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认知。 曲疏月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虚浮,像飘在空中,晕头?转向的。 她掸开陈涣之的手:“你?少?来,谁会相信这种鬼话啊。用不着同情我。” 那只作乱的手被陈涣之一把擒住,用了很大?的力气。 他牢牢攥着不放,眼神不躲不闪地看?她,一把嗓音很沉着:“我哪有什么资格同情你??” 曲疏月感到自己心律都不齐了。仿佛是?跳两下,就停一下的节奏。 她颤着声?音问:“什么叫没有资格?” 陈涣之自嘲地笑:“我连喜欢你?都不敢说出口,你?觉得呢?” 风一下子定了,曲疏月好像也跟着静下来,沉缓的呼吸里闻见他的气息,一身沉香味。 她愣了半秒,有些慌乱地垂下了眼眸,脸上火烧云一般的红霞。 陈涣之来拉她,曲疏月本能地踉跄一下,跌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脸贴在冰冷的面料上,出乎意料地熨帖,先前实在是?太烫了。 陈涣之闭上眼,宽厚的手掌折住她的腰,下巴在她耳边轻蹭几下。 几秒钟后,他低哑着开口:“昨天有一句话,我来不及纠正你?。” 曲疏月的睫毛颤了颤:“什么话?” “我们结婚,并不是?我家里非要安排的。”陈涣之顿了顿,语气轻下去:“是?我跟你?爷爷求来的。” 第48章 曲疏月高抬着头, 他们的呼吸搅缠在一起,陈涣之说?话时,像是随时要吻上她。 她双颊通红, 不可置信地问:“怎么可能?爷爷从没说过。” 陈涣之的鼻尖蹭了蹭她, 一句轻笑:“是我让爷爷别告诉你的。” 她从没和谁有过这样不同于旁人的亲密。 曲疏月指头蜷动几下,一种晦涩而陌生的紧张席卷过来, 她浑身僵硬着。 她听见自?己越来越虚的音调:“那、那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真要在这种黑灯瞎火又冷死人的地方说?完吗?” 陈涣之四下扫了一圈:“曲疏月,我现在头很痛。” 她即刻紧张起来:“啊?你怎么会头疼的。” “一大早起来你就不见了, 吓得我四处找。”陈涣之抓起她的手, 揉了揉自?己额头:“从?早到晚, 光喝了一肚子茶水, 连口饭都没顾上吃, 你说?呢?” 曲疏月不好意?思地低头:“对不起嘛, 下次不会玩失踪了。” 陈涣之牵起她的手, 朝校门?外走去:“你是要长点记性。再有下次, 只能去抢救室里见我了。” 她不信, 却?也甜滋滋地啐了声:“呸。你真夸张。” 听罪魁祸首说?这种话,陈涣之越发动了气性:“来来来, 你自?己伸手来摸摸看。” 曲疏月由着他?把自?己的手往胸口伸。她嘴上笑说?:“大晚上的摸什?么?在这么神圣纯洁、教书育人的地方,你别耍流氓啊你。” “摸什?么?”陈涣之喊了一嗓子:“当然是摸我的心跳了,从?早上到现在,一分钟就没下过一百八。” 她把手缩回来:“少来。一百八你早就跳进ICU了。” 走到车边,陈涣之一把拉开车门?:“离进ICU也不远了, 你以为?我还剩几口气?” 曲疏月坐上去, 不再跟他?贫嘴了:“我请你吃饭好吧?” 天边月色疏淡, 陈涣之看向她的眼神也同样晦而暗。 他?低低地说?:“好,我从?没吃过你请的饭。” 曲疏月胡乱剥着衣服上的木质牛角扣:“怎么就没有了?学校后面的小吃街上有家云吞店, 我请你吃过的。” 陈涣之点头:“那家店你还常去吗?” “当然啦。”曲疏月说?:“你不知道,刚回国的那阵子,我天天都去他?家吃,伦敦都吃不上正宗的。” 他?扶着方向盘笑:“吃吃吃,除了吃就是睡。” 曲疏月一愣,很久没听他?这么肆无忌惮地打趣自?己。 他?们结婚以来,她始终很小心地守着一道界限,客气、生疏地礼待他?。说?的最多的是谢谢,辛苦了,对不起,完全不像认识多年的人,更不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陈涣之也一样,兴许是看她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这一刻,那一层隔在中间的,让他?们谁也走不近谁的薄膜被扯破,才不留余地的相?见了。 那一瞬间,几乎叫曲疏月生出?一种强烈的错觉,仿佛他?们从?来就没分开过,只是为?了各自?心中的理想?国去求学。 等长大了,他?们还是要在一起的,谁也不能将他?们拆散。 而那些错过的年少时光,就像树梢上路过的一阵风,不经意?间就吹过去了。 她故意?表现出?生气,一颗心却?像被浸在了蜜水里。 曲疏月伸手去拧他?的脸:“你再说?,再说?。” 陈涣之偏头躲过了:“开车呢,别瞎闹啊。当心我开到桥底下去。” 她收回手,唇角的笑意?驱不散:“你的技术,谁信哪。” 他?们一路寻摸过去,常光顾的几家餐厅都歇了业,陈涣之也没精神再往下找。 他?转了个?弯,直接往西城方向开:“回家吧,随便弄口吃的,饿不死就成。” 曲疏月说?:“家里好像还有点饺子,朱阿姨走之前包了好多,一直在冷冻室里放着。” “那就煮饺子。” “好。” 陈涣之停好车,两个?人前后进了电梯,曲疏月才想?起来:“我的行?李放在雅逸居了。” 电梯间里灯光透亮,把陈涣之眼尾的疲色放大几分,一副天下第一操劳的沧桑模样。 他?摁了两下眉骨,迟缓地问:“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明天去取回来可以吗?” 曲疏月看他?累成这样,还跟她这么有商有量的,心里也实在是过意?不去。 她点头:“没事。我初五值班的时候去拿就好了。” “倒不用,我明天要去一趟集团,顺道的事儿。” 曲疏月跟着他?进门?:“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本来今天就要去的吧?” 昨天在酒店里,她还听见李牧野打电话给他?。 “没那个?。”陈涣之的头别过红纱灯笼,朝她摆摆手:“就一起没发生的隐患事故而已,随便哪个?副总去查去看都行?,也不一定非得是我陈某人。” 曲疏月坐在软凳上解鞋带,拖腔带调地说?:“是吗?我还以为?陈总工事事亲为?。” 他?摇头,蹲下去替她放好一双女?式拖鞋:“那我早就累死了。” 曲疏月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看在陈工这么辛苦的份上