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雄虫都是这幅样子。 等他年纪渐长,终于离开劣等星,踏上帝国上的中心区域,见到那些活在云巅上的贵族与豪门,他才发现原来雄虫并不都是那样的。 贵族雄虫们都是被捧在天上的存在,他们娇贵而美丽,被雌虫们簇拥,周密地保护着。 他们大多傲慢,轻易不愿理会身边的雌虫,甚至有许多雄虫,因为自己尊贵的身份,肆意地招摇闯祸,纵情声色,游走在雌虫之间。 当然没有雌虫会有任何不满,他们甚至会排着队祈求被贵族雄虫践踏的机会。 因为这本来就是雄虫,或者说贵族雄虫的特权。 这可笑的血统论,多少雄虫凭借着自身血统,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的天真残忍,却无人会对此多言。 贺阑想到这些事情,唇角浅淡地勾起嘲讽笑意,接着他再看向阮煦。 阮煦和他以往见过的雄虫都不同,他既不像劣等星的雄虫那样暮气沉沉,如同玩物般麻木,也不像高等星的贵族雄虫,身上带着恶劣的骄纵气息。 相比之下,阮煦更像是个精力旺盛过头的小孩,对任何事物都带着初生般的懵懂好奇,见了什么都要问,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甚至好几次差点扑出车窗。 当然,即便如此,贺阑也能看出他与自己来自完全不同的世界。 如果不是自幼承受了最好的保护与照顾,他怎么能天真到这种地步? 这让贺阑忍不住要笑出声,因为阮煦越是矜贵娇弱,他的报复才会变得越是有趣。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这只雄虫如何面对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了。 · 半个小时之后,贺阑的车在帝城中心区域某座高楼前停下。 贺阑先下了车,又绕过去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对阮煦说道:“到了。” 他故意开了车门,却没有去扶对方的打算。 阮煦也没有注意到这对雄虫失礼的举动,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面前的建筑上,脸上的期待根本掩饰不住:“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吗,会不会太大了?” 贺阑语声顿住,目光戏谑地说道:“我家在十七层,其他楼层并不属于我,没有办法给你准备单独的住处,让你和其他平民混迹一处,失望了吗?” 事实上以贺阑现在新虫盟四大掌权者之一的身份,他当然可以在任何地方修建自己的庄园,但因为过去习惯了贫寒日子,他反而无法在宽敞的别墅中入睡,所以直到现在,他仍然住着最普通的屋子。 他相信雄虫是无法容忍住在这种地方的。 但阮煦却只怔住了刹那,接着就明白过来,然后高兴起来:“真的吗?这座楼里还住了好多其他人?我可以像星剧里演的那样,晚上下楼散步,偶尔串门蹭饭,没事找邻居聊天吗?” 贺阑听着这话不觉皱眉。 ……这个雄虫到底在说什么?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习惯?谁家雄虫会做这种事情? 他把阮煦的话当成是不谙世事雄虫的天真发言,并没有当真,毕竟不会有雄虫真的轻易混进雌虫堆里。 贺阑把车交给部下,同时推门上前说道:“跟我来吧。” 阮煦连忙点头,眼里的喜悦宛若有实质,仿佛贺阑刚才说的不是语调平淡的话语,而是在邀请他私奔。 贺阑微微皱眉,无法理解这无时无刻不在发散活力的雄虫,乘坐电梯到达十七层后,贺阑对上指纹锁拉开房门,正要邀请阮煦进门,就看这只雄虫在他开口之前,撒丫子跑了进去。 “好漂亮的地毯!这个壁灯也好好看!沙发好大!”阮煦在沙发上滚来滚去,低头轻嗅着抱枕中的味道,随即又忍不住红着脸,抬起头说道:“这上面竟然有雌虫的味道!” 贺阑默然片刻,说道,“因为我是雌虫。” 阮煦没有因为雌雄虫的区别而羞涩,他仍旧红着脸,但却抱着抱枕没有松手,只是小声地说道:“你的气味,很好闻。” 贺阑没有出声,只是背在身后的右手手指微微蜷缩了下。 这似乎是只很会说漂亮话的雄虫,他什么都不懂得,但却本能地拥有着讨人喜欢的技巧。 贺阑不会因为这简单的言语而有所动,他轻笑了一声,以接下来的话语,宣布了阮煦接下来将要承受的苦难:“有件事你可能误会了,我必须要告诉你。” 阮煦原本还在探究着屋子里的智能电器,听到贺阑出声,他连忙端正地坐直了身体,点头朝他看去。 贺阑脸上笑意更浓,目中的暗色也越深,他缓缓说道:“我要告诉你的是,和你成为伴侣,并不是我自愿的,我只是没有选择,才会带你回来。” 阮煦因为他的话而愣住,雄虫向来充满朝气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失落。 但贺阑毫不怜惜,他对雄虫的反应视而不见,只是继续说道:“我不是什么会怜惜照顾你的雌虫,我知道雄虫身份尊贵,但你既然踏进了我的家门,就该侍奉我听从我的吩咐,不再有半点自由,你明白吗?” 他语调阴冷,毫不掩饰其中的威胁意味。 在阮煦有所反应之前,贺阑甚至继续说道:“不用想着求救,以我的地位和势力,我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求救,当然我也不会真正伤害你,我只是想让养尊处优的雄虫殿下,也来尝尝作为贱民是什么滋味。” 说完这些话,他勾起唇角等待着欣赏阮煦无助惊慌的反应。 他已经准备好将其录下来,作为将来羞辱这只雄虫的道具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阮煦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反应。 阮煦他定定地看着贺阑,在用了几秒的时间反应之后,抬起手,轻轻捂住了自己泛红的脸颊。 他声音软绵绵地说道:“我知道的,伴侣之间要听对方的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知煊哥哥教过我的,我答应听你的话。” 贺阑再度沉默,他突然觉得阮煦并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 贺阑于是再次出声提醒道:“我的意思是,要你臣服我。” 他用上了最激烈的词语,他知道雄虫是不会轻易接受这种行为的。 但阮煦大概注定是不同寻常的那个雄虫,他听着贺阑的话,连忙又点了点头,随后好像生怕贺阑不肯相信自己似的,连忙伸出手发誓般说道:“我肯定乖乖听话的!不会惹你心烦!” 贺阑抿了抿唇,现在就已经开始感到隐约的心烦。 这只雄虫的反应,让他心底有种莫名的无力感。 不过这并不耽误他的计划,贺阑相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雄虫,很快就会明白他并没有开玩笑。 贺阑沉着眉眼,说道:“跟我过来,带你去房间。” 阮煦乖巧地点头,又忍不住询问:“我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好看吗?” 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