笑的口吻,“他要是薄情寡义的,我也不会喜欢他。” 秦茹华欣慰地弯唇,放下水壶看向她,笑说:“你说的是——不过现在,幼薇到了新的学校,老师同学都很好,之前的事现在也都解决了,以往把幼薇主要托给斯彦和付柔抚养,是想着他们年轻人,教育方面懂得比我们老辈的多,现在他们俩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今后也自顾不暇了。” 秦茹华把咖啡倒进分享壶里,放到托盘上,直言:“你们放心吧,我和他爸爸能照顾的好幼薇,将来若是有需要,再喊你们帮忙,你们俩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我就希望你们能早点结婚,早点成个家。” 虞甜浅浅笑了。 …… 切好蛋糕,端到客厅,一人一份正好。 景斯远叉了一口,问虞甜:“乳酪和平常奶油有什么区别?” 虞甜说:“乳酪就是奶油加黄油加奶酪一块儿打发,吃起来口感更顺滑,有点像冰淇淋。” 听完,景斯远把那口蛋糕送进嘴里。 外层的抹面奶油添加了自制的蓝莓果酱,一入口,蓝莓的酸甜味先在口腔里弥漫,搭配绵软的蛋糕胚和清爽可口的乳酪夹心,果香清新,风味多重,和这秋高气爽的季节正是适配。 清甜的味道,获得了大家一致的好评。 沈幼薇很快便吃完了手里的那块,问秦茹华:“姥姥,蛋糕还有吗?” 秦茹华耸了下肩,摊手:“没了,正好一人一块。” 付柔吃惊:“刚刚吃饭你不是还说很饱吗?这会儿还能吃得下呀?” 沈幼薇嘿嘿一笑,古灵精怪地应声:“那甜品是另一个胃嘛。”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年末。 12月31日,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当天的延川城,飘起了稀薄的初雪。 订单依然是爆满,虞甜从一早开始,忙到傍晚六点才做完。 期间,闻姝来过一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喊上你家景教授,和我们一块儿去山上的温泉旅馆跨年呀?” 虞甜手里还在抹面,按了免提放一旁,没有犹豫,笑言:“不了,我和景教授约好,晚上一块儿在家吃火锅跨年。” “行吧,料到了。”闻姝浑不在意,“那咱们跨年后再约!” 虞甜应声“好”。挂断了通话。 * 一小时后,蛋糕完工,虞甜望着外头已经降临的夜幕,把蛋糕包装起来,收拾完台面后,拎回了家。 到了12楼进屋,景斯远已经回来了,买了一大袋火锅菜料,这会儿正在捣腾新买回来的锅。 听见动静,他扭头看去,一笑:“回来了。” 虞甜换了鞋走到他旁边,先瞅一眼火锅菜料,才把蛋糕放冰箱,问:“青菜嘞?青菜没有买吗?” 景斯远一指洗菜盆旁的菜篮子:“已经洗干净了。” 虞甜讶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景斯远漫不经心答:“家里有人等,我不好太迟。” 虞甜眯起眼寻思了半会儿:“你是在说我让你等的意思吗?” “嗯?”景斯远莫名,眉头蹙了下,“你这算不算过分解读?” 虞甜笑出声:“行吧,确实是我让你久等,我承认。” 青菜已经洗过,烧了开水倒进锅里,再加上火锅料,没一会儿,锅里就“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香气飘满整屋。 “妈妈让我们明天回家吃饭。”景斯远给她夹了颗牛肉丸,“明晚上等你收工去就行。” 虞甜一片肥牛塞进嘴里,被烫的直哈气,扇了好半天风才说:“不用,元旦我已经安排好,给自己放三天假,我们中午就可以回去吃。” 景斯远倒是纳罕:“怎么突然想休息了?” 虞甜直言:“圣诞那天做的订单,给我累到了,到现在腰还不太舒服。”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